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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啊,她不能讓他們在一起,她除了挽回厲霄珩,她沒有其他出路了。
而且她發現,她依舊愛著他,不想將他拱手相讓。
上天好像格外眷顧她,又給了她一次機會,花與入獄了,厲霄珩親自送她入獄。
與她無關,但她有些幸災樂禍。
或許是她幸災樂禍的報應,上天不高興了,想懲罰她,懲罰的方式就是,厲霄珩不愛她,永遠都不會愛她。
其實,她知道,厲霄珩從來沒有愛過她,對她只是日久生情,只是一點點歡喜。
只是她不想接受,不想就這樣放棄,明明是她先和厲霄珩在一起的,黃奇羽也告訴過她,厲霄珩那段時間過的很不好。
分明就是放不下她!
可是她還是騙不了自己啊,厲霄珩眼裡心裡沒有她。
他的未來規劃里,早就沒有裴紫靈這個人了。
倘若當初她沒離開,厲霄珩會對她負責到底,但依舊不會愛她,只能做到潔身自好,不出軌,不背叛,並不代表他不會對其他女人動心。
她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她學著聰明了點,不急於求成,靜觀其變。
厲霄珩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沒有早點看清他自己的內心,傷了花與,負了心上人。
由此,餘生悔恨,寫盡半世遺憾。
——
裴紫靈再次醒來,是在南城的醫院裡,手腕上綁著紗布,父母坐在她身邊一臉失望和憤怒。
網上的風波四起,她已經無法在娛樂圈裡混下去了。
「靈兒,你怎麼能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呢!」裴紫靈的母親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覺得自己這些年都白費了,養了這樣一個害人害己的女兒。
當初他們就不許她進什麼娛樂圈,現在好了不僅她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他們的老臉也被她給丟盡了!
這麼多年,她不管他們,不給他們養老,他們不怪她,做父母的,不在乎她那點兒錢,但她倒是端端正正的不長歪心思啊。
裴紫靈的父母對她很是失望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切只能順其自然。
她做了那麼多事,終究還是要付出代價的。
……
「我的天啊,這是裴紫靈?裴紫靈竟然是這樣的人,太不可思議了?!」
「我去!這怕不是個瘋子吧!」
「於傾城涼了,把裴紫靈也帶走了,這娛樂圈怎麼烏煙瘴氣的。」
「裴紫靈竟然陪過這麼多人,好噁心啊,我還以為她有多麼清純玉女呢。」
「什麼什麼,裴紫靈這麼快就涼透了,我還以為你熱鬧幾天呢。」
「自殺的戲碼都用上了,厲霄珩也太慘了吧,被這樣的人賴上了。」
「話說厲霄珩和裴紫靈當真是前任關係嗎?厲總當年品味堪憂啊,還是花與好,為什麼不好好把握呢。」
「花容和裴紫靈大學時還是好朋友呢,嘖嘖,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應該叫物以類聚。」
「同感。」
南城某公寓內。
室內昏暗無光,花與坐在沙發上,手機上播放著裴紫靈昨晚痴狂的視頻,內心毫無波瀾。
關掉手機,靠在沙發上,按了按眉心。
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吃瓜群眾一大堆,圖的不過是熱鬧和消遣閒暇時光罷了。
她的目的不是想看裴紫靈被罵的多慘,而是想讓她走投無路。
現在目的達到了,其餘的,順其自然。
房間內,昏暗無光,窗簾被拉的緊緊的,連一絲縫隙都不留給外面的陽光。
現在是下午五點鐘。
花與躺在沙發上,沉沉睡去,她很累,不想把生活過得這麼複雜。
可生活就是這麼變幻莫測。
「郅野……」睡夢中的她,喊著他的名字。
夜幕降臨,公寓裡越發的黑暗,花與蜷縮在沙發上,睡的很不安穩。
她又夢到他了,夢到了那問情山後的情深似海,夢到了倚欄聽風的粉色風信子,夢到了那條走不盡的,浮生路。
門被從外面打開,透進了一絲光亮,隨後又被關上,依舊是一片黑暗。
郅墨沒開燈,眼睛適應黑暗後,緩緩走近躺在沙發上的花與。
她竟然一個人來了南城,都不告訴他一聲,若是郅野,她早就帶著他一起來了吧。
郅墨吃了一小會兒醋,隨後開了手機手電筒,將花與抱起來,抱進臥室里。
她像只小奶貓,乖乖的,小小的,郅墨的眼神溫柔了許多,抬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像是在碰一件易碎物。
小心翼翼,不敢用太大的力氣,怕把她弄碎了。
「明天我可就走了,你不送送我?」郅墨喃喃道,聲音很低,低到他都快要聽不見了。
他給她蓋上被子,躺在她身邊,就這樣看著她,看著她,看著她……
一盞暖色的燈光藏在床前的縫隙里,籠著她的容顏,像那日在月光下遇見的她,婉轉動人。
不問千秋幾載,一顧傾城色,不貪山河萬里,執刀為紅顏。傾城,他攻城,傾心,他送心,紅顏薄命,他續命,紅顏禍水,他飲水。
以後,需要他保護的人,又多了一個。
他終於明白什麼叫紅顏禍水了,不過這禍水,他養得起,攔得住,只禍害他一個人就夠了,也只許禍害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