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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寒嶼拿起一顆草莓,餵到廚師嘴裡,「敬業的廚師都會收集意見和反饋的。」
「那我不敬業。」雁椿咬著草莓,汁水從嘴角流出來,「我只是個連蛋糕都烤不好的十八線業餘廚師!」
荊寒嶼興致上來,又把雁椿抱到案台上,一顆一顆餵草莓,直到雁椿咬住他的手指反抗,「真的吃不下了!」
兩人一起將廚房收拾乾淨,烤得不怎麼好的蛋糕還是留了下來,品相雖然一般,但充當明天的早餐倒是沒問題。
不過今天的晚餐只能點外賣了。
雁椿瀏覽外賣信息時,荊寒嶼就在一旁玩他的衣領——這套居家服是絲綢質地,和剛才的圍裙有點像,衣領特別大,走的是浪漫風情路線。
雁椿起初由著荊寒嶼玩,但後來荊寒嶼玩著玩著就伸到他衣服裡面來了。他也不是不給摸,但這正點外賣呢,就把荊寒嶼的手打開了。
荊寒嶼開始跟他算帳,「你今天和許青成見面了?」
雁椿終於點好兩人份的蟹肉煲,轉過來看荊寒嶼。荊寒嶼順勢抓住他的領口,拉向自己。
這動作看著很粗魯,其實沒怎麼用力。
「我在桐梯鎮遇到他了。」雁椿想了想,「不過他應該是故意在那裡等我。他知道我在查案。」
荊寒嶼摩挲雁椿的喉結,氣息越來越近,「怎麼不主動告訴我?」
他們說好了一切向對方坦白,和許青成見面顯然是需要坦白的事。
但雁椿有點委屈,他單純就是忘了,而且害他忘了的罪魁禍首正是荊寒嶼。如果不是荊寒嶼鬧他,他一回來肯定就說了。
喉結被摸得很癢,雁椿也不是沒辦法反擊。
他抓住荊寒嶼手腕,摸到空蕩蕩的無名指,眼中含情地親了下。
平時他們都戴著戒指,是做蛋糕才臨時取了。
「嶼為是你和李總的孩子,你怎麼不給我說?」雁椿假裝生氣,但他的演技顯然遠遜荊寒嶼,像個玩蹩腳把戲捉弄人的小朋友。
荊寒嶼怔了下。李江煬今天聲情並茂地說嶼為是他們的孩子,但雁椿並不在場。
雁椿注意到荊寒嶼的驚訝,心裡舒坦了,「李總想幫你,又怕你不接受,苦惱得跑來找我。」
荊寒嶼眉梢抽了抽,「說嶼為是我們的孩子?」
雁椿抱過靠枕笑,故意說:「你居然和別人有孩子。」
荊寒嶼欺壓過來,雁椿還在他胸口點點點,「我生氣了。」
荊寒嶼說:「那你再生氣一點。」
這反應出乎雁椿的意料,「啊?」
「雁椿,你這算是吃醋嗎?那就吃得像一些。」荊寒嶼低頭親吻,「我喜歡看你吃醋,喜歡你用吃醋來討好我。」
雁椿卡殼了,有點笨拙地迎合荊寒嶼。
他們吻得輕而緩慢,幾乎不像親吻,只是嘴唇碰來碰去的遊戲。
「你從來沒有因為我吃過醋。」荊寒嶼聲音很輕,大約是情緒上去了,眼尾有些紅。
雁椿將他抱住,「我有。李總說嶼為是你們的孩子時,我真的有點不舒服。」
荊寒嶼輕笑,「他淨胡說八道。那你怎麼回他?」
「我說要相信你,你一定不會害嶼為。」雁椿又說:「其實我還吃過一次醋。」
荊寒嶼饒有興致,「嗯?」
「就你和李斌奇決定聯手的時候。」雁椿盤起腿,「我想,這兩人怎麼這麼默契啊?打啞謎一樣就明白對方的心思了?去老宅那回我明明也在,我就什麼都沒聽懂。」
荊寒嶼笑得很溫柔。
雁椿挺直腰杆,「我坦白完了。」
荊寒嶼卻沒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雁椿咳了聲,荊寒嶼貼近他耳邊,用氣聲說:「雁椿,你使勁哄我的樣子可愛又性感,讓我很想狠狠地……」
雁椿穩重地說:「你剛才已經狠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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嶼為和尚訊的爭鬥仍在風暴中,並且因為荊寒嶼和李斌奇各自放了狠話,加上索尚高層紛紛站隊,漸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但兩邊心態截然不同,嶼為這邊大多是陪伴公司一起成長的自己人,起初被資本打壓,都憋著一口氣,現在荊寒嶼亮出態度,大家自是士氣高漲,恨不得將尚訊按在地上摩擦。
反觀尚訊,卻純粹是資本堆出來的臨時人馬,大牛雖多,但都是李斌奇用錢買來的,毫無忠誠度,爭鋒之初還鬥志昂揚,現在一見李斌奇可能失勢,尚訊也並非索尚的重點項目,很難不起臨陣脫逃之心。
李斌奇一方面要應對尚訊的困局,一方面要在索尚的派系漩渦中周旋,簡直焦頭爛額,漸漸連脾氣都控制不住。
他在索尚向來是以低調、謙遜、溫和著稱,如今卻當著眾多下屬的面發火,訓斥一位經理。這事飛快傳播,很多人背地裡奚落,說他這私生子要栽了,豪門權力洗牌,被獻祭的就該是他這種養肥了的豬。
李斌奇不是沒有嘗試自救,他找過荊重言。但荊重言似乎不想管,荊重言那一脈的老狐狸也個個緘默,集體退縮。荊彩芝的根須已經蔓延到索尚的各個角落。
當然,這本就是他與荊寒嶼預判到的發展趨勢。
接到荊彩芝秘書的邀請後,李斌奇從繁忙的工作中脫身,匆匆趕到荊彩芝的住處。
荊彩芝先是以長輩的身份和他寒暄了一陣子,再說起工作,將一份內部報告放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