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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天已經不想說話,只在心底罵了一句,呸!
等韓深吃完飯後,三個人就開車去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西嶺雪山。
當初范天之所以選擇這個滑雪場,無非就是這兒有高山,可以玩速降滑雪,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身體在重力加速度與雪山微弱摩擦力的雙重作用下帶來的極致速度。這項極限運動雖沒有蹦極下墜得快,但它卻勝在下墜時間長,能讓最刺激的部分無限延伸。
但同時,這項極限運動也非常危險,首先一定得是滑雪技術特別嫻熟的玩家才可以,能靈活運用滑雪板和雪仗等裝備快速轉換方向以躲避山腰上無規則分布的雪松林。
當然,這點對韓深和范天來講並不算什麼,因為他們已經玩了很多次,其中技巧早已掌握,可對於喻行南這個從不玩極限運動的人來說,速降滑雪這種高難度項目就幾乎無法完成了。
極限運動玩起來是爽,但也得有命也行。
第19章 插pter 19
三人抵達西嶺雪山時已經快要中午,今天雲層很厚,沒有陽光,昨夜這裡下了場大雪,直到現在都還飄著小雪,吹過來的風也很是刺骨。他們先去換衣間穿好了禦寒的衣服,再熱了熱身,隨後才相繼帶著滑雪裝備進了滑雪場。
現在是年後,正值工作繁忙之際,所以滑雪的人也不多。韓深剛一進去,在感受到呼嘯而過的寒風後,體內腎上腺素瞬間飆升,一人首當其衝就快速滑了出去,韓深剛走,范天也立刻跟了上去,同時笑著大吼了一聲,「你他媽慢點!」
說真的,韓深這段時間其實快要憋壞了,他是12月初回的國,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月,這期間他玩過的極限運動只有年前那次的低空跳傘,其餘時間幾乎一直待在喻行南身邊,儘管他也會時常出去跟朋友聚聚,但其實並沒有玩得很盡興,始終想著家裡的喻行南,怕把人惹生氣了。
可就算喻行南嘴上不說,韓深心裡也明白,這人就是不想讓他出去玩。韓深也曾跟喻行南提過極限運動,把其描述要多好有多好,同時還問過他要不要嘗試,但喻行南當時只是淡淡道,「再說吧。」這態度顯然是不喜歡,但具體原因當時並未明說。
韓深和范天滑走後,原地就只剩下喻行南,他靜默了半晌,見那兩人跟脫韁野馬般越滑越遠,最後只得跟了上去。
喻行南滑雪很穩,速度不急不緩,調頭轉彎也很是熟練,一看就是個老手。喻行南還在德國時,每年都會跟陶尚謙等關係不錯的朋友去滑雪,他最後一次滑是在三年前,當時在Bechtesgaden滑雪區,期間他為了救弟弟Samuel摔傷了腿,但也並無大礙,後來修養半月便恢復了,緊接著就回國發展,期間再沒滑過雪。
喻行南的目光始終在韓深身上,韓深滑到哪兒他就以直線最短距離跟上去,約摸十來分鐘後,正在前方疾速滑的韓深忽然調頭,同時唇邊掛著興奮的笑,竟是朝喻行南方向直直衝了過去!
喻行南見韓深要過來,就立刻止住腳步,站穩後展開雙臂等著韓深落入他懷中。
可惜韓深這人玩心重,壞心眼也多得數不清,只見他在快要衝進喻行南懷裡時忽然急轉彎,猛地朝別處溜走,一下就沒影了,故意讓喻行南抱了個空。
而這場景讓不遠處的范天看到後,霎時間就笑出了聲。
喻行南被韓深調戲過後,只是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淡淡瞥了眼范天就朝韓深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可沒過多久,韓深的聲音忽然從喻行南身後幾米遠的地方傳了過來,那聲音透著愉悅和興奮,音量亦是很大,全靠吼:「大美人,老公要來撲倒你!」
喻行南聞言猛地轉身,但還未反應過來韓深的身影就在他眼前無限放大,韓深衝過來的速度太快,令喻行南剛扔掉滑雪杖準備張來雙臂時就被韓深結結實實地撲倒在雪地。
這一瞬乾坤扭轉,喻行南眼中不再是白茫茫的雪山,而是以淺灰色雲層為背景的韓深的俊臉。此時此刻,喻行南只是定定看著韓深,深藍色的眸子裡閃爍著涌動的流光,如夏夜星空那般耀人,而在星空最中央,則是韓深那時刻撩撥著他心弦的笑臉。
「怎麼樣,好玩嗎?」韓深笑眯眯地看著喻行南,語氣很是欣悅。
喻行南躺在雪地上,雙眸緊緊地注視著韓深,低聲道:「嗯。」
韓深笑笑,「剛是不是有點失望?」
喻行南抬手攬住韓深的腰,「不失望。」
「為什麼?」韓深挑眉道,「你不稀罕我撲進你懷裡?」
喻行南放在韓深背上的手動了動,輕撫著他的後腦勺,「稀罕,所以我準備去找你,然後再把你圈住。」
韓深揚起唇,「真的?」
喻行南嗯了一聲,又道:「只是被你搶先了。」
韓深對這答案再滿意不過,他眯著桃花眼看著躺在雪地里的喻行南邪笑兩聲,隨即就手腳麻利地把兩人的護目鏡摘下扔到一旁,對著喻行南的唇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喻行南沒阻止,因為這片雪地周圍人很少,可畢竟是在外面,韓深再浪也懂得適可而止,一吻作罷就心滿意足地拉著喻行南站起身,邊戴護目鏡邊道,「既然這次是我搶先了,那下次就換你來,在我毫無防備時圈住我好不好?」
喻行南也在戴護目鏡,聞言垂下眸子,低聲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