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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千流對榮棲的話言聽計從,但也怕太過順從,她便膩了他,聚少離多是常態,但他對她的愛,沒有一刻停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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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棲離開【雪園】後,去了趟酒吧,才回到任千流在帝都的房子。
天已經黑了,房間裡很黑,但煙味卻十分濃烈,不用猜就知道任千流在客廳里抽菸。
菸頭的火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榮棲隨手打開燈,換了鞋子,逕自走向臥室。
「去哪了。」任千流嗓音微微沙啞,腳邊不知道扔了多少菸頭。
榮棲:「花與那邊。」
看了他一眼,補充道:「把衛生打掃乾淨。」
「榮棲,還要多久……」
任千流抬眸看向她,還要多久,他們才能回到當初的模樣,他已經記不清他們這樣過了多少年了,這些年,他甚至不敢在她身邊多待,怕她膩了他,就不要他了。
一紙婚書,從來都困不住她。
他不想再這樣了,他想每天和她在一起,開開心心的。
他想說,榮棲,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
可是他不敢說,念念的死,那段時間的分離,都已經發生了,他沒有辦法抹去。
榮棲站定在原地,背對著他,手放在門把上,沉默了許久,也想了很多,可是依舊什麼話都沒說。
任千流走進臥室後,榮棲坐在床上,看著面前的電腦,他湊過去看了看,榮棲便把電腦關上了。
她看向他,眼眶微紅,他亦是如此,視頻上,是他們的念念。
她也曾問過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放下,她明明是愛著他的,他也愛她,為什麼非要折磨彼此。
她想了很久,得出了結果,他們好像從未了解過對方。
「任千流,你真的懂我嗎?」榮棲問道。
任千流默默落淚,低下頭,抱著她哭,「棲棲,重新開始,好不好……」
榮棲這次沒有推開他,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你從來都不懂我,不懂我需要的是什麼,郝晨夕說,你很愛我,只是覺得我太愛自由,有些患得患失,才假裝沒那麼愛我。」
「可我並不愛自由,我只是假裝愛自由,假裝自由比你更重要,騙了你,騙了所有人,差點騙了我自己,只有這樣,我才能片刻的釋懷,忘記念念的死。」
「你不懂我,所以才會誤解這一切,我需要你的陪伴,可你卻只是在一邊內疚不敢靠近,以為傷害自己就是贖罪,殊不知,我也在痛。」
任千流抬起頭看向她,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臉上,給她擦了擦眼淚,「你教教我,我該怎麼贖罪,怎麼去愛你,好不好……只要你能原諒我,我做什麼都可以。」
榮棲靜靜望著他,項鍊上的戒指不知何時換了一個,最初的那枚,她重新戴在了無名指上。
這是他們的婚戒。
「千流,再還給我一個念念,我們就和好。」
窗外夜色正濃,月亮躲進雲層里,窗簾被拉起,絲絲月光溜進室內,折射在地面凌亂的衣服上。
月影朦朧,迷離一室曖昧。
三個月後……
G國,銷金天堂。
花與和郅野再次來到這裡,此處已與多年前大不相同。
目之所及,遍地是榮棲喜歡的粉黛,這是任千流多年前養殖的,只為搏紅顏一笑。
任千流和榮棲在門口等候他們,見到花與後,榮棲便跑了兩步,跑向她。
身後的任千流緊張的不行,榮棲已經懷孕兩個月了。
時隔多年,他們這對老夫老妻,終於想起補辦婚禮了。
婚禮在銷金天堂舉行,榮榭的妹妹舉行婚禮,不夜城作為榮棲的娘家,來的人不少,再加上榮棲與問情殿的這層關係,宮也和謝蘭惜自然也來了。
榮棲穿著紅色的嫁衣,她從小就喜歡華國風的衣服,結婚也選擇了中式嫁衣,任千流十分支持,原因是這樣她就不用穿什麼恨天高搭配婚紗了,不然他攔也攔不住她愛美的心。
花與和郅野最先到場,榮棲拉著她聊天。
古寒霜和華瑾川很快也到了,若不是這次榮棲和任千流結婚,她都不知道,他是銷金天堂的一員,她還真是小看了她這位……親親老公了。
難怪他有辦法知道她問情殿的身份。
時蕭灼走至任千流身邊,看向不遠處正在和榮棲聊天的花與時,眸底閃過一絲遺憾,但更多的是祝福,郅野恰好與他對視,皺了皺眉頭,起身換了個位置,恰好擋住了花與。
「大哥,新婚快樂。」時蕭灼向任千流祝賀道。
任千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老大不小了,別玩了,該考慮考慮結婚的事了。」
時蕭灼微微挑眉,與他勾肩搭背的,依舊十分不正經:「今兒個我可是伴郎,嫂子那邊有沒有什麼俊俏小姑娘,給我介紹介紹唄。」
任千流:「有也不給你介紹,你可別禍害人家姑娘了。」
任逍刑和上官倩倩坐在一邊,正與古暇和靳恆之說說笑笑,宮也謝蘭惜與靳寒川邱煙更加志同道合,聊著只有他們記得的往事。
榮榭到時,一身青衣,如湖水碧海,手中拿著那支白玉笛,不知何時,他也蓄起了長發,成為了在坐中,第二個留長髮的美男子。
他似踏風挽月而至,帶著一身清風明月,氣質無與倫比,留起長發的他,不知醉了幾許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