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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岩:「是我說不帶他們的……」
他也靠在了戚玉秀的肩膀,說:「寶山是為了救我才掉下來的,我腳滑了,是我連累了他……」
戚玉秀:「沒事兒,不要擔心,誰都不會怪你們的。咱們趕緊回去,你們洗個熱水澡,喝點熱乎兒的。陳岩你這個腳最好讓你爸帶你下山看去讓大夫看一看。」
陳岩趕緊說:「沒事兒的。」
戚玉秀:「可大可小,你聽你爸媽的。」
陳七媳婦兒跟在他們身後,倉皇的走著,雖然陳岩說,都是他連累了寶山,但是陳七媳婦兒想到村里原來的傳言,多少還是覺得,是寶山連累了陳岩。
她怎麼就那麼大意了呢。都說寶山這孩子不吉利,她竟然還跟他們家來往上了,你看這不是他家孩子就遭了罪?你看這寶山出生以來,他身邊哪有一個好好的?
他們可不能跟戚玉秀比啊,她就覺得戚玉秀這人命硬,一般女人哪有她那麼強悍的。她自覺可不是那樣強悍的人,也不是什麼命硬的,這來往多了被克到怎麼辦?可不敢讓孩子再跟寶山玩兒了。
他們家岩子太可憐了。
雖然還沒到家,再一看的寶山和陳岩都被戚玉秀抱在懷裡,她心驚膽戰,她主動說:「前邊就到了,把岩子給我吧,你們也趕緊回家。」
戚玉秀:「行吧。」
她也不勉強人,只跟大山媳婦兒說:「我這邊還得趕緊抱孩子回去,趕明兒雨停了我去你家。」
大山媳婦兒:「客氣啥,趕緊走。」
戚玉秀抱著寶山往家跑,一旁的陳七媳婦兒拉住大山媳婦兒,念叨:「你可害慘我了!」
大山媳婦兒迷茫:「你說啥啊!」
陳七媳婦兒都要哭了:「村里人都說寶山命硬克人,你看我這不就著了道兒,你不該讓我跟她一起養豬的啊!這可咋辦,這可咋辦啊!」
大山媳婦兒讓這個話造了一個僵硬臉。
她還沒反應過來,陳岩小聲說:「媽你封建迷信,寶山很好的,是我掉到了陷阱里,寶山為了拉住我才跟著掉下去,不然他根本沒事兒。」
「那也是他牽連你,他就是個掃把星。」
大山媳婦兒眼看自己這個鄰居在孩子面前越說越不像話,趕緊制止她,說:「你胡說什麼,還不趕緊抱著孩子回家,孩子的腳得趕緊看看,你有那功夫不著急這個,在這裡胡說八道的猜測幹啥?至於村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別放在心裡。你看我家不比你家跟他們處的更好?我還有事兒了不成?」
陳七媳婦兒沉默了一下,隨即突然抬頭,驚悚的說:「你男人去年冬天不是出事兒了……」
這下子大山媳婦兒也黑了臉,她說:「你竟是胡說,那個時候我們兩家可沒太來往的多,是那次我得了她的幫助,我們才來往更多的。」
以前他們也有來往,跟別人比算多,但是真的稱不上特別多。
是戚玉秀幫他們家的人參多賣了三十塊塊錢,她打心眼兒里感謝,才越發的來往密切。
從來都是雪中送炭最難。
「你不要再胡說了。」
陳七媳婦兒卻說:「好,就算你們家是意外……我們家比你們家倒霉,也是應當的啊。他家的豬養在我家,寶山也總是來餵豬啊。我家陳岩也是跟寶山一起玩兒的更多啊!不行,這個事兒不能這樣的。」
她覺得自己看到了本質。
他家比大山家倒霉,那是因為大山媳婦兒來往的是戚玉秀啊。但是他家的掃把星是小寶山啊。
所以他家被牽連了。
大山媳婦兒:「趕緊回家吧。」
兩人已經到了家門口,趕緊各自回家,大山媳婦兒臉色不好,說:「這說的都是些什麼渾話。」
李建棋:「媽,怎麼了?」
大山媳婦兒拉住兒子,說:「還不是隔壁你陳七嬸子,她家陳岩掉進陷阱里,明明是意外,偏是要說寶山是掃把星,你說哪有這樣說話的,真是夠嗆……」
大山媳婦兒拉著兒子碎碎念,李建棋也不煩,只是蹙著眉說:「那明年,難辦了。」
不過,他也沒有說的更多,只是說:「媽,我給你燒了水,你洗一下,暖和一下。這個天兒很容易著涼的。」
大山媳婦兒:「哎。」
而與此同時的陳七家,陳七又背著兒子下山,陳岩趴在他爸的背上,認真:「爸,我媽胡說,寶山很好的。」
陳七糊弄著嗯了一聲,心裡卻有些贊同妻子的判斷……
他覺得,有些事兒不能不信邪啊。
這兩家各有各的想法,而作為當事人的一家,戚玉秀抱著兒子很快的回家,一冒頭兒小寶珠就趕緊從炕上竄下來,從水壺裡倒了熱水沖紅糖薑茶。
等她做好了,戚玉秀也進門了,她看著寶山凍得哆嗦,說:「你等著,媽燒點水。」
小寶珠:「我來!」
戚玉秀:「沒事兒,你在一邊兒,別再給衣服弄濕了。」
小寶珠不添亂,點頭說:「好,媽媽,哥哥,我給你們泡薑茶了。」
她認真的打量兩個人,見他們都凍得嘴唇發白,這大雨下的也太急促了,當人防不勝防。小寶珠看著哥哥,擔憂的擰緊了眉頭,說:「哥哥,你的手受傷了。」
小寶山低頭看看,說:「我沒事兒的。」
寶珠趕緊回屋將薑茶端出來,說:「小心點,慢慢喝,別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