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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野道:「你現在是在做什麼?怨世恨俗?還是自甘墮落?不用我們管,那你怎麼不在捅了人之後捅死你自己,畏罪自殺一了百了!」
「從你出事起,所有人都在為你忙裡忙外,爸媽放下一切趕來這邊,胡迷從小學部跑到初中部通知我們,現在還在給你恢復監控系統,大哥從到醫院開始就在想辦法給你收拾爛攤子。」
「為什麼這麼做?因為我們是你的家人是你哥!」
「你可以理所當然的覺得這是應該的,是我們應該為你做的,是我們欠了你的,那也請你尊重尊重我們,別讓我們感覺這一切都是自以為是自作多情白費力氣!」
被郅野劈頭蓋臉一頓罵,郅凌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些。
嗓音沙啞,又哭又笑的說道:「欠我……你們誰都沒欠我,都是我的命……」
這都是他的命,從出生起,他的命運就註定了。
「謝隊,監控都看了,只有一部分,後來有人關了監控,看來不僅僅是一場普通的校園爭執。」
畢竟帝江學院裡面的名流豪門太多,有些潛規則也是難以避免的,能用錢解決的事兒幾乎不用動手去查,導致很多問題沒有得到實質性的解決,這也是局裡會安排謝沉來處理這場事端的原因。
謝沉說道:「郅飛寒,現在需要把郅凌帶到警局進一步調查。」
郅飛寒點頭:「行,我們會盡力配合。」
……
後來,郅凌被放了出來,郅飛寒和榮琅接他回的家,他退學了,再也沒去過帝江學院,他不知道問題是怎麼解決的,只聽郅野說那三個人都救過來了,那個老師已經被革職,楊家兄弟被開除學籍,楊家貌似也快要破產了。
胡迷和警方一起配合查明了原因,戳破了楊家兄弟的陰謀詭計,那個老師算是共犯,本想製造一場簡單的校園暴力事件,沒想到差點鬧出人命,而郅凌只捅了一刀,算是正當防衛。
郅凌就這樣一直待在家裡,一句話都沒說,整整一個月,一個字都沒有說過,不與身邊的人做任何溝通,不管是語言交流還是眼神交流,只會機械的吃飯睡覺,有時候一睡就是一整天,連飯都不吃了。
郅凌日漸消瘦,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一聲不吭,不言不語,後來郅野才發現,郅凌不會說話了。
當林翮建議榮琅和郅飛寒帶郅凌去看心理醫生時,他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看了很多心理醫生,都無計可施,都說這只能靠郅凌自己。
最終,郅飛寒和榮琅帶著郅凌去了雲城,去找那位叫做安南風的心理醫生。
安南風留下了郅凌,開始對他進行長時間的心理治療,為此,榮琅陪著郅凌暫住於雲城。
而這一個月的時間,花柏誠和林翮安排好了花未止在帝都的一切事宜,他們要去尋花景御了,郅凌的事也為他們敲響了警鐘。
衣食住行,學習教育,他們都已安排妥當,九重天成了花未止的第二個家,九重天裡的朋友成為了她的家人,寒假過後,她便要去帝江學院以男孩子的身份去認識更多除父母家人之外的陌生人。
她能出去了,不必再躲躲藏藏,她開心,可是爸爸媽媽要走了,她又不開心了。
12月31日,元旦前夕。
花未止藏在被子裡哭了很久很久,林翮和花柏誠走時,她都還在哭。
這是郅野第一次見她哭的這麼凶,這次,她是真的要和他們一起生活了。
他的小妞兒,來到了他的身邊,他希望,她永遠都在。
九重天來了位小姑娘,住在九重閣的第九層,聽聞是位女嬌娥,但卻像是一位小君子。
聽說,她會是下一任的九重閣閣主。
……
雲城醫院……
元旦將至,醫院比平時更加冷清。
白色的病房裡,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步蔚藍坐在輪椅上,眼睛纏著紗布,手裡抱著一本厚厚的書,他看不見,只是抱著它。
良雪從門口走進來。
「蔚藍,今天太陽挺好的,我們出去曬曬太陽吧?」
步蔚藍點了點頭。
良雪推著他去了醫院的花園裡。
外面的溫度不算冷,草坪還算蔥蘢,磚石鋪成的小路四通八達,花園裡零星有幾個病人出來散步,穿著雲城醫院的病號服。
「媽,我想自己走走。」步蔚藍說道。
良雪道:「蔚藍,這裡彎彎繞繞的不安全,你現在眼睛還沒有完全恢復,磕著碰著就不好了。」
步蔚藍也沒再執著,執意於這件事也沒什麼意思,無非就是讓良雪擔心,給自己徒增煩惱罷了。
「媽媽,我剛才看到舅舅和表哥了,我要去找表哥玩。」
小女孩甜甜奶奶的聲音傳來,步蔚藍有點想步萌了,也有點想家了。
「不可以,你現在生水痘呢,哥哥還沒有長過水痘,萬一傳染了哥哥怎麼辦?」
「安醫生。」良雪叫道。
「良女士。」安知意牽著秦止狸的小手,走向良雪和步蔚藍。
聽到安知意來了,步蔚藍心裡有些期待,期待她能說一說他現在的情況。
秦止狸握著安知意的手,看著離她有一段距離的步蔚藍,剛要往前走一步,被安知意給阻止了:「笑笑,離哥哥遠一點。」
她便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