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翻江倒海
兩個女人雙眼沉沉的看著修振謙,他瞬間感覺大山壓頂,尤其是文樂那雙似冷非冷、似平淡不平淡的眼神,看著他的心都顫顫的。
垂頭看著手裡的照片,照片確實是他沒回家的那晚偷拍的,照片是他和一個穿著浴袍的外國美女站在酒店房門口的畫面。
那個女人是義大利有名的珠寶設計師薇薇安,當時打開門看到她穿著浴袍,他就離開,也是因為如此,他才耽誤了一晚,第二天才和她談。在照片流出來的第一時間,他已經讓秦浩去解決了
他不怕緋聞,但是他怕老婆,怕自己的大寶貝不高興,就是因為怕文樂知道後追問,他才封鎖照片的,但是沒想到此時竟然被自家老媽給抖了出來。
看著文樂的雙眼,修振謙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準備了一切就是想要給文樂一個驚喜,此時如果說出來他準備的而一切就白費了,但是······
如果此時他不說出來,事情好像更嚴重!
「你有什麼好說的,做了虧心事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吧。」青宜顯然被修振謙氣到了,此時竟然完全沒有提他遮掩的意思,儼然是要站在文樂這邊。
不怪青宜不向著自己的兒子,實在是修振謙以前的花邊新聞太多了。
看著修振謙猶猶豫豫的樣子,文樂的雙眼瞬間沉了下去,看著他說道,「修振謙,有什麼你就說,你這樣反倒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修振謙抿了抿唇,然後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樂樂,我敢發誓,如果我做了一點對不起你的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修振謙話落,文樂臉色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加陰沉了下去,整張臉都黑了。
她懂微表情,一看就知道修振謙有事情在瞞著他,但是,這死男人竟然發毒誓也不告訴她實話,簡直氣死她了?真當她是傻子猜不到他的小心思嗎?
青宜站在旁邊冷冷的看著修振謙,「發誓管用嗎?你墳頭草都長一人高了?」
修振謙無奈的看了一眼拉自己後腿的老媽,然後看向文樂說道,「樂樂,我和那個女人沒有任何關係,你相信我。」
文樂張了張嘴剛要說話,一旁的青宜再次打斷了她,「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凡事要講究個證據的!」
修振謙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著自家老媽,「我是你親兒子嗎?你這時候難道不知道替我說話嗎?」
「我······」
「我有事和文樂說,您就先回家吧,您把我爸看好就可以了,我的事你以後就少操點心吧。」
修振謙打斷青宜的聲音,攬著她的肩膀然後把她推了出去,順便還關上了門。
「喂,臭小子,你給我開門,你不開門我今天就坐在這裡不走了,我跟你爸告你狀去······」
青宜在外面拍打著門,但修振謙就是不理會。
文樂就這麼直直的看著他,沉著眉,就是不說話。
修振謙看著文樂,良久,嘆了一口氣然後坐到了文樂對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然後說道,「樂樂,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我的眼睛。」
修振謙一怔,原本期待的心瞬間沉了下去,文樂這個意思是她相信照片上說的?
「媳婦,我和薇薇安真的沒有什麼,不信現在我就讓秦浩把她帶來,我們當面對質。」
文樂看著他沉了眼,她說的相信自己的眼睛是說相信微表情,丫的,這男人······欠收拾。
文樂眯了眯眼,良久吐出來一口氣,低沉的說道,「修振謙,這個薇薇安的事咱們先翻篇,我相信你,但是······」
文樂直直的看著他,眼神犀利,「您難道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修振謙心神怔了片刻,然後抿了抿唇,然後拉起文樂的手,小心翼翼的說道,「寶貝,這事咱能不說嗎?」
文樂雙眼微眯,抽出她的手,白著修振謙說道,「你不說難道我就不知道嗎?」
「修振謙,你是不是在瞞著我準備婚禮?」
文樂話落,修振謙先是一怔,然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到是忘了,他家大寶貝可是精通心理學的刑警,他的那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點過她的法眼?
