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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版畫家並不算少,可比較出名的,都以傳統風格為主,愛畫山畫水畫建築。裴奚若這種極富色彩衝擊力和表達力的波譜風格,反而獨樹一幟。
加上她要實力有實力,要顏有顏,網絡上知名度又那麼廣,會被策展方相中也不奇怪。
因為這個好消息,裴奚若一下車,就興奮到忘了傷痛,蹦了兩步。
然後立刻疼得歪倒。
傅展行上前將她扶住,乾脆打橫抱在懷裡。
這還是大庭廣眾之下啊!
身後的沈鳴一驚,冷靜下來想想,好像又不值得大驚小怪了。
裴小姐本來就很擅長打破傅總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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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被抱著,乘私人電梯入戶,裴奚若美得兩腿都在晃,「啊,以後我就是裴大畫家了。」
她辦個人畫展的心愿快要達成,下一個目標,就是舉辦全球巡迴展,榮登拍賣行了,一步一步,走上人生巔峰。
「然後,變成富婆,包/養你啊。」她志得意滿。
傅展行看她膨脹的小表情,也是一笑。「嗯,我等著。」
電梯門打開,沈鳴將一些隨身行李放下之後,便離開了。
電燈泡一走,裴奚若勾住男人脖子的手立刻收緊,湊上去,親了他一下。
雖然,那夜帶給她無限傷痛,不過,她還是很喜歡和他親近的。
傅展行回吻她。
一路走至沙發,她被放下,扯到肌肉時,又泛起一陣痛。
她捏著他的俊臉,氣鼓鼓的,「為什麼你一點事都沒有。」
他低頭親了親她。充滿安撫意味。
裴奚若被他親軟了,陷進沙發,末了,指尖一下一下點著他的胸膛,「你都是從哪裡學來的啊。」
相類似的問題,她之前也問過。
從沒得到過答案。
這次,卻聽男人低聲道,「自學。」
「不愧是學霸,」她頓了下,想到那夜他的行徑,又補充道,「還是校霸,力氣好大啊。」
「……」
她開完這一波車,得意地彎彎唇,感覺自己占了個上風。
腿被折騰瘸了就瘸了吧,至少,嘴上她從沒輸過啊,每次車輪子都轉得飛快,他只有無言以對的份。
正這樣想著,卻在下一秒,被男人用力摟住,再度吻下來。
裴奚若聲音被堵在嗓中,「唔」了一聲。
怎麼忘了,他是個實幹派。
……
一個吻下來,裴奚若的唇已是嫣紅,眸中也含了水光,她本就生的妖媚,那夜過後,眼角眉梢,便輕易帶上了風/情。
傅展行克制住,手從她腰上離開。
裴奚若知道,男人這種時刻比較難熬。可是,她也沒有辦法。
「要是你那晚對我溫柔點,現在,也能吃上肉了。」她壞笑著,摸了摸他,「傅總,後悔嗎?」
傅展行喉結滾了滾,記憶不由被她帶了回去。
那個晚上,他唯一的後悔是弄傷了她。可他也知道,哪怕重來一次,他也無法克製得太好。
骨子裡的負面因子,易怒的脾氣,他從小面對,已經熟練掌握了方法,心態趨於平和。
唯獨對她,他沒有自控力。
放任自己沉溺於她的美色里。
「後悔。」他最終順著她回答,給她一點安慰。
裴奚若果然很得意。
可她沒得意幾秒,就看到男人起身,將裝著版畫的盒子拿了過來。
她驚恐地往後縮了縮,像是面對一個定時炸/彈,「現在就要拆?」
他「嗯」了聲,用她的話,來堵住她的下一句,「說了到家就拆,食言會變成狗。」
裴奚若很沒有包袱地叫道,「汪汪汪。」
他神色不變,「變成狗也沒用。」
「……」
好吧,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到這個份上,躲也躲不掉了。
裴奚若深吸一口氣,手指捏住了銀灰色緞帶的一端,輕輕一拉。
揭開蓋子時,她快速看向窗外,「哇,有好大一隻鳥!」
哪知,傅展行對這把戲無動於衷,眼神都不帶分出去的。
她只好提醒他稍稍靠後,自己更是把手伸得長長的,一揭蓋子,「彭」的一聲,一個紅色的拳套便快速彈了出來。
兩人毫髮無傷。
傅展行先前只聽沈鳴說過畫的內容,也未曾想過還有這種機關,一時好笑地看向她,「這就是你不讓我拆的原因?」
「是呀,哈哈哈……」裴奚若干笑了兩聲。
也不用解釋了,那個時候,她滿心都想趕走他這個第九任,這個拳套,除了惡作劇之外,別無其它理由。
就算她胡扯一個,也得他相信才行。
傅展行倒是沒有生氣的樣子,伸手拿出了最上面的一幅畫。
裴奚若難得體會到這種糾結忐忑的情緒,一會兒捏捏手指,一會兒瞄瞄他,見男人神情一如既往,沒有算帳的意思,終於鬆了口氣。
再度瞥向那些小豬,她頭皮也是一麻。
怎麼會有這麼陰間的畫風,這麼猙獰的豬啊,她以後要是成為國際畫家名聲大噪,這就是她最大的黑歷史了。
……
怕傅展行看著看著,突然氣上心頭,裴奚若連忙扣住那些畫,「好了,現在看也看過了,不如我們去看看你的生日禮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