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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笑!不許笑~……」
兩人正往電影院的方向去,秦止狸猛然被人撞了一下。
那人懷裡抱著一個人,貌似是他睡著的女朋友,頭髮擋住了容顏,只見她靠在他胸口很是安靜。
「對不起。」那人匆匆道歉後便離開了,走的很是倉促,鴨舌帽被壓低,擋住了男人的容貌。
但秦止狸還是認出了他。
是陸翎!
步蔚藍盯著那個背影,總覺得那個人很熟悉。
秦止狸道:「是陸翎,不過他懷裡……」
「萌萌……是步萌!站住!」步蔚藍追過去,陸翎已經抱著步萌去了安全通道的方向。
秦止狸反應過來連忙追過去,她與從電影院裡出來的胡迷一家和何燼碰了個面。
來不及多想,連忙通知了他們:「步萌被陸翎帶走了,快去追!」
「胡迷,你先去幫小九,我去救小萌。」說完何燼便飛速離開現場。
每走一步,心裡都在祈禱,他的小萌可千萬別出事。
「好。」胡迷回復,帶著郅萱和郅朵朵離開了娛樂商場。
秦止狸不明所以,一邊跑向樓梯口一邊想著剛才何燼的話,她知道他口中的小九是花與。
所以,花與出什麼事了?
第306章 血色聖誕夜(一)
陸翎將步萌帶進了一輛黑色車子裡,揚長而去。
步蔚藍和何燼報了警,動用各自的勢力,封住任何陸翎可能逃出帝都的路。
秦止狸的手機響起,是陸翎的電話。
「蔚藍……」秦止狸將手機遞給他:「是陸翎……」
何燼拿過手機接聽,那份從未缺失的沉穩早已不在:「陸翎,我警告你,不想死,就把步萌放了!!」
「我找秦止狸。」陸翎的聲音傳來。
秦止狸對著手機說道:「陸翎,你要幹什麼,快把步萌放了。」
陸翎聽到秦止狸的聲音後,語氣輕鬆了不少,帶點痴狂為愛之意:「笑笑,步蔚藍毀了我一輩子,那我就毀了她妹妹的一輩子,你覺得這樣,好不好?」
秦止狸吼道:「陸翎,你瘋了嗎?!有什麼你沖我和步蔚藍來,步萌是無辜的!」
「你和步蔚藍?!笑笑,你們現在是夫妻同心,事事相隨,可我呢!我們呢……」
對面是陸翎隱約哭泣的聲音,壓抑著嘶吼,盛滿了悲傷。
趁著通話的時間,步蔚藍和警方已經搜查到了陸翎的位置,他們正往郊區的方向去。
郊區帝都與邊境交界處,有個貧民窟。
「陸翎,放了我妹妹,有什麼沖我來。」步蔚藍冷厲陰沉的聲音傳來,內心的波濤洶湧與表面的冷靜截然不同。
對方的陸翎沉默了許久,直到他們以為他要掛斷了,詭異又猖狂的笑聲響起。
在這風雪聖誕夜裡格外刺耳。
「好啊,步蔚藍,我們做個交易,兩個小時之內,把秦止狸送到我手裡,不然,就等著你單純乾淨的好妹妹被糟踐吧!」
——
霧都夏家……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鏡子前,依舊是那個君臨天下,風度翩翩的溫雅男子,多年來,時光未曾留下多少痕跡。
他,還是當初那個痴情專一的少年郎。
夏臨風穿上了他和林言結婚那天的西裝,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抬起手,手心紋著林言的模樣。
他喃喃道:「言言,我來找你了,晚了些,你不會怪我吧。」
風雪夜歸人,歸處,愛妻之墓。
他拿著她送給他的小提琴,關上了最後一盞燈,屬於他們的婚房,此後怕是再也沒機會亮起。
他緩緩走向後院,風雪無阻,後院有一座粉刷成金色的房子,房子裡面是他的愛妻之墓。
曾承言金屋藏嬌,嬌娥伴身時,金屋未成,千金一擲萬金散盡,願娶一人矣。
笑昔時年少輕狂,念往時相濡以沫,愛之深,思之切,恨此生情深緣淺,唯余今朝相思成疾藥石無醫。
金屋成,嬌娥已逝,時過境遷,物非,心未離。
夏臨風抬起手裡的小提琴,宛轉悠揚的曲調在弦間流轉,手如柔夷似青蔥,情如江水源遠流長。
那雙來自小提琴家的手,不知何時開始只為一人拉琴奏曲,那人走了,便也沒了奏曲的意義。
時隔多年,他再次拿起小提琴,為他的心上人奏一曲相思。
曲終,他來找她了。
玫瑰花放在她的墓碑前,紅色玫瑰熱烈如火,是他們炙熱的不曾熄滅的愛情。
「你放心,夏染已有所歸屬,她很優秀,像你一樣。」
他靠著冰冷的墓碑,抱著他們的定情信物。
思念究竟有多深?那奔赴所愛之人竟能狠心在手腕上留下深可見骨的血痕。
他暼向門外風雪,細語詢問身邊的「妻子」:「言言,我循著風雪尋你,是不是能早點找到你。」
墓碑旁的蠟燭亮了,點蠟燭的人,沉睡於墓碑旁,帶著幸福的笑容,追隨心愛之人,去往無間地獄,共渡八百里黃泉。
門被徹底吹開,散落滿地的白雪,雪染紅梅,紅梅落雪,風帶走了他們的故事。
……
帝都葛家……
葛歡顏漫步至此,明明是她的家,卻像是一個拜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