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是不是腿疼?
第706章 是不是腿疼
病房雖然是獨立的,可是畢竟因為太小,所以房間裡只有一張床,還有兩把椅子。
烈筱軟站在原地,想要坐凳子上,可是意識到自己裡面什麼都沒穿後,原本要邁開的步子又驟然頓住。
她揉了揉潮濕的髮絲,有些懊惱,卻又覺得有點甜。
可是,這裡雖然算是南方,可是颱風後,現在也不過十來度,剛剛從浴室出來,因為窘迫還不覺得,現在站了一會兒,烈筱軟還真覺得冷了。
她抱住了手臂,目光不自覺落到了那唯一的病床上。
那裡有被子,好想去暖一暖啊
烈筱軟慢慢挪到床邊,打算就去趟一會兒,而恰好,浴室門打開,洛天祺走了出來。
烈筱軟原本要掀被子的動作頓住,有些窘迫。
洛天祺似乎捕捉到了她剛剛的動作,他目光一轉,道「小軟妹,你去趟一會兒,別感冒了。」
烈筱軟默了默「你呢」
問完,她突然又覺得自己這句話有點像是邀請他,頓時有些不太自在。
畢竟算起來,她和洛天祺其實從未真正在一起過。
他們之間,除了一開始做朋友那樣相處過一陣子,有過那麼點兒曖昧外,之後似乎一直都是刻意疏遠的。
以至於,此刻在關係似乎還沒完全挑明的狀態下,她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
顯然,洛天祺似乎也有些不太自然,不過,他還是走了過去,掀開被子,沖烈筱軟道「我一會兒想辦法幫你買內衣褲,你先躺進去。」
烈筱軟也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實在有些不好,於是拉開被子鑽了進去。
洛天祺見她躺下,這才走到床邊坐下,又拿了一條毯子披在了身上。
烈筱軟望著他略顯蒼白的臉頰,問「天祺哥,你現在發燒怎麼樣了」
「沒事,剛剛輸過液,應該好多了。」洛天祺道。
烈筱軟點頭,想要等洛天祺說話,可是,他卻又沉默了下來。
就在這時,病房門口響起敲門聲,是洛天祺的助理回來了。
他的手裡提著一個袋子,走進來道「洛總,烈小姐,我買了些吃的,有點簡單,你們將就一下。」
畢竟,在這樣的環境下,能有熱的吃,就已經很不錯了。
助理十分有眼力勁,將東西放下後,便稱自己要去看看外面颱風情況,便直接離開。
病房裡,洛天祺拿了桌子,和烈筱軟一起吃飯。
他們都已經餓了很久,此刻熱粥下肚,頓時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
將吃完的東西收好,過來查房的醫生給洛天祺再度量了體溫,又抽了血,隨即道「燒還沒退,晚上需要再輸一次液,明天一早應該就能出院了。」
洛天祺點頭應了,將醫生送到門口。
醫生掃了一眼床上的烈筱軟,蹙眉「我不知道你們年輕人談戀愛平時是什麼樣,但是沒有哪個是病人在椅子上坐著,沒事的人卻在床上躺著的。」
她說完,拉上門離開。
病床上,烈筱軟往旁邊挪了挪,咬著下唇「天祺哥,你上來吧,這個床不算太窄,兩個人躺得下的。」
她耳朵有些發燙,卻還是迎著他的目光。
洛天祺走過去坐下,抬腿的時候,動作突然凝住。
烈筱軟見他驀然蹙起的眉,不由湊過去「天祺哥,是不是腿疼」
「嗯。」洛天祺垂下眼眸,揉了一下腳踝和小腿的神經,這才覺得好了些,然後慢慢將雙腿都放到了床上。
「沒事了吧」烈筱軟在身旁問。
他對上她關切的目光,心頭仿佛被什麼東西撕扯。
過了半晌,洛天祺才開口「小軟妹,我們是不是沒有退路了」
烈筱軟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她望著身旁男人的眼睛,聲音有些發緊「你在後悔後悔剛剛在樓下的衝動」
洛天祺別開眼睛,他抱著腿,良久才道「我現在這個樣子」
烈筱軟卻依舊望著他「你這個樣子,還是第一時間趕過來救了我。」
「小軟妹。」他轉頭,眼眶有些發紅「你不知道我現在的感覺」
喉結上下滾了兩下,洛天祺唇角揚了揚,可是眸底卻逐漸氤氳出一層潮氣「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我現在這個樣子,而你年輕又漂亮,聰明又能幹。」
烈筱軟震驚地望著身旁的男人。
他將臉埋在掌心,低著頭,聲音沉悶「我覺得很自卑。」
烈筱軟第一次從洛天祺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詞,實際上,她認識他這麼久,印象中的他向來都是自信飛揚,陽光又灑脫的。
可是,此刻此刻,他的肩膀在顫抖,高大的身形仿佛隨時都會垮掉,脆弱又無助。
她因為他推開她生氣過,埋怨過,傷心失望過;她因為他為他們兩人未來的擅作主張而痛苦,失落過,賭氣想要放下過。
可是,卻沒想到,他推開她,不僅僅是因為打著為她好的旗號,而是,他竟然因為他的腿,在她面前自卑
烈筱軟望著洛天祺顫抖的肩膀,只覺得心臟被什麼鈍刀一刀刀凌遲著,她慢慢伸臂去抱住他,環得很緊。
她不知道該怎麼給他信心,只能重複「天祺哥,你別自卑,我覺得你現在也挺好的啊,你長得帥,工作能力優秀,又是洛氏總裁,最重要的,你有責任心,對待感情專一又認真,我真的覺得你很棒」
她說罷,輕輕拍他的肩。
洛天祺緩緩將頭抬起來,他的眼睛還是紅的,望著她「小軟妹,我每次走在街頭,因為腿疼而不得不跛著的時候,我看到很多人都在看我,他們的眼神裡帶著悲憫,好像在說,那個人長得挺不錯的,可惜就是個殘廢。」
洛天祺唇瓣輕顫「我覺得很難受。」
烈筱軟的眼淚瞬間就滾出來了。
他望著她「我沒有希望了,我還要這個樣子十年。我不知道怎麼堅持下去,也沒有信心堅持下去。小軟妹,你很好,而我卻這個樣子」
洛天祺的話還沒說完,面前的女孩突然就勾住了他的脖頸,然後,將唇送了上去。
她迫不及待撬開他的牙關,強迫他去感受她的存在,沒有章法,只有用力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