看著修振謙的表情,文樂就知道她猜對了,眉心一挑,「婚禮是兩個人的事,憑什麼你自己瞞著我偷偷的準備?你知道那晚我等你了多長時間嗎?給你打電話關機,你有沒有想到,如果不是我命大,有可能我們永遠都見不到面了······」
文樂越說心裡越委屈,在她失去意識的時候,她心裡想到可全是修振謙,說著說著,她神情激動了起來,雙眼都微微泛紅。
這幾天她雖然看著不在意,但是只要想起那場爆炸,她就想到修振謙,從沒有這麼依靠過他。
修振謙嘴角原本的笑意陡然消失,趕忙起身,俯身捧起了文樂的臉頰,輕輕的吻上了她的眉心,心裡像是被貓抓了一般,又癢又疼。
「是我的錯,別傷心,你傷心我心裡比你都痛,以後你就把我拴在褲腰帶上,以後要有危險的事你就把我推出來擋子彈怎麼樣?」
聽了他的話,文樂心裡好了,瞬間又覺得不好意思了,關於沒接電話這件事修振謙已經道過謙了,此時她又把這事拿出來,顯示是她小氣了。
推開修振謙,文樂仰著頭責怪的說道,「把門打開吧,你好好的跟媽解釋一下,媽也是為了我們好,別惹她生氣。」
自從肖敏說出了她爸爸的身體情況,文樂更是覺得愧對兩位老人,原本以為大了獨立了就不用他們操心了,但是,這世上只有可以放心父母的孩子,哪有不關心孩子的父母?
修振謙看了一眼已經安靜了的病房門口,剛要走過去打開門,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修振謙的眉心跳了跳,然後無奈得看著文樂說道,「爸打來的,估計是媽又向他告狀了,我出去接個電話。」
沒辦法,他家的傳統就是疼媳婦,青宜在他這裡不痛快,修守正一定會幫她找回來的。
文樂點了點頭。
修振謙接著電話走了出去,文樂自己轉動著輪椅走到茶几旁,打開青宜帶來的飯盒,一股飯香味撲鼻而來。
自從她住院以來,雙方的父母可謂是天天輪流來給她送飯,僅是這幾天,她感覺她的臉都圓了幾分。
把自己的那份吃完,文樂剛要收拾桌子,病房門被敲開,秦浩拿這一摞文件走了進來。
文樂手上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秦浩走過來對著她恭敬的說道,「夫人,這是這幾天修總沒有處理的文件,他讓我拿過來,這些放在哪裡?」
文樂微微挑了挑滅,看著那一摞厚的誇張的文件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指了茶几說道,「就放在這裡吧。」
秦浩把東西放下,「東西拿到了,那我就先回去,祝夫人早日康復。」
文樂對著他客氣的笑了笑,「謝謝,慢走。」
看著秦浩把門關上,文樂的是視線落在了面前厚厚的一摞資料上,雙眼微微深沉。
修振謙這幾天一直陪著她,沒想到積累下了這麼多的工作。
抬手剛要拿起一份文件夾來看,房門被打開,看著修振謙走了進來,她縮回了手,「怎麼這麼長時間?」
修振謙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然後說道,「中間接到了一個公司的電話,一個事先就在宣傳的項目出了一點問題。」
話落,修振謙顯然也看到了茶几上的一摞資料,眉心狠狠的夾緊,語氣中是濃濃的不悅,「一群廢物,離了我就不能工作了嗎?」
看著修振謙煩躁的樣子文樂抿了抿嘴沒有說話,她還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
修振謙隨意的把資料扔到了一旁,然後坐到了文樂旁邊打開飯盒吃飯。
「吃飽了?」
文樂點了點頭,她這幾天只能吃一些軟食,所以比較快。
修振謙沒有再說話,文樂看著他卻是若有所思。
吃完飯之後,修振謙推著文樂去曬了一會太陽,晚上醫生又親自來檢查了一番,傷口癒合的很好,明後兩天就可以出院,以修振謙的身份,完全可以請醫護在家療養。
