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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凌看著她,眼淚無聲落下。
唐夭看向窗外,不知為何,也哭了起來,這時她才發現,原來她的心還是會為他難過的。
「夭夭,你還愛我的,你還是愛著我的……」他給她擦了擦眼淚。
她打開他的手,冷漠的說道:「還愛你又怎麼樣呢?不過就是時間問題。」總有一天,她能放下。
郅凌道:「你忘得了嗎?這麼多年的點點滴滴。」
唐夭諷刺道:「那你和蔣織夢上床的時候,你還記得我們這麼多年的點點滴滴嗎?」
郅凌一時語塞,他知道,這件事會成為他們之間永遠過不去的坎兒。
「夭夭,我知道你暫時無法原諒我的過錯,我可以等,我——」
「不是所有的過錯,都會被原諒,郅凌,我已經說過了,我原諒你了,你還要我怎樣,能不能放過我?」
「不能!」郅凌低吼道,「不原諒也沒關係,只要你待在我身邊,恨我一輩子都可以!」
「我看你是瘋了。」唐夭按了按眉心,不願再與她糾纏。
郅凌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瓶水,喝了一口,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喝了下去。
「你給我喝了什麼?」唐夭問道,感覺情況有些不妙。
「留在我身邊,唐夭,我用一輩子來悔過,一輩子來還你。」
唐夭只感覺頭腦發熱,四肢乏力,渾身都燥熱了起來,郅凌正給她解著衣服,一件一件的脫去。
腹部偌大的疤痕赫然入目,郅凌停了下來,看著她腹部的傷,心疼的吻了吻。
「對不起……」
郅凌知道,他和唐夭再也不會有孩子了,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而他更無法用孩子來拴住她,只能通過這種齷齪手段。
後來發生的事,唐夭已經無法記清,他們在車裡做了很久,她昏昏沉沉,起起伏伏,明明恨他,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迎合他。
黎明,唐夭夢中驚醒,精神高度緊繃,郅凌也醒了過來。
「為什麼又是你,為什麼!!」唐夭崩潰的捂著腦袋,「為什麼……你走開,你走開!!」
「夭夭。」郅凌抱住她,試圖安撫她,她的情緒很激動,一點也不似昨天那般沉穩。
「滾,滾!!!」
「我不滾,唐夭,我愛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郅凌哭著,乞求她留下來,「你別走,別再離開我……我發誓,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唐夭看向他,「你為什麼在哭?郅麼月,你怎麼了?」
郅凌靜靜的看著她,沒等她開口,唐夭的態度又是一個大轉變,「我想起來了,你和蔣織夢上床了,你背叛我了!!郅麼月,你背叛了我們的愛情!」
「對不起……」
唐夭跑下床,四處翻找著什麼東西,最後從她的包里找到了一把水果刀。
郅凌心底微寒:「夭夭,你要做什麼?夭夭!」
唐夭笑了笑,捅向自己的腹部,郅凌跑過去,搶過她手裡的水果刀,顧不了太多,便匆忙送她去醫院。
他隱約聽到她說。
「郅凌,我們的寶寶,好疼啊。」
經過檢查,判定唐夭得了邊緣型人格障礙,自殺自殘甚至傷害他人的傾向,而追溯源頭,他依舊是那個罪魁禍首。
他欠唐夭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唐夭清醒後,沒有離開,留在了甜海居,郅凌知道,她只是想見花未止。
很快,郅野便把花與帶回了帝都,而這段時間,唐夭一直和他待在一起,漸漸的,他們好像回到了從前,但與從前相比,也有很多不一樣。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唐夭始終沒有離開過他。
他記得,24歲生日那天,唐夭對他說,「郅凌,也許我們就應該互相折磨一輩子。」
他想,她說的是對的。
並不是所有的過錯都能被原諒,懺悔並不會抹去對她的傷害。
唐夭留在他身邊,已是對他最大的寬容。
雲映和洛沉結婚的那天,郅凌和唐夭是伴娘和伴郎,身邊的人都結婚了,漸漸的,只剩下了他們倆。
唐夭不會和他結婚,這是她曾說過的,戒指她也很少戴。
婚禮結束後,郅凌喝的很醉,她抱著唐夭,像個小孩子。
唐灼看到後,心裡很不舒服,唐夭這輩子,都搭在這個男人身上了,當年她回到郅凌身邊的時候,他幾度想把她帶走,直到發現她的邊緣型人格障礙。
何燼說,解鈴還需系鈴人。
可是,都過了這麼多年,唐夭還是沒好,甚至又出現了一個什麼時微涼。
「姐,跟我回家吧,他這種人,根本死性不改。」唐灼道。
半醉半醒的郅凌掛在唐夭身上,看了一眼唐灼,立刻抱緊了她,喃喃道:「我的。」
誰也不准搶。
唐夭道:「阿灼,洛沉都結婚了,你和辛娣還不結?」
唐灼眉頭輕皺:「姐,我沒有在跟你說這件事。」
他索性推開郅凌,郅凌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醉醺醺的說道:「你幹什麼,唐夭是我的……」
唐灼道:「我問你,時微涼又是怎麼回事!」
先是蔣織夢,好不容易沒蔣織夢什麼事兒了,又來了一個時微涼,爛桃花怎麼這麼多,別最後還得他姐收拾爛攤子。
唐夭過去扶住郅凌,對唐灼道:「阿灼,這些你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