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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屋裡,李晶瑩還在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李不群和張梅鑫在看電視,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

    廚房關著門,水桶里沒有水,都空了,柴火也都單獨放了起來,反正就是不打算讓李元用柴火燒水。

    李元索性不燒水了,整條被褥把自己捲起來,捲成一個蠶蛹。

    有鹽水瓶子的時候,被窩裡雖然冷,但好歹能感覺到一些溫度,現在鹽水瓶子沒了,齊長青也沒了,只有李元和小狐狸。

    一整個晚上都沒睡著,快要天亮的時候,實在是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又猛然間驚醒,手腳都還是冰涼冰涼的,被窩裡也沒有半點熱度。

    「嚶嚶嚶。」小狐狸藏在被窩裡,蜷縮著身體,不停地叫喚。

    「你也冷了。」李元撈起小狐狸,放懷裡暖著。

    小狐狸兩隻眼睛都淚汪汪的,它其實不冷,是覺得親爸爸冷了。

    第11章

    「咱們去二彪子家裡喝點熱粥就暖和了。」李元摸了摸懷裡的小狐狸,鎖上小耳房的門,從家裡出來。

    「嚶。」小狐狸偷摸抬起爪子擦眼淚,還是很心疼親爸爸。

    剛出家門沒走幾步,手機響了。

    小狐狸瞬間拔高聲音,響亮的『嚶』了一聲。

    李元趕緊拿出手機接起來,「齊長青?是有鏡頭要補拍?」

    「啊,不是。」齊長青心道,他就是一晚上算計著等著天亮了,差不多李元能醒了,就趕緊打電話想聽聽他的聲音,不過藉口也很好找,「小狐狸還好吧,有沒有想我?」

    「親爸爸是我,你連個後爸都不是,能想你?」李元忍不住笑。

    只是凍了一晚上,現在穿上衣服、鞋子,手腳都還是冰涼的,到外面冷風一吹,李元就開始流鼻涕,十分響亮的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齊長青立刻有點緊張起來。

    「沒。」李元揉了揉鼻子,又打了個噴嚏。

    小狐狸拔高聲音,悽厲的『嚶嚶嚶』地叫,就跟小孩子哭似的。

    電光火石間,齊長青就覺得自己被小狐狸的聲音給打通任督二脈似的,脫口而出道:「是晚上太冷,凍著了?」

    「算是吧。」李元沒否認,安撫地摸了摸小狐狸。

    「要不我去給你送電褥子。」齊長青突然開始請纓,還振振有詞的,「那會兒剛下飛機,要不是你給我衣服,我指定凍成冰雕,而且這陣子多虧了你照顧,不然我肯定不行。於情於理我都得給你送些東西……」

    李元捏著手機進了二彪子家裡,修長的手指頭都凍得紅彤彤的,鼻尖也紅了,還流鼻涕。

    許錦棉一看,表情頓時有些不好,「怎麼凍成這樣?手都凍爛了還拿手機,跟誰打電話呢?」

    以他對李元的了解,李元手機里就沒幾個聯繫人,現在能打電話的,似乎也只有齊長青一個而已。

    電話這邊,齊長青就跟叫人揪住尾巴的貓似的,趕緊說:「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我還有事,先掛了。」

    李元又打了個噴嚏,「是齊長青,說要給我送電褥子,我不想叫他麻煩……」

    「醉翁之意不在酒。」許錦棉小聲嘟噥了句,又緊接著說,「他想來獻殷勤你就讓他來,讓他多送點東西。」又拉著李元進屋,把他按到爐子前面,「好好暖和暖和,今天別去隔壁了,我過去盯著。」

    「那怎麼行……」

    「我是你老師,我說了算。」

    李元不敢反駁,就靠在爐子邊上喝了熱粥,這才覺得自己徹底暖和起來。

    許錦棉去隔壁盯著種子,屋裡就剩下李元自己,爐子裡閃著火光,只要填進去幾根木頭,就會嗚嗚的燃燒起來,爐子附近都很暖和很暖和。

    李家也有爐子,跟二彪子家裡的一樣,也是每天燒,不過都是張梅鑫帶著小元琳守著。

    「元元。」二彪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坐在李元旁邊,拿著木頭往爐子裡放,「要不你搬我家住得了。昨兒個有人看到你家裡收拾柴火,都送平房上面,□□一撤,擺明了不打算給你用。」

    小耳房就是平房裡的其中一個房間,薄薄的玻璃窗,門縫很大,一到晚上就嗚嗚的颳風,屋裡屋外溫度基本一樣,睡在裡面跟睡在大街上沒什麼區別,如果是鹽水瓶子裝熱水保暖,體質弱的人這麼睡一覺都能直接凍死。

    「你說什麼?」李元就覺得耳朵裡頭鬧哄哄的,眼睛也有些看不清。

    眼前的爐子一晃一晃的,二彪子的聲音距離好像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砰』!

    李元就覺得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

    村子再有直升飛機來,好奇的人還是有,不過到底是已經見過一次,這第二次已經不太奇怪了。

    不過這回飛機捎來的東西卻叫人十分新奇。

    二彪子和李虎去搬東西,一個個巨無霸似的軟乎乎的棉被,外包裝還沒拆,還有電熱毯、電熱爐,反正是見過的沒見過的,想到的想不到的禦寒的亂七八糟的能塞進飛機的,都給帶了來。

    有那好奇的見著二彪子來來回回的忙活,就打趣道:「二彪子,這是有人要結婚?」

    按村子裡大家的看法,也只有要結婚的時候才會置辦這麼些東西。

    「這誰知道。」二彪子反正是不會說出來的。

    齊長青才離開一天,這就又風塵僕僕的帶著東西來了。一進屋,見著李元坐在二彪子家裡的炕上,身上蓋著的被褥明顯是許錦棉蓋的,腦袋上還捂著手帕紙,後背靠著牆,臉蛋紅撲撲,眼睛水汪汪地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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