文樂和修振謙聽到這個當然是高興的,兩人商量這明天希望就回家,只是,修振謙卻沒有要請醫護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說,文樂的康復和生活照料全權由他負責。
當天晚上,文樂因為身體虛弱早早的就睡下了,只是半夜口渴,伸手就要推一下身旁的修振謙,但是伸過去身旁卻是一片涼氣。
修振謙不在?文樂的睡意瞬間全無,伸頭看去,只見病房的沙發上,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縮在一片微弱的燈光里看著文件,眉心緊蹙,時不時的拿著手裡的筆在文件上寫點什麼。
看到這一幕,文樂心裡瞬間不是滋味了,剛要伸手打開頭頂的燈,修振謙唰的看了過來,下一秒把手裡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扔,然後走了過來,打開了燈。
把文樂扶著坐了起來,修振謙輕柔的問道,「是要喝水嗎?」
深夜中,修振謙的聲音有稍微的沙啞。
文樂就這麼直直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修振謙眉心緊了緊,然後問道,「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文樂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你沒有必要這麼辛苦的,完全可以請護工來照顧我,你這樣我都感覺自己是罪人了。」
修振謙眉心展開,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護工有我照料的好嗎?在說了,把你交給她們我也不能放心。」
「但是你這樣太辛苦了······」
「照顧你是我應該做的,你就當做你發生意外而我沒有在你身邊的懲罰吧!」
修振謙說的輕鬆文樂卻是微微嘆息。
這個男人······就是特別容易讓她感動。
「振謙,你攤上我是不是很倒霉?」文樂看著修振謙認真的說道。
修振謙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捏了捏她的臉頰說道,「好了,睡吧,我馬上就處理完了。」
修振謙把文樂放平,文樂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修振謙以為她又要說感人的話時,文樂張了張嘴說道,「我渴了」
修振謙愣了愣,隨之一笑,轉身倒了一杯水遞給了文樂。
後半夜文樂睡的特別不踏實,第二天醒的也就晚了,睜開眼的時候,文樂先是在病房裡找修振謙。
修振謙不在,文樂躺了一會,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幾聲,是餘人力發過來的信息。
餘人力:頭,下面的視頻是華笙提審時的視頻。
文樂點開視頻,然後畫面上是審訊室里華笙的樣子。
帶著手銬,懶懶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餘人力的眼神兇狠。
「華笙,『復仇』論壇中灰灰的網名就是你對不對?」
餘人力看著華笙的表情嚴肅,這是抓回華笙之後,文樂提供給他的線索,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那個灰灰策劃,慶春生和金薇,也只不過是她的棋子。
華笙看著餘人力咧了咧嘴,然後露出了一絲鄙夷的笑。
「是又怎麼樣?」
餘人力雙眼沉了沉,然後說道,「那你對殺害華中光和高大明的主謀一罪可認?」
華笙冷笑一聲然後說道,「不認。」
餘人力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所有證據全都指向了你,你還有什麼可抵賴的?」
「哼,如果殺了一個畜生也犯罪的話,那麼這個罪名我認。」
