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頁
花未止逕自走進內室,內里的裝潢與外面的破舊形成鮮明的對比,簡直是貧民窟里的神明殿。
單單是頭頂上的一盞奢華的水晶燈就價值不菲,何況里的一桌一椅以及這大理石瓷磚上掛著的油畫了。
「品味不錯。」花未止看著掛在牆上的畫:「這幅畫你花了多少錢買的?」
白髮少年滅了煙,走過去,不動聲色的笑了笑:「你猜。」
花未止莞爾:「十萬一千七。」
白髮少年眸底閃過一絲詫異:「你怎麼知道?」
她道:「你猜。」
面具擋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巴,少年看不出她笑得多美,但露出的那雙杏眼,足矣讓人著迷。
「你還會笑。」白髮少年嘖嘖了兩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煙,叼在唇邊。
「抽菸嗎?」他問,手裡的打火機已經打出了火,點燃了唇邊的香菸。
他故意的,想讓她把這半張口罩似的面具摘下來。
花未止搖頭:「不抽。」
白髮少年將煙盒收了起來,纖細的手指夾著香菸,從微紅的薄唇拿下,修長的丹鳳眼微微帶著凜冽之意,睫毛微長,生的一副美人相,卻是個純爺們。
要是個女的,恐怕上門提親的人都能踏破他家門檻了。
白髮囂張,張揚自來,少年桀驁,野性狂妄。
眼前的白髮少年,讓花未止想到了郅野,比起郅野,他還是差了點火候。
她的三哥,才稱得上是絕色。
白髮少年問:「天天戴著個面具,搞得這麼神秘,我之前向你提起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你的名字。」花未止言簡意賅的問道。
白髮少年隨意回答:「王二狗,不是說了嗎。」
花未止不言,冷冷清清的盯著他,盯的他渾身不自在。
她不信這樣一個矜貴不羈的白髮少年,會是一個普通人,更不信他是從貧民窟里走出來的,還叫什麼王二狗,這些話他應該去騙騙三歲小孩。
他雖穿的不好,但骨子裡散發著一種貴氣,無法泯滅,那雙玉手夾著香菸,一舉一動流露著優雅憂鬱,像是病態的貴族王子,院子再破,內里的裝潢稱得上是頂流,
白髮少年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再次掐掉手裡的名貴香菸,抽了不到三分之一,就被主人給扔進了垃圾桶里。
它是支沒有完成使命的香菸。
他坐在花未止身邊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不滿道:「你看起來也不大啊,疑心怎麼這麼重,我都能什麼也不問的盛情邀請你,你怎麼就不能給本少爺一點信任,你這樣咱倆以後怎麼和平共處。」
花未止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說道:「我不跟不熟的人合作。」
白髮少年喝了口茶水,說道:「宮也」
這下倒變得灑脫起來了,也在賣弄玄虛。
「宮也……」花未止重複了一遍,問道:「是……權傾朝野的野?」
宮也道:「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也。」
花未止笑道:「你跟我喜歡的人很像,連名字都同音。」
宮也挑眉,對此沒多大興趣,甚至有點看小孩子一般對她笑著:「是嗎?你才多大就有喜歡的人,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你覺得呢?」花未止面色微寒,反問道。
宮也咳嗽了兩聲,一秒正經:「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話。」
別看她年齡不大,心思倒是不少,心理年齡完全比一般人要成熟,能力更不用說,這也是他執著於要把她留下的主要原因。
「那你的名字呢,也該告訴我了吧。」
他宮也可不是一個喜歡吃虧的人。
「還有你這半張臉,有什麼不能見人的,難不成還是香腸嘴豬鼻子,你放心,我不嫌你長得醜。」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花未止不輕不重的說道。
宮也也不在乎,欣賞著她露出的上半張臉,杏眼微寒,無情無欲,睫毛不長不短剛剛好,帶著一點自然的弧度,左眼角下的淚痣,平添了一番動人心弦的嫵媚和柔情,星眸微垂,幾絲憂鬱躍然。
宮也覺得她應該是個長得還不錯的人吧,不過也不能妄下定論。
「說啊,你叫啥?」
花未止看向他,沒有立刻告訴他,而是問道:「我想要的東西你能拿到嗎?」
宮也點頭:「當然。」
「我憑什麼相信你。」
宮也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你這小子——」
「唉,行吧。」宮也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我在這裡等了你一個月,結果卻換來了你的不信任,真是寒心啊。」
花未止拿過信封,打開,看向上面的內容,幾分鐘的時間,她的那雙清冷無欲的眼睛摻雜了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至少此刻的宮也很難讀懂。
他不知道眼前這個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年,從小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中,經歷過什麼,導致她如此的謹小慎微,情不外露。
花未止將信封收好:「你是怎麼……」
宮也抬手示意,阻止她接下來的話:「這個問題你就別問了,你只需要知道這份情報真實可信。」
繼而補充道:「但有些疑惑,等你接受我的邀請之後,自然會明白,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加入我,跟我一起去島洲,看你的樣子,應該沒什麼家人吧,不然怎麼會去打黑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