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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止微微點頭,看著胡翔冬問:「你呢?知道嗎?」
當初調香閣被炸的連根毛都不剩,他只顧著跑了,哪裡知道林浮樓去了什麼鬼地方。
「不說算了,再去壓一會兒。」
胡翔冬嚇破了膽,嘶吼道:「你到底是誰!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十二年前,南城高架連環車禍,你可還記得。」
胡翔冬幾乎是瞬間就想了起來,這件事他從未忘記過,隨著時間推移,他一直擔心胡飛秋和蕭羽歌的兒子會來報復他。
這也是他當初想讓胡翔春趕盡殺絕的原因,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若不斬草除根,只會徒留禍端!
「你,你是……胡迷?」胡翔冬越發仔細的打量他,雖說他也很久沒有見過胡迷了,但總不至於變化這麼大,這不像是胡迷啊。
「不,你不是他,難道你是胡茫茫?」
這倒有可能,很快胡翔冬便確定眼前的人是胡茫茫。
想當年,他和胡翔春投靠林浮樓,聽從林浮樓的安排,盡力去慫恿胡飛秋歸入調香閣。
胡飛秋自立門戶,又是白城科技巨頭,林浮樓看重他的才華還有從調香閣走出去的蕭羽歌,更在意他手中握著的【飛鴿科技】。
誰知多次拋出橄欖枝無果,便開始使一些不正當手段。
飛鴿科技落入胡翔春之手,胡飛秋眼都沒眨一下,擺明了立場絕對不與林浮樓為友。
胡翔冬和胡翔春想趕盡殺絕,便借林浮樓的勢力,在胡飛秋和蕭羽歌行經之路上安排了一場看似巧合的飛來橫禍。
胡飛秋和蕭羽歌死了,他們還沒有高興幾天呢,胡迷殺氣騰騰的回來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一個七八歲的少年,把他們兄弟兩個逼得一死一逃。
胡迷接手了胡家,更接手了他父親留下的銀戒組織。
胡翔冬每每想起這些,心裡就發怵,這些年他連華國都不敢回,若不是走投無路,無調香閣可依仗,他也不會回到華國濠江之地。
他生性愛賭,不摸摸牌就心痒痒,濠江又是華國出了名的合法賭城,他手裡有不少從調香閣順來的金銀珠寶,夠他花不長時間了,他便打算在這裡紮根。
誰知道,一進了賭場,他就不想出去了,什麼都賠光了不說,如今還落得如此下場。
「想起來了嗎?胡翔冬。」花未止的聲音再次響起。
胡翔冬兩眼淚汪汪,哭鼻子抹眼淚的,像只癩蛤蟆一樣,用手爬到她面前。
「茫茫啊,你放過叔叔這一次吧,看在咱們血濃於水的份上,留叔叔一條命吧。」
花未止不動聲色的躲了躲,厭惡之意,皆在細節中。
一邊的熏兒緊緊握著拳頭,惡狠狠地盯著胡翔冬,倘若此刻手裡有把刀,她毫無疑問會捅向他,為自己死去的母親報仇。
胡翔冬這個人渣,玷污殺害了她母親,在調香閣里逍遙快活,她之所以跟著他,就是為了能等到這麼一天,報仇雪恨。
花未止將一把匕首遞到她面前:「恨他那就出出氣吧,別把他弄死就行。」
「熏兒,顧熏,顧熏,你聽爸爸說,你不能這樣,你不——啊!!!」
嘶吼聲響徹方圓,落日餘暉下,空曠的青草地上,開出了一朵又一朵嬌艷的花,鮮紅鮮紅的,甚是迷人。
花未止讓人給胡翔冬灌了點參湯,止了止血,顧熏還算聽話,沒有弄死他。
「把他活著送到白城胡家大少爺胡迷手中,這條命,得讓他來取。」
吩咐完,那兩個宮家的暗衛便聽從安排將胡翔冬帶走了。
剩下的人,繼續跟隨花未止去做她要做的事。
她對顧熏說道:「你自由了,可以去開始新的生活。」
顧熏卻緊緊的跟隨著她,她沒有地方去,沒有家,更不會有多美好的未來,花未止救了她,她便是她的人。
「我……」
花未止沒聽她說完,便坐進了車子裡,對著司機吩咐道:「去容城,走水路。」
顧熏站在車門邊,一動不動。
「你可以走了。」花未止不冷不熱的看著她,眸底流光四轉,窺探人心。
只一眼,她好似明白了眼前的姑娘。
她問:「你沒有家?」
顧熏點頭。
「可你是調香閣的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顧熏搖頭,她不知道她是誰,但知道她是她的恩人,她將畢生追隨她。
「我是九重天的閣主,我不用調香閣的人。」
花未止的話說的露骨又簡明,她不信任調香閣的人,她擔心識人不清,她知道並非所有調香閣的人都如她想像中那般不好,她也知道有些人被逼無奈,但現在她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辯明敵友,也不會放一個不確定的人在身邊。
顧熏鬆開了車門,替她關上,深深地鞠了一躬。
車子揚長而去,她眼神堅定,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胡迷抵達濠江之時,花未止早已離開了此處,很快他便收到胡翔冬被送去胡家的消息。
他查了花未止的行蹤,但她機靈的很,一直躲著他們,防備的緊。
胡迷了結了胡翔冬,以命償還了他欠下的人命,胡家總算清理乾淨,但花未止的離去和此番行為,讓他們越發惴惴不安。
他們隱約知道她去做什麼了,卻無法準確確定她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