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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下來去洗漱,一會兒早餐廳就關了。」
「不要,再抱會兒。」
她不依,依然黏糊糊地纏著他。
發間的清香漸漸朦朧了雙眼,屏住了鼻息。
傅丞硯知道,再這樣下去,早餐就泡湯了。
於是他說:「你要不想晚宴的時候站不起來,就下來。」
聞言,聞卿瑤忽地恍過神來,覺得他身體已然發燙的時候,她騰地往下一跳,飛快地跑進了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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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聞卿瑤隨著傅丞硯來到酒店宴廳。
人已經陸陸續續到了一半,不少人一見到傅丞硯就迎了上來。
被簇擁在中間的是新郎官,傅丞硯原先的班長。
班長在簇擁下,舉著酒杯勾肩搭背,「傅丞硯,你們這一批,就剩你和鄭淏了啊,他三期,你都快熬到少校了吧。」
傅丞硯笑了笑,「離開部隊,什麼都不會幹,還不如繼續服役。」
「也是,我都多少年沒摸槍了。」
「可不,我這輩子最拿手的就是蒙眼換彈匣了。」
「回想起來,還是那段歲月讓人懷念。」
士官提干非常不易,很多人幹了一期兩期就復員了。
大家都是戰友,互相也熟悉,調侃了一番後忽地就注意到了他身邊的聞卿瑤。
一個男人看了一眼,見他們十指交握,立刻問道:「這是嫂子吧?」
傅丞硯點點頭,「是,第一次來潭州。」
班長詫異道:「不是潭州人?你小子在駐地找的?」
因為義務兵和未滿30歲的士官在服役期間是不可以在駐地找對象的,只有軍官和年滿30歲的士官才可以與駐地的女孩結婚,所以大部分人還是選擇退伍後回家在本地成家。
眾人一聽聞卿瑤是駐地對象,忙不迭地起了哄。
一個戰友笑道:「可以啊,還是軍官好,勾搭駐地的姑娘,這麼漂亮年輕。」
班長怏怏開玩笑:「哎,早知道我就不那麼早退伍了,我三期熬到30歲,也在駐地找一個。」
剛說完,新娘子就來了。
她遙遙聽見,重重拍了他一巴掌,「你要在駐地找什麼?」
班長見老婆來了,趕緊收斂了表情。
一個戰友趕忙笑眯眯解釋道:「我們在說傅丞硯的女朋友,是駐地找的。」
新娘轉向聞卿瑤,眼中一絲驚艷,「南城人啊?」
聞卿瑤尷尬地笑了笑,「是的,我和傅隊長認識有三年了。」
旁邊戰友唏噓嘖嘖,胳膊肘頂了頂傅丞硯,偷笑:「她平時就喊你傅隊長啊?」
「床上也這麼喊?」
「沒喊你什麼哥哥啊寶寶啊之類的?」
傅丞硯撇開手臂,掀了掀眼皮,「活夠了?」
班長笑得看不下去眼,「別惹傅丞硯,當年我罰了他三個五公里,跑完還能快速射擊。現在就他一個人能配槍,你們小心……」
幾個人又圍在一起吵嚷嘻哈。
被晾在一邊的新娘尷尬得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抿嘴笑了笑。
沒多久,司儀就喊了新郎新娘過去。
一群人聊了幾句,見來了另外幾個戰友,又一窩蜂轉了勢頭。
聞卿瑤舒了一口氣,抬眼看著傅丞硯,「我才知道你們不能在駐地談戀愛。」
「他們不可以。」傅丞硯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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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儀式走完,眾人都喝了不少的酒。
聊起以前在新兵連的時候,大半夜吹哨集合打背包,連褲子都穿反了,最後抱著被子跑完三公里。
說著說著就湊在一起面紅耳赤哈哈大笑。
很快,酒席將散。
沒有人注意到有一桌,只坐了兩個年長的男人。
其中一個頭髮半白,眼神犀利,他隔著很遠,視線時不時跟隨著傅丞硯,又把目光停留在聞卿瑤的身上。
另一個中年男人倒了杯酒,瞥了一眼傅丞硯,低聲道:「借我兒子的婚宴來看自己的兒子,怎麼感謝我?」
「兒子?」頭髮半白的男人喝著酒,收回視線,沉了口氣,「他怕是不會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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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上午就退了房,從婚宴回來,傅丞硯便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
為了讓聞卿瑤睡得舒服,他特意開了一間大床房,雖然不及套房的豪華氣派,但也敞亮通透。
聞卿瑤一邊卸妝一邊說:「你們戰友在酒席上說話真的蠻刺激的,比鄭淏和於晉晗刺激多了。」
回想起鄭淏和於晉晗,也好久沒見到他們了,一個鐵憨憨,一個悶葫蘆,跟今天這幫男人比起來,他們顯得格外清秀。
「只是部隊有禁酒令,你沒有見過他們倆喝酒,下次有機會,讓你見識見識。」
「那你喝酒怎麼沒那麼……」
「什麼?」
聞卿瑤抿了抿嘴說道:「之前你被那個人灌酒,喝多了的樣子,挺嚇人的……」
三年前的那件事、那些人,下意識被勾扯出來,讓她眼前不由地浮現出曾經傅丞硯也有過一身酒氣。
不同於今日戰友的熱情洋溢,那個時候,他只醉醺醺地掐住她的喉嚨、質問她、趕她走。
聞卿瑤收了聲,彎下腰匆匆洗了把臉,冷水蓋過臉頰,眼眶只酸澀了一秒,便被攔腰從後抱住了。
她抬頭,濕漉漉的樣子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