餘人力雙眼微眯,說道,「你為什麼要殺華中光?」
華笙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然後嘴角勾起了一絲殘忍的笑意,說道,「沒有理由,他就是該死。」
看著手機,文樂眉心緊蹙,他眼尖的發現了華笙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雙肩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餘人力聲音中微微透著不悅,說道,「即使他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但他也養了你二十多年!你怎麼可以心生殺意?」
華笙看著餘人力,就冷嗤一聲,然後雙眼通紅一片,一滴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滴到了手上。
「你們知道什麼?你們知道華蕭為什麼會精神分裂嗎?知道華中光那些錢怎麼來的嗎?知道圖小茹和他是怎麼變著法子折磨我和華蕭的嗎?」
華笙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泄口,眼淚花了她的妝他也不在乎,嘴角勾著一絲冷笑,繼續說道,「華中光就是一個禽獸,就是因為圖小茹的不知檢點,他把所有的怒氣全都發泄到了我的身後,十歲,那一年我只有十歲呀,那一晚,他撕碎了我的衣服,把我綁著發泄著他的怒氣,我昏了又醒醒了又昏,我只知道痛,哪裡知道他奪走的是我一輩子的光明。」
「圖小茹就在門後冷冷的看著,她還在嘲弄的笑。」
華笙哈哈的大笑了兩聲,像是魔怔了一樣,「華蕭是他的親兒子又有什麼用,地下倉庫就是華蕭長大的地方,他喝醉了打我們,不開心了也打我們,就是這樣的環境中,華蕭為了保護自己和我,體內產生了另一個人格。」
「我忍受著他的凌辱,直到二十歲那年,在他領著我去應付他的上司,你知道是應付什麼嗎?就是滾床單。」
「就在那一次,我學聰明了,我把他們談的所有黑心面面、不法往來全都偷偷的錄了下來。」
「說到底,華中光真特麼的膽小,我只是稍微威脅了他那麼一點,她就放我離開。」
「我離開了那個我憎恨了二十年的地方,我去上大學,我去談戀愛,但是······每到深夜,午夜夢回,全都是那混蛋的影子,我知道,我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從過去走出來了。」
「不過一想,既然我這一輩子都毀了,那麼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我策劃了這一切,先是找到了金薇,然後又找到了慶春生,我們都要他死,為什麼不聯盟?」
「我們的計劃很成功,天衣無縫,那個文樂原本是死了的,但這世上就是有這麼命大的人,特麼的臉爆炸她沒炸死她,她活了,但是我就必須死,喂,你知道我為什要讓她死嗎?」
餘人力看著她眯了眯眼睛。
華笙譏誚的說道,「因為這個女人太可怕,每次看到她的時候,我就好像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胡說八道,你怎麼可能和我們頭相提並論?」
餘人力輕喝一聲打斷了她的話,眼裡閃過一絲不悅,一個殘忍的殺人犯怎麼可以和他們英明神武的頭比?
華笙嘴角露出一絲譏誚,然後淡淡的說道,「是不能比,雲泥之別。」
「現在還有什麼想問的,就一次問個清楚吧,趁著我高興。」說著,華笙嘴角勾起了一絲自嘲的笑意。
視頻就這樣結束了,一會,餘人力又發來了一條簡訊。
餘人力:關於當年華中光和一些人的不法交易的證據,華笙已經交給我們了,你看怎麼處理?
看著這條簡訊,文樂的雙眼微沉,沒有猶豫的給他回了簡訊。
文樂:該怎麼辦怎麼辦,都要把我的位置擼了,我還給他們什麼面子?
