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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已至這般地步,林浮樓手裡的女孩子像是被嚇壞了一樣,一聲不吭,又像是發生了一件無關於己的小事,安靜的可怕。
她望著籠子裡的郅飛寒榮琅以及花未止,沉穩又淡定。
花未止望向她,一身髒的早已看不出顏色的連衣裙,扎著兩條長長的麻花辮,小臉髒兮兮的,卻掩蓋不住她的靈動與純潔。
那雙異瞳,最為奪目耀眼,一藍一黑的眼睛,格外明亮,從她的眼神里看到的是波瀾不驚的淡定與從容。
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竟是微微一笑,淡淡的,如沐春風。
薄唇輕啟,動聽的聲音在這偌大的地牢里格外的明亮。
「終日奔波只為飢,方才一飽便思衣。
衣食兩般皆具足,又想嬌容美貌妻。
娶得美妻生下子,恨無田地少根基。
買到田園多廣闊,出入無船少馬騎。
槽頭扣了騾和馬,嘆無官職被人欺。
縣丞主薄還嫌小,又要朝中掛紫衣。
作了皇帝求仙術,更想登天跨鶴飛。
若要世人心裡足,除是南柯一夢西。」
此詩終了,這個年紀尚小的姑娘,帶著微笑,扣動扳機,血液肆流,躺在冰冷的地面。
這個異瞳少女,給花未止上了一課。
人心險惡,貪慾無止境。
她不知道因為一個長生仙藥死了多少人,但她知道,因此而死的人,並非都是無辜的。
太多人因為一己私慾而走火入魔甚至於自相殘殺,最後喪命於貪念之下。
長生仙藥本就不該存在,可它的存在也只是因為人性貪嗔痴。
花未止終於明白父母哪怕是死也要守住秘密的原因,一旦落入賊人之手,便是永無止境的腥風血雨。
「林浮樓,花家至寶早就已經毀了,你想找也找不到了。」花未止看著躺在地上的小女孩,伸手想去抓她,卻總也夠不到她。
「我不相信!!」林浮樓入魔般瘋狂的殺戮著,血腥味瀰漫開來,一朵朵血花綻放飛濺,整個地牢里遍地狼藉。
他丟掉手裡的槍,走向花未止的籠子,把她揪出來,掐著她的脖子,丟在沾滿血跡的實驗床上。
注射器狠狠地刺進她的皮膚里,取了一支血。
他拿著注射器走向郅飛寒和榮琅的籠子。
郅飛寒下意識將榮琅擋在身後:「有什麼事沖我來。」
林浮樓輕笑,用手彈了彈那支注射器:「郅飛寒,來試試新品的效果。」
第474章 她該離開了
「郅叔叔!血里有毒!」花未止喊道,她拼進全力跑到林浮樓身邊,拿起地上的拐杖打在他身上。
林浮樓轉身,拿著槍指著她的腿,扣動扳機時,卻沒了子彈。
就在這時,實驗室外進來了很多人,將花未止按在地上,雲霄帶著一批手下走了進來。
林浮樓不滿道:「怎麼這麼慢。」
雲霄輕笑:「辦了點私事。」
林浮樓沒再過問,將花未止的血,注射進郅飛寒的體內,很快郅飛寒的臉色便浮現出恐怖猙獰的黑血絲。
他蜷縮著,神色痛苦。
「小九。」
「姐!」
雲映與花景御也跑了進來,推開壓著花未止的那些人,將她扶起來。
他們身後跟隨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雲霄冷冷的看向他,語氣涼薄的說道:「誰讓你把他們放出來的。」
男人不冷不熱的說道:「放了雲映,我只有這一個要求。」
雲霄看向雲映,輕輕一笑,眼神爬上一抹陰霾,抬起槍指著他。
雲映擋在他面前:「有什麼沖我來。」
「蕭梓言,你對蕭映可真是一往而深。」
他說的話,雲映有些聽不懂,但蕭映她知道是誰,是她的生母。
「但你別忘了,雲映是我的女兒,是我和蕭映的女兒。」
他的語氣格外囂張,像是在故意觸怒蕭梓言。
雲映回頭望向他:「劉叔……」
劉叔是原本在九重天時負責接送她們上學的司機,上次九重天動變一事,是他把她留在了車子裡,只帶走了胡茫茫。
她本以為他就是九重天的叛徒,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
這次也是他救出了他們,仔細想來,他一直對她很好。
蕭梓言冷冷的盯著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若不是因為他,蕭映也不會死。
「放了雲映,不然我立刻炸了你的實驗室。」他拿出一個開關,面色平靜的看著他。
雲霄放下槍,似笑非笑的看著雲映。
「她怎麼著也是我的女兒,我怎麼捨得殺她呢?」
蕭梓言強調道:「若是動了雲映,我便弄死雲微落,我想你應該不會忘記林落是怎麼死的。」
「哼。」雲霄沒再繼續為難他,蕭梓言雖說不與他爭鋒相對,也有些手段,不然就不會在調香閣內活到現在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雲映對她來說也沒什麼用。
「滾吧。」
蕭梓言拉住雲映的手:「我們走。」
雲映搖頭:「不,劉叔,我不能走,我要和我妹妹在一起。」她跑向花未止,卻被他打昏了。
蕭梓言將她扛起來,向雲霄伸手:「令牌給我,避免你的手下不聽指令,出了調香閣,這個按鈕才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