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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雪媚娘」三個字時, 明月眼眸倏地亮了起來, 驚喜地盯著他看, 音調都不自覺地升高了些:「你做嗎!什麼時候做呀?」
見她如此激動, 他眼裡划過一道帶有寵溺的笑意, 點了點頭:「晚上就做?」
「好啊好啊!」這大半個月明月被經紀人要求飲食控糖, 沒有吃過一塊甜點。
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期待起雪媚娘了。
除了榴槤外,還要再買兩樣其他的水果。
許執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往其他區走,明月因為被滿足了要求, 此時就格外乖巧地跟著他,安安靜靜的。
不過,她忽然想起了上次許執探班送的雪媚娘。
那兩盒好吃到明月後來回味了好久的榴槤味雪媚娘。
那時候她就有問過許執是在哪裡訂做的,但他態度奇怪, 怎麼也不說是哪一家。
難道……
「上次探班你送我的雪媚娘,也是你……自己做的嗎?」
明月下意識向下扯了扯他牽著自己的那隻手,喚來他的注意力,然後偏頭認真發問。
「嗯。」這次,他終於大大方方地應了。
其他人的芒果雪媚娘是他在甜品店訂的,而自己那份,卻是他親手做的。
明月嘴角揚起一抹弧度,仗著戴了口罩他看不出自己的表情,繼續問他:「那之前我問你的時候,你怎麼還藏著掖著一直不說啊……」
許執回想起自己那時候的心態,誠實道:「那時候怕你知道了就不收了。」
「啊……」
明月歪了下腦袋,沒明白:「有吃的我為什麼不收,我又不傻啊。」
許執忽然停住腳步,低下頭,目光幽幽地望著她:「難道別人給你吃的,你都會收?」
明月:「……」
他這語氣,怎麼聽起來透著股酸氣?
「那,這不是你送的嗎……」明月別過臉錯開視線,頓了兩秒,小聲道,「又不一樣。」
她聲音很輕,但剛好兩個人都聽得清。
許執有些懵,抬起頭為了清醒似的眨了眨眼,然後又緩緩地低下頭看向她。
明月還彆扭著在看旁邊,視線飄忽不定,但他控制不住口罩下嘴角愉悅地翹起。
旁邊忽然有兩個小孩子互相追趕著往這邊過來,過道雖不窄,但也經不住這般玩鬧,許執本能地側身護住她,擋住一切有可能碰傷她的人物。
小孩的家長從他們後面趕來,見旁邊被男人護在身後的女人手臂像是被繃帶固定著,於是朝兩人道了聲不好意思,然後一邊離開,一邊低頭訓著小孩不分場合打鬧,要是碰傷了病人怎麼辦。
明月被他擁在懷裡,探出頭,小聲笑了笑:「不用這麼緊張,其實我現在已經好了,只不過就是胳膊上比別人多系了條帶子而已,不是病人啦。」
許執鬆開她,稍稍俯身低頭去挑水果。
明月以為他沒聽到,於是也不說話了,就這麼在一邊歪頭看著他挑水果,偷偷笑著。
過了十幾秒,許執把挑好的水果放進籃里,然後牽著她往收銀台走。
同時,他的聲音忽然傳來:
「但是我想保護你,這是本能,不是因為你是病人。」
輕飄飄的一句話,像是乘著風鑽入了她耳朵里,低沉好聽,沒想到會得到他這個答案,明月控制不住地彎眸笑著,心裡藏著點竊喜。
唔,怎麼辦呢……明明聽他講出來就是語氣好嚴肅的一句話,但她怎麼聽著就這麼心花怒放呢……
*
自林阿姨回來後,一日三餐自然還是由她做,不過許執還不忘每天給她準備甜湯。
這天晚上,等給明月吹乾頭髮後,林阿姨照舊回房間早早休息了。
明月換了件舒適的居家服,又想到還在樓下的某人,她在原地站了幾秒,視線在房間裡飄了一圈,最終在桌上的水杯上落定,給自己找了個藉口。
水沒了,去倒杯水吧。
然後,右手拿著水杯,噠噠噠地踩著拖鞋,心情很好地下樓。
明月走進廚房,把水杯放在靠近門口的檯面上,她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溫水,視線還時不時地瞄向旁邊正揉著麵團的男人。
放下水壺,她卻沒去拿水杯離開,轉而是悠悠閒閒地晃到了他身邊。
許執正將黃油揉進蒸好的麵團里,檯面上並不怎麼幹淨,他圍裙上都沾了些粉和黃油。
察覺到身邊靠近的人,他低聲提醒了她一句。
明月「哦」了聲,但沒走開,昂著脖子看向他手裡的麵團,一言不發,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動作。
等麵團放進冰箱去冷藏後,許執走到另一邊拿出榴槤和奧利奧還有奶油作準備。
明月被榴槤的香氣吸引,身子不自覺地又靠近了點,她剛吹乾披在肩上的長髮滑到身前,輕輕擦過了他的手臂。
許執打奶油的手頓了下,她沐浴後淡淡的清香忽然在他的呼吸間漫開,令他一時有些意亂。
「怎麼定住了?」明月見他握著打蛋器的手忽然不動了,不明所以地抬頭看向他,「不用邊打邊轉圈嗎?」
許執條件反射地轉頭,視線和她對上。
她臉上沒有帶任何妝,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睜著望向他,澄澈而乾淨如黑寶石般,不摻任何雜質。
「……都可以。」他垂眸斂去情緒,回神,「只要最後都打發好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