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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深以前其實也覺得路庭人很好,溫柔細心,能照顧唐小潮,但如今,他已經不這麼想了。先不說路庭介不介意,唐小潮肯定都過不了自己那關。韓深現在只希望唐小潮以後別封閉自己,他把人帶出去其實就是為了轉移注意力,散散心。
「還是以後再說吧,得問問小潮的意見。」韓深搪塞道。
正巧這時喻行南走過來道:「深,飯好了,跟范天一起來吃。」
韓深見喻行南及時解圍,很是暖心,對著喻行南笑了笑就站起身,「終於好了,快餓死了。」
韓深從昨天中午跟唐小潮吃完那頓飯後就再沒吃過其他東西,加之一夜未眠到處跑,所以說他現在其實已經有些撐不住了。身體倒也沒多累,就是精神疲倦。
韓深說完又看向坐著一動不動的范天,挑眉道:「走啊,一起。」
范天咬了咬牙,最後還是站起身應了聲好。其實范天已經吃過早飯了,但如果現在不吃會讓韓深很難做,只得再他媽吃一頓。
……
在這之後,韓深就通知了唐小潮的父母。唐小潮父母知道這事後連夜回了國,在看到重症監護室里始終不見清醒的唐小潮時就開始痛恨自己,不過他們也很快冷靜下來,並且向法院提出訴訟,告了陳問尋,讓陳問尋出院當天就被警車帶走。
喻行南這幾天也在為這事忙碌,除過一直陪著韓深東奔西跑外,其餘時間幾乎都在跟律師談這個案子,最終目的就是能判幾年是幾年,只能多,不能少。
只是在這期間裡,唐小潮始終處於昏睡狀態,從沒醒過,這讓韓深愈發心神不寧。
然而時間不等人,轉眼一周匆匆而過,韓深隊友已經跟他匯合,並且三天后就是中國大獎賽的第一次自由練習賽,韓深這段時間耗費了太多心神,每日所需的鍛鍊也沒做夠,因而本站大獎賽對他來講,很難再拿到冠軍。
第34章 插pter 34
最近這段時間韓深很是疲累, 除過晚上睡覺外幾乎一直守在醫院,等著唐小潮清醒過來。
案子現在是唐小潮的父母在管,韓深除去送他們一個好律師外也再幫不上什麼忙, 所以說當下讓他憂心的只有唐小潮的身體。
算上今天,唐小潮已經昏睡了整整一周,其實目前他身體的各項指標皆已正常,但人就是不醒。目前這情況連醫生也沒辦法,說是只能看病人自己的造化, 病人不想醒來, 任何人都沒辦法。
這情形令韓深心情逐日下沉, 可眼看著大獎賽即將開始, 隊友們也都跟他匯合,所以說他也不能再這麼下去,只得先好好比賽, 如果賽後唐小潮還是不醒,那他就聯繫國外的醫院。
雖說這些唐小潮的父母肯定也能解決, 但韓深就是想自己來, 他當下著實對每個人都放心不下, 唐小潮能有今天,他的父母也有失職的地方,只是他一個外人不好明說罷了。
晚上九點,韓深剛跟隊友約好明天的訓練時間, 喻行南就拿著杯熱牛奶走進了臥室,將其舉在韓深頭頂淡淡道:「有助於睡眠。」
喻行南之所以給韓深牛奶,其實是因為這人最近一段時間經常失眠,甚至半夜會被噩夢嚇醒,嘴裡喊的都是唐小潮的名字。
韓深見狀, 二話沒說便將牛奶接過一口乾完,緊接著跪在床沿圈住喻行南勁瘦的窄腰,將自己的臉埋在對方胸膛上蹭了蹭,隨後才眯起眼睛笑道:「老婆好賢惠喔,來香一個。」
韓深說完就仰起頭,衝著正淡淡注視著他喻行南撅起了嘴。
喻行南沒反應,只是用深色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盯著韓深,半晌才出聲:「你知道自己連續做了幾天噩夢麼。」
韓深面色一僵,慢慢收回了自己正撅著的嘴,然後試探著回,「幾天?兩天?」
喻行南語氣有些冷,「每天。」
韓深看著喻行南沉默了會兒,隨後輕嘆一口氣,鬆開了手,轉而去床頭點了根煙開始抽。
雲霧漸漸模糊了韓深略顯憔悴的面容,他朝喻行南呼出一口煙霧,低聲道:「沒辦法啊,我遇見事了都這樣。」
韓深說的沒錯,他從小就這樣。儘管他表面上看著天不怕地不怕,但內心其實也有脆弱的點,即容易受到刺激,噩夢不斷。
這就像他幼時遇見的那次火災一般,直到現在都還有陰影,怕火怕熱怕晚上一個睡,甚至那場大火偶爾還會在他夢裡重現,將他半夜驚醒。
喻行南聞言眼神一變,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隨後便彎腰坐在了床邊,開始默不作聲地給韓深揉腿。
喻行南的手很好看,骨節均勻且修長,按摩的手法很是嫻熟,也不知給正在眯眼抽菸的韓某揉了多少次。
韓深見此有些意外地挑眉,隨即嘴唇一勾,就偏頭看著喻行南的俊臉上挑著尾音道:「這是幹嘛呀,不準備繼續問了?」
韓深其實都已經準備好接下來跟喻行南認真提一提他以後可能會帶著唐小潮生活這事,只是對方卻突然變了主意,居然給他揉起了腿。
喻行南沒將目光分給韓深,僅是看著他修長白皙的雙腿低聲道:「在例行公事。」
韓深無所謂地笑笑,隨之朝喻行南方向吐出一朵煙圈,只得順著他轉移話題道:「呦,這麼老實啊,每天都堅持,不過話說回來,還有草草呢,別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