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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情殿傳來消息,林浮樓已經知道了我身上的秘密,正在想辦法抓我回去,爸爸媽媽他們逃出來了,不知去向。」
「三哥,若是他們回來了,你告訴他們,不必為我擔心,只需護好九重天。」
「如果洛阿姨病情加重,在帝都醫院,我存了很多血,只有你能動用。」
「最後,三哥,照顧好自己,等我……」
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也許,不能嫁給他了。
不能再留下保證了。
熱淚順著眼角滑落,濕了枕頭,郅野的眼神支離破碎,痛苦絕望。
在她這裡,他終究還是太大意了。
白色圍巾放在床邊,似乎還留有檸檬茶的香氣。
花未止抬手摸了摸他的長髮,說道:「這次我都告訴你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她微微俯身,停留在他的面前,緩緩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片刻繾綣,像是過了一個世紀,經歷萬千歲月。
含著淚,帶著笑,這是他們的初吻。
窗外的天空漆黑一片,樹葉稀疏的掛在枝頭,九重閣靜默在問情山前,楓葉著霜,像是草木凍結的淚。
花未止將脖子上的玉佩摘下,一分為二,成為兩個葉形玉墜,將原本屬於郅野的那一塊放在了他的枕邊。
郅野眼角掛著淚,已經進入了安眠狀態。
夜色正濃,寒風刺骨,那位翩翩少年,消失在這九重煙雨中。
【慕爾千言,隱於唇齒,青絲諾許,深埋心間。撥雲海,尋卿探月,攬星河,燃點長明,歲歲流年,經年留影,願我如星君似月,雲霧寒光寄相思。】
——郅野收,花未止留。
第二天,郅野直到中午才醒來。
尋便整個九重天,都沒有她的身影。
郅野來到後花園的風信子田,墨發藍瞳,眸底悲傷,逆流成河。
「花未止……花未止!!啊!!!」
他跪在地上,不停地呼喚她的名字,沙啞又徹骨的嘶吼,裹夾著萬千悲痛。
花未止走了,為了保護九重天的所有人。
林浮樓已經在不夜城買了殺手,懸賞九位數,抓回九重天閣主花未止,只要活的。
九位數的懸賞,不僅僅是不夜城的殺手,江景國際之下的各方勢力蠢蠢欲動,連銷金天堂的一些交易商都開始買關於花未止的消息。
島洲問情殿悄然而至,一躍成為江景國際第五方勢力,大量關於花未止的情報流出。
宮也順從花未止的要求,發布她已經離開九重天離開華國的消息,但仍有早已盯上她的人,問情殿的人時刻會保護著她。
花未止回到了南城,推開沉寂已久的大門,內里乾淨,人間煙火毫不欠缺。
以前花柏誠和林翮把花家交給了靳寒川,前不久花未止讓靳寒川棄了,怕目標太大,林浮樓會針對於他。
屆時,花林誠早已鳩占鵲巢。
郅野曾說,南城有很多林浮樓留下的耳目,是個是非之地。
那麼,她來自投羅網了。
林浮樓不是想找她嗎,那就同歸於盡吧,讓那些該死的秘密,該死的實驗,徹底長眠不起。
短髮如墨,白衣勝雪,杏眼透著三分寒,映著三分恨,餘下四分化成肆意狠戾。
半遮面,不見莞爾徐徐,猶見眉眼如畫,半分涼薄半分醉,淚痣添風情,神韻顛眾生。
這一眼,竟是難辨雌雄。
她推開門,客廳里坐著幾個熟悉面孔的人,這段時間,她早已將他們熟悉了個徹底。
花林誠,厲霆,黃准。
「你是誰?」花林誠凝眸,手中的動作一頓。
花未止輕笑,道:「九重閣閣主,花未止。」
……
g國【銷金天堂】……
綾羅綢帳之中,床上的人微動轉醒。
臥室的門被推開,餐車被推了進來。
花柏誠從床上坐起來,看見身邊的林翮和花景御之後,鬆了一口氣。
任逍刑和上官倩倩走進來。
「你們是?」花柏誠低聲問道。
「這裡是【銷金天堂】。」任逍刑回復道,給上官倩倩拿了一張椅子讓她坐下。
林翮和花景御也醒了過來。
三人身上的傷都已經被處理過了,他們摔下了山崖,所幸被人所救。
「銷金天堂……」林翮默念道內心警惕了幾分。
上官倩倩莞爾一笑,一顰一笑婉轉優雅:「林女士不必擔心,我們並無惡意,我與榮琅是朋友。」
聽到榮琅的名字後,林翮內心才稍微放鬆了些,她問:「是榮琅請二位來救我們的?」
上官倩倩道:「榮琅和郅飛寒尋不到你們的蹤跡,便拜託了我們。」
花柏誠下床,對他們鞠躬道謝:「多謝二位出手相救,感激不盡。」
任逍刑道:「不必多謝,坐吧。」
「現在,林浮樓到處找你們,自然還有你們的女兒,花未止。」上官倩倩說道,她好像未卜先知,也不知道是事先盤查過還是其他原因。
花柏誠和林翮有幾分驚訝,花未止的身份傳的這麼快嗎?
那她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不過有九重天和郅家他們還算放心。
但上官倩倩和任逍刑接下來的話讓他們放不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