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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深有些意外,「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你應該知道。」陶尚謙說著眨了眨眼,「不過因為他不想告訴你,所以我也只能說一點。」
韓深臉色有些沉,「說吧。」
「昨晚下車前,他問我,是真的嗎。我說,是的,他這次真的來了。」陶尚謙原封不動地把對話說給韓深。
韓深蹙眉,有些反應不過來。
陶尚謙主動解釋,緩緩道:「是因為在這之前,他有去過兩次機場,每次都等一整天,說是直覺告訴他,你在那天會來。」
韓深聞言心神猛地一顫,整個人像是被瞬間定住,無法動彈分毫。
陶尚謙對這反應並不感到意外,繼續說著:「沒人能理解他的做法,更沒人知道他的直覺是哪裡來的,總之他那段時間很反常,喻伯母很擔心。」
「那最後呢。」韓深眼眶發熱,忍不住問。
「最後又忽然正常了,當然,也沒人知道他為什麼恢復正常。」
韓深又很快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陶尚謙想了想,「記得他第一次去機場等你是九月,第二次等是十月。我原以為他11月還會去等,但最終沒有,也是從這之後,他就變得正常了。」
韓深大腦迅速運轉,很快,他回憶起11月初正是墨西哥大獎賽,那次他因為喻行南在簡訊里提的約定跑神,與冠軍擦肩而過,也就是這次之後,喻行南再次發信息說讓他不用履行約定向全世界宣告,專心比賽。
莫非就是因為這個,喻行南才徹底死心,從而變回正常的模樣?
思及此處,韓深心口像是被狠狠揪扯一般的疼,甚至到了無法呼吸的地步。陶尚謙雖是局外人,但他卻看得無比透徹,知道韓深對喻行南的感情很深,所以說,這段話肯定會讓韓深心疼,而這就是他的目的。
在喻行南回到德國的這半年內,陶尚謙幾乎每周都會抽空去見喻行南,因此,他也就眼睜睜地看著喻行南的變化。
其實在獨奏會前的一個月內,喻行南一直在增肥,因為這樣才不至於跟半年前相差太大,而這也是陶尚謙私自告訴韓深實情的原因,他想讓韓深愛得再多一點,從而讓喻行南的痛苦少一些。
陶尚謙有時也自嘲的想,為什麼他這麼聽話,從大學期間聽到如今的三十歲,喻行南卻從沒對他有過那種感情。直至此次見到失魂落魄的喻行南後,他才恍然大悟,原來真正能吸引喻行南的特質根本就不是什麼聽不聽話,而是旗鼓相當。
顯然,韓深有影響喻行南情緒乃至性格的能力,他卻沒有,他從一開始就走錯了路,這才讓他那不知已經埋到幾尺深的暗戀失去了破土發芽的機會。
只不過到了他這個年紀,情愛什麼的早已看淡,他還是選擇安安心心地當喻行南永遠的朋友,最起碼能想見就見,不用淪落到被拒絕後連朋友都做不成的地步。
他能演好十年的朋友,也能演好一輩子的朋友。朋友當然都希望朋友能幸福,那他也不例外。只是說白了,他終究是個膽小鬼,一個只敢藏起來愛慕朋友的懦夫。
陶尚謙最終沒留下來吃晚餐,跟韓深說完那段話後就離開了,留韓深一人在客廳發怔。
只是不久,韓深便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去廚房幫喻行南做飯,因為他中午剛說過,以後要幫那人切菜。
晚上十點,韓深抱著貓趴在床上聽喻行南彈鋼琴,他本想聽整首《深愛奏鳴曲》,但喻行南卻僅是重複著第四樂章,一遍又一遍。
韓深知道喻行南為什麼要這樣。這首奏鳴曲里,第一樂章是陰謀,第二樂章是衝突,第三樂章是悲痛,只有最後的第四樂章是美好。既然喻行南只想重複美好,那他作陪,安靜聽著就好。
喻行南不知彈了多少遍才停下,韓深見此立刻調笑道:「怎麼,彈累了?」
喻行南搖頭,淡淡道:「給你彈一晚上都不會累。」
韓深勾唇,在喻行南床上肆意扭了扭身子,「那停下來幹嘛,我還想聽。」
喻行南道:「已經很晚了,不過你要是不困,我可以繼續。」
韓深聞言當即道:「那算了,我們休息,你一說的確感到有點困。」他是不困,但喻行南睡眠不好,他不能打擾。
「你先去洗澡。」喻行南道。
韓深沒動,用一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喻行南看,眸子裡閃爍著灼灼光芒,隨之忽然毫無預兆問:
「一起洗,可以嗎。」
作者有話要說:寶貝們,今晚是兩更的量,補昨天的!
以及寫到這裡,忽然覺得病弱冷艷美人□□攻還不錯,而且還是由腹黑瘋批攻蛻變而來的
第64章 插pter 64
光線柔和的臥室內, 韓深趴在床上跟喻行南對視,神情格外認真,同時又夾雜著些許緊張, 顯然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尤為上心。
韓深此刻提出跟喻行南一起洗澡,不是生理之上的需求,僅是想純粹地表達親近, 在距離上親密一些,找回以前的感覺。而且他這兩天也察覺出,喻行南很想看他的身體,或者更確切地說, 是想看他腿上的紋身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