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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頌握著手機沒吭聲。
「程頌?」晏寧忽地叫她,程頌嗯了聲,他繼續,「掛電話。」
程頌以為他還有事,抿著唇,直接點了掛斷。
她盯著手機屏幕緩了會兒,轉頭去陽台拿衣服。回來時發覺手機還在震動,屏幕上閃動著備註。
晏小叔。
程頌疑惑著拿過手機,接聽,那端很快傳來溫和放輕的嗓音——
「哭鼻子了,怎麼不知道跟長輩告狀?」
程頌懵住,半晌,啞著嗓子開口:「沒有。」
「......」晏寧搭在扶手上的指腹稍頓,幾乎能想像到小姑娘抿著唇眼神濕漉漉的樣子,他沒多說,順著小姑娘的話嗯了聲。
程頌緩了緩情緒,握著手機上床,遲疑地問了句:「小叔,你周末回來嗎?」
「嗯,周六。」晏寧開口,想了想,他出聲:「想聊天,還是想睡覺?」
程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隱約有種自己再放肆下,他也會答應的感覺。
可她這會兒心情不太好,有點困了,但又不想掛電話,十分坦誠地開口:「都想。」
晏寧低笑了下:「嗯,想聊什麼?」
她想了下,隨便找了個話題:「你試過蟹粉酥嗎?就在臨江。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去嘗嘗,不知道以前的江氏老店還在不在了?」
「好。」
「還有蟹豆糕。」
「嗯,還有什麼?」
程頌沉默了下,突然開口:「你吃臭豆腐嗎?」
那端隔了會兒,才出聲:「不太能接受。」
「哦,」程頌覺得困意不斷在腦中徘徊著,迷迷糊糊說了句,「我還行吧。不過程二說,影視城裡的臭豆腐,是他,吃過,最好吃的......」
酒店落地窗外燈火通明,晏寧聽著那端說話的氣聲斷斷續續,很快,只剩下輕淺的呼吸,安安靜靜的。
他盯著緩慢計時的屏幕看了會兒,須臾,指尖輕敲了下扶手。莫名想到小姑娘剛才那句「都想」,晏寧聲音若有若無地,幾乎微不可聞。
「這次小叔先掛,」他語調慵懶懶地,「默認了就不許記仇,嗯?」
「......」
作者有話要說:掛兩個預收:
【明目張胆】
季奚十四歲那年,還在德國,家裡來了個寄住的留學生哥哥。少年溫良清冷淡漠,穿著全身黑的運動衫,叫她爸爸老師。
然後她發現,這個哥哥受她父母所託,每天盯著喝牛奶還不准她挑食,更可怕的是,還檢查她的作業!
久而久之,她居然習慣了。
後來溫良碩士畢業,離開德國。她揪住溫良的袖子,眼淚汪汪。溫良彎腰捏了下她鼻尖,不甚溫柔:哥哥會給你發郵件的。
然後,再無蹤跡。
她抿著唇打開日記本,面無表情地寫下幾個大字:溫、良、死、了!
-
某高校近期回國的溫良教授,清冷矜貴,孤傲寡言,公認的高嶺之花。
一次科研會議後,溫良被好友拉去附近影視城,恰逢劇組找男主德語文替。
他握著鋼筆拍完,目光掃過女主文替, 徹底愣住。長相明艷且眼熟的姑娘瞥他眼:哥哥,你都淪落到做文替了?
溫良面上神情自然地斂眸:嗯。
拍攝結束,小姑娘不見蹤影,他問好友小姑娘怎麼在這兒。
好友答,好像是個經紀人,圈內以美艷高冷盛名的。
是嗎,他若有所思。
他拿碩士畢業證那天,小姑娘借酒吻向他的喉結,喃喃著:哥哥,你不要喜歡其他人好不好。
他啞著聲音,要小姑娘乖一點。
當天晚上還有發來採訪視頻,小姑娘妝容精緻出現在鏡頭裡,主持人調侃問了句:小季老師的初戀,還在嗎?
季奚明艷大方地盯著鏡頭:初戀?哦,死了。據說警察趕到現場時,連屍體都沒見到。
彈幕滿屏同情。
溫良:「……」
-
季奚為某星空計劃綜藝代班評委,因美艷樣貌和清晰的邏輯一炮而紅。
某次錄製結束,小鮮肉大膽挑逗:小季老師,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她直盯鏡頭,紅唇微扯:溫良,我喜歡溫良的。
小鮮肉挑眉一笑:好巧,我就是溫良掛的,溫潤如玉又善良,你看我行不行?
直到某次旗下藝人直播後忘關鏡頭,季奚毫無察覺地進來。
一面容清冷矜貴襯衫半卷的男人入鏡,給美人遞了杯牛奶,嗓音清冷:不許偷偷倒掉。
美人蹙眉哦了聲。
圍觀群眾:???
某高校學生:臥槽?這不是我們學校好不容易請回國的溫良溫教授嗎?
當晚,季奚登上微博。
大家好,這是溫良。@溫良
於是,一堆「臥槽,這他媽居然是個諧音梗」的馬後炮當中,某人回覆:今晚不回,乖一點,記得喝牛奶。
【別咬】
古琴小師妹溫溫長相精緻又古典,活像個畫中人。可惜,是個九竅不通的小古板。
她有個秘密,在某次活動結束,她撿了個男人回去。男人微醺,墨色襯衫露出玉琢的鎖骨,像個妖精。
從那以後,每次有同事邀她逛街吃飯。溫溫一臉為難:我家養了個很嬌氣的貴婦貓,我得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