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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液體滑過脖頸,許渝城愣了下,回抱住她,難得溫柔:「知道害怕了?」
舒晚點頭。
「再沒有下次。」
舒晚繼續點頭。
「行了,擦擦眼淚,讓人看見以為我欺負你。」
舒晚抽噎不停,死活不撒手,她現在有多後怕就有多想他,劫後餘生,放縱一回也是應該的。
許渝城遷就地彎腰,沒一會兒,半個身子都麻了,膝蓋抵在她兩腿之間,清晰地察覺到她的輕顫,納悶:「還冷?」
「不了。」
「腿怎麼一直抖?」
「累的。」
許渝城哭笑不得:「體力不行,欠練。」
第4章 生煎
舒晚剛來許家的時候,瘦弱的像只奄奄一息的小貓,葡萄大的眼睛水汪汪的,提防著看人,從不說話,極容易受到驚嚇,憔悴的模樣觸目驚心。
許氏夫妻琢磨許渝城跟她算半個同齡人,應該有主意,於是把開導的重要任務交給他。
許渝城住寄宿學校,每月回家一次,得到命令,不管舒晚願不願意,強制把人拉來陪他訓練。
舒晚勢單力薄,壓根反抗不了。對於她來說,那段艱苦的日子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想。
聽到許渝城的話,生怕他以此為由拉自己做鍛鍊,用手肘抵開他的胸膛,堅定道:「不抖了。」
許渝城暗笑,坐回去,擰開杯蓋,「溫的。」
舒晚抿了小口,暖流舒緩四肢,舒服地喟嘆:「好想吃生煎包。」
得,大難不死必有口福。許渝城掏出手機給她點好外賣,選地址時猶豫了下,「今晚回去看看爸媽。」
「你告訴他們了?」
許渝城掀起眼瞼,語氣淡淡地:「網絡上到處都是你的消息,他們想知道不難。」
好吧。舒晚頷首,由他安排。
—
白郗一行人被安頓在鎮子上的旅館裡,並無大礙,只是受了點寒,給舒晚打電話的時候正呼嚕呼嚕地喝熱牛奶。
舒晚正準備交代自己的情況,那邊突然傳來巨大的碰撞聲。
白郗緊張地說了句「稍等」,穿上鞋吧噠吧噠地跑到沒人的地方繼續跟她扯。
舒晚適時打斷:「剛剛什麼動靜?」
白郗神秘兮兮地瞧了眼四周,確認安全,才抱怨:「鍾北發火呢。」
舒晚稍稍驚訝,腦中浮現出男人溫潤而雅的模樣。
「因為擔心許濃月嗎?」
「可能。」白郗吸癟牛奶盒子,扔進垃圾桶,繼續說:「但我也沒見他打個電話慰問一下,娛樂圈的假臉夫妻多了去了,誰知道呢。」
舒晚支吾聲,沒接話茬。
兩人閒聊會兒,掛斷電話。副駕駛車門打開,曾磊上來系好安全帶,回頭沖她笑了笑:「許隊還有事情,讓我送你回去。」
舒晚道謝:「麻煩了。」
—
進入市區,暴雨逐漸轉小,密密麻麻地貼在車窗上,隨即被掃開。
距離出事已經過去了三個半小時,工作室發了聲明報平安,評論區卻是一片罵聲。
實時熱搜關於她的詞條居高不下,讓不明真相的圍觀者瞧了還以為她今晚人沒了。
舒晚選了張未公開的自拍發微博,附文:安心,一切都好。
轉發評論瞬間破萬,粉絲惶恐不安的情緒終於被平息。
舒晚收起手機,揉了揉乾澀的眼睛,問:「快到了吧?」
「嗯,前面拐彎就到。」
曾磊透過倒車鏡瞥了她一眼,女人生的極美,有種病態的嬌弱感,雖說許隊長得也挺帥,但跟她完全沒有相似之處啊。
舒晚察覺到他的視線,納悶:「怎麼了?」
曾磊不好意思地回:「我就是有點好奇,沒聽說許隊提起過他還有個妹妹。」
舒晚垂下眼瞼,答非所問:「你跟他認識很久嗎?」
「當然,我一入隊就是許隊帶教的。」
舒晚返回上個話題:「我們不是親兄妹。許伯父認我做了乾女兒,我也就順著喊他聲哥哥。」
曾磊恍然大悟:「怪不得,看你跟許隊相處也不像兄妹的樣子。」
「嗯?」舒晚蹙眉。
曾磊沒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妥,方向盤打了個轉,到地方了。
他隊裡還有事,不方便留下。舒晚並不強人所難,目送他離開再進小區。
李吟接到許渝城的電話,知道她要回來,早早就煲上雞湯,趴在樓道往下瞧,聲控燈一亮就趕緊下樓迎接。
「聽哥哥說你受傷了?嚴不嚴重啊?」
「小事,皮肉傷。」
舒晚攙扶她的手臂進屋:「爸沒在家嗎?」
「D城大學邀請他做講師,下雨開車不安全,他就住在員工宿舍了。」
「你們劇組也真是的,搞集訓,還非要跑到山頭上去,多危險啊。」
李吟撇開湯上的油脂,舀了一勺放在碗裡涼著,「來,嘗嘗鹹淡。」
舒晚抿了口:「剛好。」
李吟眉眼舒展,系上圍裙進了廚房。
砂鍋敞著蓋,雞湯咕嚕咕嚕地冒泡,香味四溢。
舒晚拿筷子在鍋里挑了幾塊雞肉,抱著碗到桌前啃。
桌上扔著女人的照片,她抽出張瞧了眼,想起張斌說的那位女醫生。
李吟端著盤子出來,樂呵呵地說:「我覺得這姑娘挺漂亮,當醫生的,又跟你哥是大學同學,多好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