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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菓挽住她的手臂,「想你了嘛,走吧走吧,我在【琅珏】訂了包間。」
「我剛來你就拉我喝酒,不去不去。」花與滿臉拒絕。
「去嘛去嘛,我表哥表嫂都在。」
花與:「……」
兩人走出機場,花與沒有帶什麼行李,只背了一個黑色的簡約風書包,打了個計程車便直接去了琅珏。
包間內,木清和程讓都已在此等候,一併前來的還有鹿菓的現任男友韓宙以及大病初癒的厲霄珩。
「阿珩,你傷剛好,不宜飲酒。」木清道。
厲霄珩點頭:「我知道。」
程讓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後悔也遲了。」
是挖苦也是提醒。
程讓是知道他的心思的,這小子,在他面前還藏不住小心思。
厲霄珩微微垂眸,眸底划過一絲失落,那日他與花與歷經車禍,原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卻不料醒來後第一眼見到的便是她,他想,這應該是他這一生最幸運的事了。
他劫後餘生,更加認清了花與在他心中的地位,不管怎樣,他都想再試試。
哪怕,哪怕不擇手段。
「表哥表嫂,我們來了。」鹿菓歡心雀躍的聲音傳來,拉著花與的手,直直地往木清那邊跑,順勢坐在了韓宙身邊。
而花與也坐了下來,幾人喝起酒水來。
「你就別喝了,傷好了沒有?」花與問厲霄珩。
厲霄珩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點了點頭:「好了。」
兩人像朋友一樣交流起來,對此,厲霄珩喜歡也不喜歡,喜歡是因為至少他救了她之後,他們不再像陌生人,不喜歡的是,不願意她把他當成朋友或者救命恩人。
「剛好有件事想確認一下,那天你收到的匿名消息,還是查不到IP位址嗎?」花與問。
若不是有人通知了厲霄珩,他也不會恰到好處的趕到那裡。
花與知道車禍是沖她去的,但是不解的是,為什麼要拉上厲霄珩,厲霄珩死了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厲霄珩猶豫了幾分,搖了搖頭:「沒有。」
花與眉頭輕皺,「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才不告訴我?」
「你查到了?」厲霄珩反問道,按理說不應該,他費了好大力氣才查到的。
花與沒有多言:「一點點。」
「對不起。」
花與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厲霄珩:「我父親也參與了這場車禍。」
花與眼神淡淡,像是早有預料,她望向厲霄珩,有些話始終沒能說出口,他是個很孝順的男人,也有責任心。
如果他知道,養育自己這麼多年的父母並非他的親生父母,不知會做何反應。
難怪,她總能從他身上,看到那個人的影子。
她垂眸看向手中的酒杯,不輕不重的說道:「你不必內疚,這不是最主要的,想抓我的人很多,敢殺我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那場車禍,無非就是想趁機將她抓走罷了,也未必會對她造成什麼致命的傷害。
實驗未完成前,那群人,怎麼捨得殺了她。
厲霄珩聽不懂後面的話,但知道她一直處於水深火熱的危險之中,如果郅野保護不了她,那麼他可以試試。
「花與,我們……」
花與看了看時間,從位置上起身,走到木清和程讓身邊,「讓哥,木清姐,我得走了,你們也早點回去,改天我去程家看看我外甥。」
木清:「這麼晚了,我們一起回去吧。」
花與:「不用了,我還有點私事。」她看向已經喝了不少酒水的鹿菓,眸底划過一絲無奈,看向一邊沉默寡言的韓宙,大抵是兩人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吧。
幾人一起離開琅珏,鹿菓喝高了,被韓宙攔腰抱起,塞進車子裡,木清和程讓也已離去,只剩下厲霄珩還留在她身邊。
「你怎麼不走啊?」花與問。
厲霄珩:「一起走走吧,距離上次……」
距離上次他們單獨相處,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
他啊,真是夠賤的,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她離開了,卻又妄想著挽回。
「想來,我們也許久沒有好好說說話了。」
花與猶豫了片刻,用餘光瞥了一眼某處陰影,也沒再拒絕,「也好。」
他們並肩走在人行路上,路燈早已亮起,城市的霓虹閃爍,在這路遙馬急的人間,總有說不完的閒言碎語,三言兩語說不清,千言萬語亦不知該如何表達。
安靜讓氛圍變得有幾絲尷尬。
終是厲霄珩先開口,「花與,我欠你很多,我會盡力去彌補。」
四年前他送她入獄,是他的錯,他知道他不該原諒,但會努力去補償她。
花與道:「過去的事就過去吧,厲霄珩,現在我已經可以坦然的放下當年的事了,你救了我,也已還清了當初對我的傷害,經歷了這麼多,你我還能像朋友一樣相處,即是好的,你說呢。」
厲霄珩停下來,路燈散發著白色的燈光,燈光打在他的臉上,俊秀的臉龐像蒙了一層白月光,朦朧精緻,動人心弦。
他依舊風度翩翩,彬彬有禮,像當年那般意氣風發高冷沉穩,亦如初見時那邊若即若離。
她微笑著,在他開口之前先一步說道:「厲霄珩,算起來,你救過我兩次,一次是三個月前,還有一次是在多年前的溫泉度假村,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