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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行南從下車就牽著韓深的手,中途始終沒鬆開過,令范天臉越來越黑,等到了房間門外,韓深就笑著對范天道,「你先洗洗,然後過來一起吃飯。」
范天皺眉道,「我不餓。」
韓深挑眉,「怎麼能不餓,四五個小時都沒吃了,如果便當不夠,我們就再點幾個菜。」
范天看著韓深,接著又看了眼喻行南,最後才點了點頭道,「行,那我半個小時後過來。」
待范天進了門,韓深這才拉著喻行南進了房間,剛把門關上,韓深就倏地一用力,將喻行南抵在牆上狂親了起來。兩人忍了一天都沒親嘴,其實早已急不可耐,喻行南趁著間隙把保溫箱放在一旁,接著就大力圈住韓深的腰,稍一用力就把他抱了起來,再一轉身,兩人位置隨即調換,韓深就成了那個被抱在懷裡抵在牆上的人。
正是情緒高漲時,所以韓深也沒在乎姿勢的改變,只是盡情吻著,待再次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被喻行南壓在了床上。韓深愣愣地睜開眼,此刻喻行南還在親吻著他的脖子,「行南,你……」韓深稍微有點驚訝,因為喻行南從來沒有這麼狂躁地吻過他。
喻行南聞言動作猛地頓住,怔愣一瞬後才起身,看著衣衫不整躺在床上的韓深道,「不好意思,剛沒控制住。」
韓深聽了驀地一笑,輕嘆了口氣才坐起身笑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剛才只是沒想到你今天會這麼主動。」
喻行南剛才雖然接過吻,但其衣服仍舊整齊服帖,一點褶皺都沒有,根本不像是激吻過後,甚至連呼吸也均勻無比。
韓深見喻行南不說話,便又站起身,展臂環抱住喻行南結實的腰腹道,「怎麼了,你不開心?」
喻行南淡淡看著韓深,「沒。」
「你騙不了我。」韓深抬頭望著喻行南深藍色的瞳眸,眉目含情,「你的眼睛在跟我說,你不開心,是因為范天?」
喻行南垂眸看著韓深,半晌才道:「你今天在車裡只跟我說了三句話。」
韓深聞言一愣,隨即道,「我不是看你正在創作嘛,所以就沒敢打斷你。」
「那是因為你不理我。」
不知為何,韓深在這一刻竟感到喻行南好委屈,他本來就是有罪之身,這下罪責又加重了,「寶貝是我不好,千萬別傷心啊,我以後一定多多跟你聊天,當時只是怕打攪你。」
韓深話音剛落,門就被敲響了,「應該是范天。」韓深說完又重重親了口喻行南的嘴唇,這才去打開門把范天帶了進來。
「你還沒洗?」范天見韓深仍穿著進門前的衣服,就忍不住問道。
韓深笑笑,「還沒顧得上。」接著又看了眼范天手裡提的吃的,「你怎麼還帶了這麼多東西,不都說了這裡有便當的麼。」
范天斜睨了韓深一眼,「是怕你不夠……吃。」范天說到一半便將視線從韓深身上移開,轉而冷冷地看向正在一旁整理餐桌的喻行南。這是因為韓深的側頸處多了一顆新鮮的草莓,他敢肯定,這在剛進門時並沒有。
這時喻行南也感受到了范天冷銳的目光,他對此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看著他如常道,「范天,過來一起吃吧。」
范天暗自握了握拳,咬牙回應道,「好。」
這頓飯表面上吃得很和諧,實則暗流涌動,在范天眼裡,喻行南現在的模樣簡直就是可憎至極,明目張胆地利用著韓深的感情,有恃無恐地將韓深引入他的圈套。
韓深一直在埋頭苦吃,所以並沒察覺到餐桌上的異樣,見范天不吃喻行南的便當,他就伸手過去,將范天的那份拿到自己面前吃了起來,同時還笑嘻嘻地道,「今晚有點餓,你飽了的話我就吃了。」
其實韓深之所以吃掉范天沒吃的便當,只是為了讓喻行南稍微開心一點,不然辛辛苦苦做出來的便當沒人吃,這得多傷心啊……
飯後,韓深想抽根煙,於是就習慣性地問范天要,可一向身上不離煙的范天這次卻沒帶,說是在車裡,韓深想著正好下去消消食,就擺手下了樓。
隨著韓深的離去,酒店房間內就只剩范天和喻行南兩個人了。喻行南正在洗便當盒,范天就抱臂靠在一旁冷冷道,「不錯啊Erwin von Beckmann,能讓韓深這麼服帖。」
喻行南頭也沒抬,「我在這裡的名字是喻行南。」
范天冷哼一聲,「怎麼,是因為那個名字有污點了?」
喻行南神色不變,「你想說什麼。」
「名字好改,但做過的事是不會變。」
喻行南淡淡道,「沒有改名字,喻行南是我從小的姓名。」
范天見喻行南態度如此淡然,頓時更加氣憤,「我管你叫什麼,總之你要是敢害韓深,我絕對饒不了你!」
喻行南聞言手底動作一頓,這才第一次正眼看向范天,「你到底什麼意思。」
范天冷嗤一聲道,「你能不知道我什麼意思?我不想干預你和韓深之間的事,但前提是韓深安安全全的,別跟你以前那些傷殘的前任一樣。」
此話一出,喻行南驀地眯了眯眼,隨即無奈地閉了閉眼睛,良久才道,「這就是你對我敵意的來源麼,但事實並非如此,那些都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范天冷笑一聲,「一個人出事是意外,那兩個三個都逃不過傷殘也是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