良久,那邊的餘人力發來了消息。
餘人力:知道了。
雖然這樣說著我,文樂的視線卻微微沉了,華中光的案子牽扯出來的可不止是不法往來,還有他身後的一群害群之馬。
如果真的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她得罪的可不止是一個兩個的高位。
文樂剛要收起手機,病房門突然被打開,修振謙走了進來,看到文樂睜著眼,快速的走了過來,然後扶著文樂坐了起來。
「餓了嗎?我讓大狼把飯端上來。」
修振謙對著外面喊了一聲大狼,大狼提著東西走了進來,文樂和修振謙在一起吃了早飯,看著修振謙像個家庭婦男一樣的收拾東西,文樂心裡一熱然後說出了她自己以後想起來都不禁臉紅的笑意。
「振謙,如果我失了業,你就養我吧!」
修振謙微微愣了一下,文樂的一句話,他就能猜到她心裡想的,然後笑了笑,寬慰的說道,「不用擔心,我不是說了嗎,重案組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文樂看著他,然後撇了撇嘴,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可說不準,這回不一樣,我的要得罪的可不是簡單的人,而是一大把人。」
修振謙撫了撫她的發頂,「出了什麼事有我頂著呢,你就安心吧。」
文樂看著修振謙英俊的側臉,在心裡不由的感嘆,真是越和修振謙相處,她就越發現修振謙越來越優秀。
下午的時候,青宜和肖敏都來了,來接文樂出院,雖然兩人心裡對修振謙不請護工的決定不滿意,但是也沒有說出來,反正不管去睡的家,都有她們兩個人照顧文樂的。
直到大狼開著車來到公寓樓下的時候,青宜和肖敏齊齊的愣了愣,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不能,回我家。」
兩位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齊齊的看向了修振謙和文樂。
修振謙正坐在後面看著手裡的文件,文樂靠著他的肩膀陪她一起看著文件,聽到兩位的聲音,兩人抬頭看去。
「媽,我們習慣了住這裡。」文樂解釋道,最主要的是,他們兩人覺得和父母住真的不方便,尤其還是文樂現在受傷,更不想麻煩兩家的老人。
青宜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聽媽的話,回老宅,媽可以照顧你和振謙」
文樂為難的看了一眼修振謙,想著怎麼拒絕的時候,修振謙握住了她的手,然後抬頭看著青宜,「媽,樂樂過兩天就能下床走動了,我們希望有二人世界,你要是不能放心,可以讓李嫂來家裡幫忙。」
青宜白了他一眼,然後嫌棄的說道,「有你什麼事,我和樂樂說話,閉嘴。」
文樂看著青宜,然後又看看修振謙,趕忙說道,「媽,我都聽振謙的,你就讓我們住這裡吧。」
文樂都這麼說了,青宜也不好再說下去,「好吧好吧,我現在做不了你們的主了。」
肖敏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又看了一眼修振謙,抿了抿沒有說話,此時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傷感。
嫁出去的女兒,自己不僅說不上話,而且還要喊別人媽,俗話說的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還是得張羅文禮那小子帶回家個媳婦,這樣有人喊她媽,或許她心裡才會平衡那麼一點。
幾天沒有回家,文樂以為打開之後會有髒亂,但是打開門的時候,卻聞道了久違的家裡的清新劑的味道。
詫異的看了一眼修振謙,他什麼時候讓人打掃的。
修振謙推著文樂進來,身後的大狼大包小包的伶著東西苦憋的撇了撇嘴。
遇到修總這麼一個有潔癖的,連請鐘點工都不請,這麼大的一個房子,全是他打掃的,他一個保鏢做到這般,容易嗎?
青宜和肖敏一起準備了一頓飯,飯後等著李嫂來了之後兩人才離開。
現在沒有工作,飯後文樂無聊坐在客廳里看著新聞,修振謙則回了書房,處理著這幾天堆積下來的文件。
晚間新聞的時間,文樂無聊的轉換著頻道,隨意的找了一個台,一邊喝著李嫂端上來的水,一邊看著新聞。
好巧不巧的正在廣播著前幾天陝縣派出所爆炸的新聞。
「······根據我台記者採訪報導,引發爆炸的是一位女性兒童醫生,她針對的是陝縣派出所所長高大明,至於其中的糾葛,a市警局還沒有透露,不過據有關人士透露,這次爆炸受害的一名警官,正是這幾年為我市偵破了許多兇殺案的文樂文警官,目前入駐第一院,至於現在身體什麼情況,醫院做保密狀態,請大家為這位英勇的警官祈福,祝她早日康復,我台記者正在追蹤報導······」
新聞播報員說完這句話,從廚房裡走出來的李嫂坐到了文樂身邊,玩笑的說道,「他們如果知道這位英勇的文樂警官還是修振謙的媳婦,豈不是更震驚?」
「哪裡有這麼誇張?」
文樂看著電視雙眼微微沉思了一刻,腦中一道精光閃過,她有一個辦法既不讓重案組的人被動,還能把一群害群之馬揪出來!
