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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花容,不是傅傾城。」花與再次提醒道。
「放了她。」良封浪說。
花與冷笑了一聲:「顧熏,槍。」
她熟練的上了膛,像是事先預習過無數次,可事實是,在她的記憶中,這是她第一次碰這個東西。
還是任千流給她的,讓她防身之用。
她卻如此熟練,都有些懷疑以前她是不是用過。
「彭!」
「啊!!」
於傾城捂著自己的大腿,臉色蒼白,瑟瑟發抖,禮服裙滲出了大片血跡,順著腿線流在地面。
血跡濺在了花與的白色裙擺上,刺目的紅,像是梅花一樣綻放開來。
「疼嗎?」花與俯視著她:「花容。」
秦止狸中毒的時候,郅朵朵被砸傷的時候,夏染被潑硫酸的時候,華略出車禍失去孩子的時候,比她疼一千倍一萬倍。
這點痛,算得了什麼呢。
根本什麼都不算!
「我的腿……封浪,救我……救我……」於傾城癱坐在地上,伸手抓著良封浪的褲角。
花與再次舉起了槍,對準她的眉心,臉色如霜,像是失去控制的惡獸,想褪去所有的溫柔皮囊,將她一口一口的咬碎。
郅中雪握住她的手,將她手裡的槍拿過:「未止,別髒了手。」
花與扣動扳機,子彈打進了她的另一條腿上。
「啊!!」
偌大的院子,只剩於傾城的慘叫聲。
花與鬆開握著槍的手,沒再理會她,望向白瀲秋,對壓著她的周勤和齊陽說:「把她帶到海城,交給華瑾川和大哥。」
齊陽和周勤點頭,壓著白瀲秋離開。
「等等。」花與喊住他們,走向白瀲秋:「顧熏,藥呢?」
顧熏遞給她一瓶藥水,花與接過,交給齊陽和周勤:「先給她灌下去。」
白瀲秋掙扎著,怒吼道:「放開我!你們,你們要給我喝什麼——唔!」
花與盯著她,抬手捂住她的嘴吧,逼她咽下去。
「咳咳!」白瀲秋一邊咳嗽著一邊被拖著往車子的方向走,雙腿已經麻木,手臂也沒有力氣,意識也在漸漸消失。
可她睡不著,心口絞痛,讓她難受的要死。
「花與,打也打了,該放人了。」良封浪眸底閃過一絲陰霾,俯身,試圖將於傾城抱起。
花與手裡的匕首落在良封浪的脖頸上。
良封浪看向她,輕笑了一聲,帶著冷意和陌生感,抬手打掉她的匕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郅中雪搶先一步推開良封浪,將花與護在身後。
九重天的所有人,都拿起了裝備,指著良封浪和於傾城。
而此刻,客廳內的花景御終於不再看戲,鼓了鼓掌,緩緩走出門口。
花景御被九重天的人攔住,不許他靠近花與。
他神情不悅,怒斥道:「滾開!」
花與望向他,對他身邊的人點了點頭:「讓他過來。」
花景御走到她身邊,郅中雪依舊護的緊。
「姐,你應該動手啊,殺了他,他就不會阻攔你了。」花景御看著良封浪,又瞥了一眼癱坐在地上血流不止的於傾城。
花景御重新拿了一把槍,遞給花與:「殺了他們,花未止,你應該這樣做,你忘了,他們是如何狼狽為奸的嗎?」
花景御一直在循循善誘,身後的龍音心情擔憂的看著他,最近他的情緒很是暴戾。
「你忘了華略的車禍了,你忘了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了,你忘了秦止狸在你面前吐血的慘狀了,你忘了夏染面目全非猙獰可怖的手臂了嗎?!動手啊,花未止!」
「滾開!」郅中雪拿起槍指著眼前接近瘋狂的花景御,向來溫柔風雅的他,此刻竟也隱藏不住眉間的殺意。
花景御笑的詭異癲狂,依舊喋喋不休,列舉著別人的罪行同樣是他的罪行:「還有唐夭,步萌,諶江,還有你愛的這個男人,你猜下一個是誰,就從葛歡顏開始吧,還是從頭來過,反正我有的是時間精力!」
花與從郅中雪身後走出來:「花景御,你到底想做什麼,你做這些的意義是什麼?」
花景御將手裡的槍放進她手裡,握住她的手,指向良封浪和於傾城。
「姐,他們阻礙了你,你難道不應該把這群阻礙處理掉嗎?快,開槍,打死他們!」
花與面色平靜地望著像個瘋子一樣的花景御,甩開他的手,手裡的槍被丟棄在地面。
「把他壓到地下室。」花與對他身後的人吩咐道。
花景御此番前來,本就是自投羅網,他沒有掙扎,任憑那些人把他帶走,龍音也一併被帶走了。
花與和郅中雪對峙著良封浪,癱坐在地上的於傾城,雙腿已經失去了知覺,這雙腿,怕是廢了。
她坐在血泊中,臉色煞白煞白的,像是丟了魂,眼中都是恐懼之色。
「良封浪,你走吧,我看你需要好好清醒一下。」花與說道。
她欣賞他的痴情,但痴情付錯了人,就是愚蠢。
於傾城不是傅傾城,於傾城是花容,手上沾著太多血,欠了太多帳,她必須一一讓她還回來。
此次,她絕對不會再放過她。
「花與,別逼我動手。」良封浪語氣冷沉。
「把他送走。」花與吩咐道。
幾人走向良封浪,未等靠近,他便先一步與他們動起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