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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無法反駁，只能更加歇斯底里的哀嚎和掙扎。
看到她這幅模樣，直播間裡的觀眾都直皺眉頭。
不管事實如何，崇阿這態度都未免太過咄咄逼人了。
雖然崇阿說得信誓旦旦，但萬一呢？
萬一甜兔子真的是比較特殊的抑鬱症呢？
他說這樣的話，說不定真的會把人給逼死！
崇阿看著彈幕里的聲討，嗤笑地感嘆了一句：「人吶…」
崇阿眼眸流轉：「你們現在同情她，那又誰來同情那些被她害了的真正抑鬱症患者呢？」
崇阿眼中閃過一抹厲光，看向甜兔子：「你說是不是？方心怡小姐？」
方心怡聽到自己的本名，猛然抬頭看向崇阿。
崇阿一雙桃花眼巧笑盈盈地看著她：「你在自己的社交帳號上，售賣的那些號稱可以抗抑鬱的藥，賺了也有幾百萬吧？」
「人血饅頭好吃嗎？午夜夢回的時候，不會覺得有7個人在床頭盯著你看嗎？」
聽到這話，方心怡渾身猛然一顫，終於哆哆嗦嗦地應了一句話：「我沒有，我沒有！他們是自殺的，關我什麼事！」
崇阿輕笑：「是嗎？你明明知道抑鬱症患者要靠吃藥才能穩定自己的情緒。他們因為信任你這個偽裝出來的同病相憐的網紅，傾家蕩產花了幾千上萬的錢，買你推廣那么小小一瓶澱粉加水。」
「結果卻在吃了你所謂的抗抑鬱神藥之後，情緒沒有控制住自殺了。」
「你無辜？」
崇阿說到最後，臉上的笑容也淡了。
而病房裡的人和直播間裡網友，聽到崇阿這如同一記驚雷般的爆料，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是知道甜兔子給一款抗抑鬱藥做過廣告，這還是第一次知道，那款藥是甜兔子自己做的？？！
這可跟恰爛錢完全不是一個性質了！這就是謀財害命啊！
方心怡還想要否認。
這時，有幾位民警突然推開房門：「方心儀女士，現在懷疑你跟一起銷售假藥致人死亡案，有關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方心怡聽到這話，終於是徹底慌了：「我沒有！我是病人，你們不能抓我！你們是想逼死我嗎？！」
剛才一直沒說話的伍欣蔓微微搖頭：「這位女士，經過我的初步判斷，你的症狀跟抑鬱症患者並不相像。」
「如果你真的覺得自己有心理方面的問題，不如跟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我們進行一次詳細的診斷。」
然而她這話，方心怡卻毫不領情，反而憤怒地大吼道：「你是跟他們一夥的！你們就是想合夥來害我！我才不信你！」
看到她這一明顯強詞奪理心虛的表現，直播間的觀眾們終於咂摸出味道來。
之前洶湧的彈幕安靜下來，不敢再出聲，只乖乖看戲。
很快，民警們就將大吵大鬧的方心怡給控制住，把她往外帶。
在他們經過崇阿和巫旭堯面前的時候。
一直沒出聲的巫旭堯忽然眼眸一抬。
正在瘋狂掙扎的方心怡，不小心與這雙幽深的眼眸對上。
這一眼，讓方心怡仿佛看到一片屍山血海。
這撲面而來的血腥味，頭一次讓她對自己手上的七條人命，產生了恐慌。
她臉色煞白，嘴唇不斷地哆嗦。
巫旭堯聲音如同一把冰刃，直直刺進方心怡的腦海：「抑鬱症是病，不是你的財富密碼。」
「你害死的，不僅僅是七個人。」
巫旭堯最後一個話音落下，就仿佛一個魔咒，深深地刻入方心怡的靈魂之中。
她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了被她刻意遺忘的過往。
她利用抑鬱症患者這個身份成為網紅之後，就時常會收到真正病人的私信。
有些真正抑鬱患者會跟她求助。
她心情好的時候，會抱著看笑話的心態逗弄幾句，常常會把對面的人刺激得心態崩潰。
她不知道那些人最後怎麼樣了，她也從來不在意。
還有一部分抑鬱症患者，會發私信控訴她在社交帳號里的一些言行，加劇了世人對抑鬱症的誤解，讓他們的處境變得越來越艱難！
方心怡對這些也絲毫不在意，偶爾還會拉出幾個罵得過分的人，讓粉絲去網暴他們。
而那些被網暴的抑鬱症患者，最後結局怎麼樣，她也從來不理會。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很多…
現在這些回憶一同湧上心頭，讓方心怡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情緒。
是已經沒了的良心在痛？
還是在為自己的即將遭受的懲罰而恐慌？
不，不會…
方心怡似乎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很快掙脫了這股情緒。
這時，崇阿親昵地將下巴擱在巫旭堯肩膀上。
那張笑吟吟的臉闖入方心怡的視線：「方小姐，你放心，那些在背後指使你來咱們這鬧事的人，很快就會進去陪你了。」
「一家人，當然要整整齊齊。」
方心怡聽到這明明是帶著笑意的聲音，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
一顆心卻仿佛墜入了寒潭，腦袋一片空白。
而崇阿沒再理會她，抬眸看向手機鏡頭，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真是一些煩人的小蒼蠅，乾脆一起毀滅算了。」
說完，直播間「啪」的一下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