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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林浮樓唯一喜歡花景御的一點,哪怕是一點點像陸影的地方,也是值得他珍視的。
林浮樓也不惱怒,緩步走向他們。
還未等說上句話,便有人匆忙地來尋找林浮樓。
「閣主,不夜城城主榮無夜傳來新的消息。」
林浮樓也沒有避諱花柏誠一家三口,榮無夜與他為盟,做的是一樣的事,就算花柏誠他們知道了也無妨。
「什麼消息?」
「初步斷定,九重天新閣主是個叫花未止的姑娘,另外,她與景御少爺一樣,百毒不侵。」
林翮與花柏誠心底一涼。
林浮樓倏然望向他們,眸底微寒,付上了一層薄冰。
……
十一月的帝都微冷,早晨的寒風刺骨,浮生路落滿了紅葉,隨風捲起又落下,納涼亭沉靜孤寂,凝望無花桃林,九重閣宛轉悠揚的古琴曲帶著些許憂傷。
憂傷而悲,悲情更感傷。
郅野推開雅間的門,花未止正坐在古琴前,惆悵的奏著琴曲,琴音很空,空的像是無情無義。
「小妞兒。」郅野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別難過,這不是你的錯。」
洛無夢的毒解了,但是,對花未止的血產生了類似於其他毒的依賴性,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喝花未止的血,就像吸了毒一樣上癮。
何擎馳正在想辦法,洛無夢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很多次,都想一死了之,不願再這樣苟延殘喘。
花未止一直沉默著,從得知這件事到現在,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她的話越來越少了。
是她害了洛無夢。
她合上鋼琴,強顏歡笑道:「三哥,我想喝粥。」
「還是紅棗桃膠粥?」
花未止點頭:「嗯。」
「我這就去給你做。」
等他回來後,花未止已經不在這裡,郅野的心又亂了,好在,這次她沒有亂跑。
九重閣的第九層樓台處,可以看到問情山前最美的風景。
暮秋的原野荒蕪,浮生路上的紅火,雲煙湖平靜無波,桃花源徒留枝椏,只有竹林依舊翠綠,卻也像是失去了生機,望不盡的悲離悵惘。
郅野手裡的粥冷了三分,花未止拿掉勺子,端起碗迅速喝完,放在了一邊。
她笑道:「真好喝,三哥的手藝又精進了不少。」
郅野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別笑了,醜死了。你若是喜歡,三哥每天都給你做。」
花未止走進房間,很快便拿出了一條白色圍巾,上面繡著粉色風信子。
她圍在他的脖子上,微冷的季節,多了幾絲溫暖。
「生日快樂,三哥。」
這也許,是她最後一次為他慶生。
十九歲的郅野,你好。
生日很簡單,只有他和她,生日很美好,只有他們。
歲歲朝朝,有她足矣。
「小妞兒,我很喜歡。」
「我學著做了點心。」花未止道,牽過他的手,將他帶進屋子裡:「不知道好不好吃,你幫我嘗嘗吧,是你愛吃的板栗酥。」
郅野莞爾:「你這是把三哥當小白鼠呢?」
她笑而不語。
郅野拿起一塊點心,吃了下去,沒有過多評價,只說了一句:「很好吃。」
她做的什麼都好吃,只要她給他的,他都會吃。
「好吃就多吃點。」兩人坐在床邊。
一盤糕點,幾杯清茶,話著家常,回憶往昔。
聊著聊著,夜幕星河便爬上了天際。
花未止還沒困,郅野倒是有些迷糊了。
「小妞兒,天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花未止搖頭,笑道:「我不困,是三哥困了吧。」
郅野無奈道:「是啊,三哥困了。」
花未止起身,鋪了鋪床:「以前都是我搶三哥的床睡,這次三哥就睡我的吧。」
郅野未動,看了一眼地上的玩具,像頗具規律的犯罪現場,有些無奈又幸福。
為了有藉口霸占他的床,這丫頭可費了不少心思呢。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傻丫頭,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能……」
「不能隨便和其他男生睡在一起。」花未止替他說完了後面的話,繼而補充道:「我會一直記得,但你不是其他男生。」
她也只會和他一個男生睡在一起。
「乖,三哥先回去了。」
花未止拉住他的衣角:「三哥,我有話對你說。」
「什麼……話。」郅野搖了搖頭,有點暈,嗓子也有點啞。
花未止將他扶在床邊,讓他平躺下來,給他蓋上被子。
郅野發現,他好像說不了話了。
「三哥,我在點心和茶水裡放了點藥,你暫時說不了話,一會兒也會進入安眠狀態。」
郅野聽著花未止的話,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張了張口,沒有聲音,像是在問:為什麼。
花未止握住他的手,放在臉上,眼淚潤濕了他的指尖。
第409章 九重閣閣主花未止
「三哥,我要走了。」花未止哽咽著說出這句話。
可是,她不知道該去哪裡。
郅野抬了抬手,想抓住她,卻怎麼也抓不住,肢體無力的只能憑藉暫時的清醒看著她。
花未止將他的手放進被子裡,笑說道:「你說過,九重天是我們的家,我想保護好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