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諶江手裡拿著個足球跑到葛歡顏身邊,揪了揪她腦袋上的兩個小丸子。
「葛歡顏,你在這兒冥想什麼呢?」
葛歡顏沒理他,轉了個身繼續惆悵。
諶江豈是那種隨隨便便輕言放棄的人,於是便一巴掌乎在葛歡顏後背上。
這聲兒,挺響。
「葛歡顏,你怎麼不理我。」
葛歡顏一臉陰沉的回過頭,一把將他推倒在草坪上,坐在他身上就開始抓他的頭髮撓他的臉:「諶包子,你找死是不是!疼死我了!你想捶死我繼承我的花容月貌是不是。」
「別,別撓我臉。」
頭可斷,臉不能毀,他怎麼說也是個大帥哥。
「咳咳,打擾一下哈。」洛沉走過來,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諶江:「諶江,球。」
諶江抬手指了指:「擱那兒呢。」
葛歡顏從地上站起來,拉住洛沉,又是一番刨根問底:「洛沉,花未止回來了沒有,我都很久沒有見過她了,她到底去哪裡了,還不回來。」
洛沉道:「她,那個她出去旅遊了。」
「可是,她已經很久沒來上課了,什麼旅遊要這麼長時間。」
洛沉趁機落荒而逃。
諶江醋意橫生不自知,酸酸的說道:「原來是在想她啊,想的這麼入神,你不會是喜歡她吧。」
「要你管,你可別咸吃蘿蔔淡操心了。」
諶·包子·江一臉不悅:「不就是離開一會兒嗎,看把你著急的!」
葛歡顏白了他一眼,兀自走開,表示不想搭理他。
「喂,葛歡顏。」
諶江屁顛屁顛的跟上。
又被嫌棄了:「別跟著我。」
「誰跟著你了,這是你家路啊。」
「別跟著我!」
「我就跟!」
「煩死了。」
諶江揪了揪她腦袋上的兩隻哪吒小丸子:「葛歡顏,我給你看個東西。」
「什麼?」
他將她拉到旁邊,看了看四周無人,才從懷裡拿出一張紙,有些扭捏又故作無所謂的樣子遞給她:「也不知道是誰給我的,你幫我看看唄。」
葛歡顏不耐煩的打開。
哎呦,情書。
【你似春季潺潺流水,清澈貪歡,亦如冬季漫天飛雪,純粹無暇,炎炎夏日蕭瑟之秋不乏你影,我喜歡你,道不明從何而起,說不清怦然為何,你醉我於四季流年,我想許你一個未來。】
葛歡顏看完這封情書,沒有署名,字還不錯,內容還可以,就是這張紙上為啥畫了個大包子。
好醜啊。
「怎麼樣,看出什麼沒有?」諶江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這可是他寫了好久,改了很多次,才拿來給她看的。
只要她稍微留意一點,就會發現這是他的字體,再稍微留意一點,看見那個包子,就知道是他寫的。
對,是他寫給她的,諶江寫給葛歡顏的,情書。
這是他第一次表達他內心的那份心動。
葛歡顏一臉淡定的將情書折好,抬手捶了他重重一拳:「諶包子,你故意氣我的吧!」
「不就是有小姑娘給你寫情書嘛,你嘚瑟什麼呀,等花未止回來,我給她寫個千八百封。」
「不是,歡顏,要不你再仔細看看,仔細……」
「別煩我,忙著呢。」葛歡顏將手裡的信還給諶江,逕自走開。
諶江手裡拿著信,呆愣在原地,嗓音沙啞低沉:「你個笨蛋,傻子。」
最終將手裡的信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他走後,有人悄悄撿出了那封被遺棄的情書。
洛沉見諶江一個勁兒的往操場門口跑,看起來……還哭了?!
「洛沉哥,諶江哥他……」步萌走向洛沉,剛才與諶江擦肩而過,喊他也沒聽見,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一向臉皮厚又嘻嘻哈哈的諶江也會那麼難過,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我去看看,八成又和歡顏吵架了。」
步萌看向坐在看台上發呆的葛歡顏,又看了看洛沉離去的方向,無奈的搖了搖頭:「就不能和平相處嗎?」
仔細想想,貌似從花未止不來學校後,葛歡顏就有點怪怪的了,經常會發呆,說起來,她也好久沒見到郅野了。
「小萌。」
步萌聞聲望去。
白色襯衣,打著黑色領帶,外套看起來像是白大褂,短髮如墨,風中微動,赤色眼睛像篝火,與眾不同,並不可怖。
三分冷,三分柔,餘下四分捉摸不透,赤瞳如烈火,烈火掩悲愁,薄刃指尖繞,白衣染血花。
他站在落日殘陽下,站在風動紅楓前,站在粉刷成藍色的操場門口。
何燼,她的燼哥哥。
最先映入她眼帘的,不是那雙她喜歡的紅色眼睛,而是他衣服上別著的黑色布條。
叔叔阿姨突然去世,他一定很難過吧。
她跑向他。
待她靠近,他便微微俯身,笑看著她,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燼哥哥,又是你來接我們嗎?」
何燼點頭:「嗯。」
諶原和步蔚藍學業緊張,與他們的放學時間不一樣,總是會很晚才回家,索性就住在學校宿舍里了。
他們這些年齡小的便由管家開始接送,但最近不知怎的,家裡好像出了點事,而接他們的人也多了一個燼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