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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朱少徽突然問了一句:「你那個,真不打算繼續爭取一把了?」
顧愷叼著煙吸了一口,聞言眯眯眼,緩緩吐出一個煙圈,在煙霧裊裊中說:
「不是我想不想爭取的問題,是他根本不給我機會。」
朱少徽翻了個白眼:「你忘了我是怎麼舔到,不,追到我女神的嗎?」
「當初她對我,那叫一個不屑一顧,根本看都不帶多看一眼的,還言之鑿鑿地說,絕對不會喜歡我。」
「你看看現在,不還是成了我老婆?」
說到這裡,朱少徽就得意洋洋。
他老婆當年是法學院的院花,追求者無數,最後被他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娶到手,這件事朱少徽可以吹一輩子。
「……」顧愷睨他一眼,「誰能跟你比啊,我長這麼大沒見過幾個你這麼舔狗的。」
朱少徽:「舔狗怎麼了,舔到最後,應有盡有!」
顧愷歪著頭,又吸了口煙:「我又不是你,他也不是你女神,情況不一樣。」
朱少徽盯他半晌,突然道:「你沒發現,你最近抽菸有點多嗎?」
顧愷菸癮不重,只有在心情煩躁的時候,才會抽一點。
「……」顧愷看了眼香菸上一點火光,「那也沒你以前多。」
「你都說是以前了,」朱少徽驕傲道,「現在,我在我老婆的監督下,已經把煙戒了!」
顧愷無語凝噎,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驕傲什麼。
他拿出煙盒,從裡面取出一根,在朱少徽面前晃了晃。
熟悉的香菸味瞬間飄進朱少徽鼻子裡,他眼睛頓時就直了,眼珠追著那根煙,隨顧愷的手轉動。
「想抽麼?我不告訴你老婆。」
朱少徽艱難咽了下口水,掙扎道:「不行……她肯定會發現的,她一問我就露餡兒,完全瞞不住。」
「……」顧愷把煙收起來,「哦,不抽算了。」
朱少徽撓撓頭,看了眼煙盒,還是想得很:「……就一根,你千萬幫我保密。」
顧愷輕笑一聲:「行。」
借著顧愷的火點燃煙,朱少徽終於把闊別已久的香菸叼進嘴裡,重重吸一口,滿足地嘆息:「男人就是要抽菸,才有男人味兒啊。」
顧愷:「……所以你現在為了你老婆,放棄男人味了?」
朱少徽道:「男人味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娶老婆麼,我都娶到了,還要什麼男人味?再說了,聽老婆的話,才是真男人!」
顧愷笑出聲,豎起大拇指:「邏輯自洽,厲害。」
「一般一般。」
朱少徽抖了抖腿,話音一轉,回到顧愷身上:
「你真放棄了?」
顧愷白他一眼:「行,我再考慮考慮。」
……
裴溫已經離開江州好些天了。
排練多日,終於開始巡演。
這不是裴溫第一次巡演,他對巡演的疲憊早有心理準備,但或許是心裡有事,總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離開江州前,他去看了醫生,說之前的藥感覺效果不大,醫生給他開了別的,並又開了些安眠藥給裴溫。
他入睡愈發困難了。
因為睡眠嚴重不足,食欲不振,身體各方面都開始出問題。
這天彩排結束,已是凌晨兩點,所有人都很累,連說笑的聲音都少了。
裴溫從台上下來時,感覺腦袋一抽一抽的痛。
恰巧洪茜從他身邊走過,神情疲憊地招手致意。
裴溫擰開一瓶礦泉水正要喝,便隨手遞給她,笑道:「喝口水麼?」
「謝謝。」洪茜接過來,咕嚕灌下一大口水,覺得冒火的喉嚨好多了,才感慨道,「你太強了,我都快笑不出來了,壓力大又累。」
「沒辦法,習慣就好。」裴溫笑著拿起另外一瓶礦泉水,擰開時卻沒拿穩瓶蓋。
「咕嚕嚕。」
瓶蓋滾落在地,裴溫彎腰去撿。
另一隻手伸過來,幫裴溫撿起了那瓶蓋。
抬頭一看,是侯雪松。
裴溫看到他就反胃,當即連瓶蓋也不要了,扭頭就走。
「裴溫。」侯雪松半點沒有被嫌棄的自覺,快步跟上。
洪茜望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有點迷茫。
算了,別人的事,她管不了。
「你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似乎心情不好?」侯雪松保持著和裴溫相同的速度,問道。
裴溫:「沒有,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正好一起。」
整個劇團定了同一家酒店,就在附近,只有幾分鐘路程,很近。
裴溫眼裡閃過不耐,走的速度更快,想甩掉他。
「別走那麼快,」侯雪松一步不落,笑道:「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說說。」
「本來還好,看到你就不好了。」裴溫硬邦邦道。
顧愷說過,對侯雪松這種人,不要跟他打太極,要直接。
「……」侯雪松被噎了一下,「看來我不太受歡迎啊。」
裴溫本想說一句「你知道就好」,但他的性格讓他很難再說出一句這樣的話。
他的母親把他教得彬彬有禮,不會出口傷人。
見甩不掉侯雪松,裴溫只能任其跟著自己,但眼睛只看路不看他,眼不見為淨。
侯雪松的語氣聽不出變化,依舊溫和:「遇到什麼事了?說出來或許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