拿起手機,文樂給餘人里打了一個電話,交代三言兩語,接下來的事,餘人力知道該怎麼做。
一夜相安無事,只是華中光的死卻給某些人敲響了警鐘,這一夜,有人歡喜有人憂。
第二天一早,文樂坐在陽台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刷著微博。
今天的熱門話題都被a市警局公開的一段採訪占了。
視頻中,警局的相關人員接受了記者的採訪,把案件的始終詳細的講述了一遍,尤其是強調了華笙錄下不法往來的那段,當然,那些記者順理成章的問到了那段視頻可不可以公布。
被採訪的警局同事先是左右為難,然後說道,「那段視頻錄得模糊,根本辨別不出來什麼,所以我們沒有把他列為證據之內,給大家看看也無妨。」
那位警局的同事把戲做足了才拿出了一個u盤,然後在一群記者的面前放出了那端視頻。
u盤被被打開,不像是那位同事說的模糊,反而清晰的的視頻里那幾個人的樣貌看得一清二楚,即使過了這個麼多年,那群眼尖的記者還是認出了視頻里那幾個害群之馬是誰。
按照警局規定,凡事關於案件的證物都是不能向外公布的,文樂只好想了一個這麼看似拙劣但很有效的法子把視頻公布在大家眼前。
文樂拿著手機勾了勾唇角,這段採訪的記錄已經點擊過億,而且,下面的評論區已經爆了,大家爭相討論者視頻中的是哪個哪個機關的高位,哪個哪部門的高管。
視頻已經受到了廣泛的關注,這下不用他們重案組的人來管,紀檢委的人估計都要搶著這個案子了。
果然,文樂看完這條微博還沒有多長時間,餘人力打過來電話,語氣有一些興奮。
「頭,成了,剛剛紀檢委的人過來了一趟,已經把U盤和華笙帶走了,說是接到上面的通知接管了這個案子。」
文樂勾起嘴角笑了笑,「好了,現在已經沒有我們什麼事了,你們就準備準備慶功吧。」
文樂話落,電話那邊的餘人力卻是微微愣了一下,猶豫了好長時間才說道,「頭,上面派來頂你位置的那個人,今天早上已經來報導了。」
文樂嘴角的笑意瞬間僵住了,然後慢慢的消失,最後語氣卻是帶著開玩笑的意思說道,「那慶功宴就應該要了,說不定就是我的送別會了。」
「頭······」
「好了,開玩笑的,管他來什麼人,想把我擠走?那也得看本事!」
「對,我們頭是什麼人,女超人好不好!」電話那端傳來了趙欣欣激勵的聲音。
「對,頭,fitting!」張華的聲音。
文樂聽著這倆活寶的聲音眉心挑了挑,然後無奈的說道,「餘人力,你竟然開免提,友盡,以後我們就不要聯繫了。」
「可別,是他們把我手機搶走的,您可別怨我。」餘人力趕忙解釋。
文樂笑了笑,然後說道,「好了,不說了我要掛電話了。」
「別呀頭,這好幾天都沒有見到你,可想死我們了,你就和我們多聊一會嘛!」趙欣欣討價還價。
文樂轉頭看著向著這邊走來的修振謙,然後對著那邊說道,「好呀,我是要掛了,要聊你們和修振謙聊。」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然後嘟的一聲,電話被掛斷。
文樂笑了笑,修振謙的名字有這麼管用?
