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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越跟韓深說著同一種語言,他的嗓音很是清透,其中還帶著一抹試探,像是怕韓深突然發飆湊他。
不過很明顯他想多了,韓深其實都懶得看他,只是不耐地擺了擺手說著客套話,「哪裡哪裡,你修車技術也精進了,這次帶領團隊給我節省了近兩秒呢。」
要知道,F1賽事會將賽車時間精確到千分秒,每一秒都是無比寶貴,比賽過程中車隊工程師能在換胎時為車手節省一秒都算是可遇不可求了,最後若不是遇到意外,韓深這次肯定也是妥妥的第一名。
韓深並沒想要跟穆越繼續扯下去的意願,說完隨意揮了揮手就準備繞道走,可誰知穆越倏地往前一步拉住他胳膊,壓低聲音道:「我以前對不起你,以後一定會好好補償。」
韓深見狀蹙緊眉頭,快速將穆越的手甩開,語氣染上一層冷意,「別跟我提以前,以後就是新同事,做好自己本職工作即可,完全沒必要補償,還有……」韓深說著眼裡迸發出一層寒光,「別再跟我動手動腳,我已經有愛人了,請你自重。」
穆越聽完這番話,已經驚訝地說不出一句話,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韓深,半晌才擠出一句,「小深,你怎麼會……」
韓深已經徹底失了耐心,皺眉打斷他,「行了,以後沒事就別碰面,走了。」
韓深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他沒有參加今晚的賽後採訪,直接回了酒店,進門時已經凌晨兩點,但客廳里的燈還亮著,喻行南正坐在沙發上等他。
見到這一幕,韓深一時之間難免有些感動,就連剛才的壞情緒也因此消散了不少,忍不住在心底感嘆一聲,這人總是能讓他安心,果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老婆。
喻行南見韓深回來,就合上電腦站起身,過去先送了一個輕吻才摟住韓深的腰低聲道:「辛苦了,累不累?」
韓深因為這個吻心情倏地就飄起來了,笑著抱住喻行南舔了舔他的耳垂,語氣很是輕柔,「本來還挺累的,但現在不了,洗澡了嘛老婆?」
喻行南挑眉,「保證書我帶來了,要每晚跟你一起洗。」
韓深只是笑,將手伸進喻行南的衣服里,「這麼老實啊,那等會再給老公按摩一下好不好?」
喻行南唇邊浮起一抹淡笑,「還有晚安吻。」
韓深又邪笑著補充道:「那還有草草呢,大美人要不要?」
喻行南眼睛一眯,暗示性地撫上韓深的後腰,「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韓深聞言臉上笑意頓時僵住,攥住在他後腰上作亂的手,乾笑兩聲道:「今晚老公好累玩不動,以後再草草也不遲啊。」
喻行南不置可否,任由韓深拉著他去了浴室。
巴林大獎賽結束後,距離下一站越南大獎賽首次自由練習賽將會有十天的間隔期,韓深作為一名賽車手,這幾天只需保持每日應有的鍛鍊量就好,其餘時間都可以自由安排。
這一閒下來,韓深屁股就癢得坐不住了,便準備約好友出去玩,他原本也想讓喻行南一起,可喻行南說要寫譜子顧不來,韓深只得作罷,就跟其他朋友出去玩了。
在國內,韓深喜歡跟范天到處浪,而要是在國外,他一般都是跟安東和塞西出去,這次的話加了一名新成員,唐納德。
唐納德一路上都緊跟在韓深屁股後面,活像個小弟,韓深見了只是笑,拍了拍他肩膀說:「別這麼拘束啊小公子,都是朋友,放開點。」
他們幾人這次出去玩得很盡興,騎了快馬,也攀了岩,總之一連玩了兩三天。不過韓深雖然在玩,這幾天也依著喻行南的要求堅持每晚都回酒店,這和諧的氛圍一直持續到假期第三天。
這天下午,正在玩保齡球的韓深一行人臨時更改計劃,去了酒吧。
韓深本想著喝口酒跳段舞就回酒店,怕喻行南胡思亂想,也就沒跟他多提,然而問題就出在了這兒。韓深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穆越竟然也在這家酒吧,就像是專門等他的一樣。
韓深一見此人臉色頓時就黑了,一把拽住身旁唐納德的手腕皺眉問:「車隊裡的工程師怎麼也在這兒,誰邀請他的?」
唐納德被突然拽住手腕,就有些發怔,半晌才反應過來道:「或許是塞西,他說今天這兒有熟人,就提議來這兒,你不知道嗎?」
經唐納德一提醒,韓深這才想起來塞西在車上的話,只不過他那時在聽喻行南發過來的新曲錄音,是用酒店裡的鋼琴錄的,他當時聽的入迷,就沒問那熟人是誰。
想到這裡,韓深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這事其實也不能怪塞西,對方並不知道自己跟穆越的關係,他們倆當初就是偷偷談戀愛,除了范天外根本沒人知道。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韓深就想著陪安東喝杯酒再走也不遲,更何況他也沒必要躲著穆越,杵那兒就杵那兒吧,他當空氣就行。
可穆越並不是個省油的燈,跟塞西打完招呼後就拿著酒杯坐到韓深邊上,點了兩杯白蘭地才道:「聽塞西說你也在,我很開心。」
韓深皮笑肉不笑地道:「你開心就去跳舞啊,跟我說什麼。」
這時坐在他身旁的安東察覺到不對,就忽然低聲插進來一句:「韓,你們兩個……」
韓深附在安東耳旁解釋道:「跟他有點小過節,沒事。」
安東瞭然,拍了拍韓深的背就帶著一臉茫然的唐納德去了別處,塞西正在舞池炫技,所以這片地方就只剩下韓深和穆越兩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