然後轉過輪椅去看著修振謙,仰著臉問道,「忙完了?」
修振謙揉了揉酸痛的眉心,點了點頭。
垂頭在文樂的眉心落下一吻,「醫生說幾天就可以嘗試著下地走路了,我陪著你練習一下。」
「好。」
修振謙架著文樂的胳膊,文樂從輪椅上慢慢的站了起來。
雖然用力的時候肋骨斷的地方還隱隱作痛,但是好在她恢復的很好,傷口已經在發癢長新肉。
而且頭部複查也完全沒有問題了。
文樂的恢復速度,即使醫生都忍不住驚訝。
在修振謙的攙扶下,文樂以彆扭的腳步圍著客廳走了一圈,三百多平的房子,文樂走完這一圈,額角都微微潮濕了。
修振謙攏了攏她的頭髮,然後擔憂的問道,「要不停下來休息一會。」
文樂搖了搖頭,看著還有十幾步沒有走完的路,咬牙說道,「我可以的。」
修振謙蹙了一下眉,在文樂絲毫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他彎腰把文樂慢慢的抱了起來,然後放到了沙發上。
「我還有幾步就走完了,你怎麼這樣?」文樂明顯的不悅,帶著責怪的意思。
「康復是個漫長的過程,不是一蹴而就的,你這麼要強幹什麼?」
文樂瞥了瞥嘴,「我還不是想要快點康復。」
「康復了幹什麼?去上班?別說現在有人頂替了你的位置,就是沒有人,我照樣不讓你去。」
文樂看著修振謙怔了怔,「今天警局的事你知道了啊?」
她位置被頂,今天新人來報導,修振謙已經知道了。
修振謙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是說了這件事由我解決,你就別擔心了。」
文樂蹙眉,「你怎麼解決?」
修振謙勾起嘴角神秘的笑了笑,然後說道,「我自然有辦法,你就等著吧!」
文樂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眼。
說實話,他對修振謙是沒有信心的,這是上面的安排,即使以前她在局裡再怎麼橫,但作為一位公務人員也得聽從組織安排。
修振謙雖然是在商業上做的極為成功,但是,在這件事他怎麼做?
修振謙只是神秘的笑著,任文樂怎麼套他的話他就是不透露分毫,她也只是在心裡亂猜。
文樂休息了一會,又繼續圍著客廳走了幾圈,到大門口要轉回來的時候,門鈴響起。
修振謙一手扶著文樂,然後打開了門,是文禮,只是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正是昨天在警局裡見過面的顧玉祁。
「你怎麼起來了,傷口還疼嗎?」文禮看到文樂站在修振謙旁邊,微微蹙了蹙眉,把手裡拿著的一個食盒遞給修振謙,然後扶著文樂向客廳里走去。
文禮是擔心文樂的,撫著她走的速度都慢的出奇,扶著她的動作都很小心。
「傷口已經在癒合了,醫生建議我運動運動,有助於身體的康復。」
文樂坐到了沙發上,看著一眼他帶來的東西,「你拿來的什麼?」
文樂看了一眼被下去放到餐桌上的食盒,然後苦著臉說道,「是媽讓我帶過來的老母雞湯,從早上燉到現在,你可得喝乾淨了。」
文樂挑眉看了他一眼,「給我送東西怎麼了?你至於苦著個臉嗎?」
文禮輕嘆了一口氣,一拍大腿說道,「我哪裡是苦你,你可不知道媽昨晚發了什麼瘋,說什麼也要給我安排相親,今天早上把人都請到家裡來了,我這是借著給你送東西的才逃出來的。」
文樂撇了撇嘴,「合著你不是真心來看我的!」
「你有什麼好看的,我是來蹭飯的。」
文樂白了他一眼,然後看向了坐在對面的顧玉祁,「你們一起來的?」
顧玉祁張嘴剛要回答,文禮搶先一步說道,「不是,我們是在樓下遇到的。」
顧玉祁臉色怔了怔,然後點了點頭,其實,昨天他就來了一趟,但是沒有勇氣上來,同樣,今天早上如果不是文禮,他還是會站一會然後就離開的。
說話之間,修振謙放下東西走了過來,踢了踢坐在文樂旁邊文禮的腳,「坐一邊去。」
「嘿,我說妹夫,我好歹也是你大舅子你就不能尊敬我一下,我坐在我老妹身邊怎麼了?還礙著你事了不成?」
「礙著了。」
修振謙不客氣的把他拉到了一旁,然後坐到了文樂身旁,巧妙的把文樂護在了他的範圍之內。
「我了個暴脾氣,文樂你就這麼看著你男人欺負你親哥的?」
文禮雖然這樣說著,但還是坐到了另一個沙發上,看著修振謙帶著敵意的臉,他的心裡一股煩躁。
丫的,他看著長大的妹子,現在是看也不能看了?
文樂看著兩個男人的爭鋒相對,無奈的嘆了一口去,修振謙是還記著上次在文家文禮說的那些話,從而嫉妒和防備著他的大舅子。
文樂揉了揉眉心說道,「哥,你就不能安靜點?」
「你個沒良心的,老雞湯我怎麼沒有在路上偷喝了?」
文禮嘴上抱怨著,但是心裡卻不是真的生氣,惹他生氣總比躺在冰冷的搶救室里讓他揪心好受的多。
對面的顧玉祁看著修振謙的動作雙眼微微沉了一下,看著兩人沒有再說話,他拿起旁邊的一個禮盒說道,「樂樂姐,這是我媽讓我帶過來的,她沒在家不能過來了,要我好好的照顧你。」
「替我謝謝阿姨。」文樂接過東西,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因為顧玉祁說的那句話,什麼叫他來照顧她?用得著嗎?
文禮稍微詫異的看了一眼顧玉祁,眼底閃過一抹怪異。
修振謙淡淡的抬眼打量了他一眼,然後嘴角勾起了一抹陰冷的笑意。
他到是小看面前的這個人了。
「東西留下,謝謝阿姨的一番好意,至於照顧之類的話,小兄弟還是不要再說了。」
「一來男女有別,文樂雖然拿你當親弟弟,但也不適合和文樂長此來往,二來,文樂的老公也就是我還健在,況且,修家又不是沒有人了,不至於讓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來照顧我修振謙的老婆。」
修振謙一番話落,文樂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就知道修振謙是個嘴毒的,但是,她好歹和顧玉祁是一起長大的交情,說的這麼直白?
文禮看熱鬧般的來回看著幾人的臉色,當看到顧玉祁眼底閃過一絲狠意,他嘴角一勾,翹起了二郎腿。
顧玉祁雙眼微沉,直直的看著修振謙,眼底的怒火就這麼展露無疑,許久,平定了一下內心,他才淡淡的說道,「即使您的父親是公安部部長,但有些事修總是不方便插手的,就比如,重案組新派來一個隊長的事。」
文樂微微蹙眉抬眼看向顧玉祁,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這樣的顧玉祁她當真是陌生的。
修振謙不禁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生氣,反而嘴角笑意更加燦爛,下巴微揚,他淡淡的說道,「我是不方便插手,但是又不是不能插手,小兄弟這麼說難道是你有什麼辦法解決嗎?」
顧玉祁看著修振謙的眼神微微沉了幾分,聲音微微變得陰寒說道,「我自然是有辦法,到是你,一個商人,我們圈裡的事您就不要參與了,到時候萬一成不了,到是給您的父親惹了一身黑。」
文樂呼吸一緊,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雖然這也是她擔心的事,但是為什麼從顧玉祁嘴裡說出來帶著那麼濃濃威脅的意思呢?
修振謙看則顧玉祁雙眼一眯,寒氣自身體深處迸射而出。
看著修振謙沒有說話,顧玉祁雙眼中閃過一抹得意的顏色,對著文樂說道,「樂樂姐,你就放心吧,你的事我一定幫你解決,我是趁著上班的時間出來的,既然看了你,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
文樂雙眼微微沉的點了點頭,看著他站起身向著外面走去,幾人絲毫沒有站起身要送他的意思。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文禮收回視線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對著修振謙說道,「顧玉祁這小子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怪怪的?」
明知故問,文禮就是想氣一下修振謙。
修振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看著房門的方向雙眼微寒,「一隻蹦躂不起來的小蝦米,也敢來龍王廟呼風喚雨!」
簡直找死!
睜大了眼,就讓你看著爺這個商人是怎麼在你們這個圈裡翻江倒海而滴水不沾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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