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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逐漸激烈。
遲意慌亂地抓住音響邊緣,扛不住他逼近,又扯他的衛衣袖子,支支吾吾地發聲。
周寒舟大發慈悲,放過她被吮紅的唇,嘶啞地問:「不舒服?」
遲意大口大口地喘氣,胸腔劇烈起伏,溫熱的鼻息撲在他鎖骨處,激得周寒舟發狠。
「你等、等……」
遲意別過臉,周寒舟猝不及防,吻在她耳尖,也不惱,密密麻麻的觸感向下。
「不對,周寒舟!快停下,我們不能這樣!」
周寒舟直起上半身,正解腰帶,聽見她的話,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
「為什麼不能?」
遲意手肘撐住音響,雙腿使勁,想掙脫他的桎梏,但力氣不敵,又被他輕易拽到身下。
周寒舟想認真聽她的意見,「你說。」
「我們、我們是同事,對吧?」
周寒舟點頭。
「同事不能這樣子。尤其作為藝人,如果傳出跟經紀人做這檔子事,會影響職業生涯。」
周寒舟想了想,不懂其中的關聯,一本正經地反駁:「單身男女正常交往而已,跟職業有什麼關係。」
「……」
遲意看見他散開的腰帶就覺得頭疼,嚴肅道:「第一次做.愛事出有因,我們都是被害者。我能理解你有雛鳥情節,但錯誤應該被糾正,而不是延續下去。周寒舟,到此為止吧。」
☆、插pter 8
周寒舟撐在她身上,愣了。
拜託,不要用這樣可憐巴巴的眼神。
遲意內心瘋狂叫囂,唾棄自己剛剛嚴厲的語氣,找補似的,放軟態度,解釋:「我沒有指責的意思,但,什麼樣的年紀該做什麼樣的事,你的職業不允許有任何感情方面的瑕疵……」
「遲意。」
周寒舟打斷,垂下眼瞼,清清冷冷的,不帶任何情.欲地問:「你真的不想嗎?」
「……」
「你明明想的。」
從這句話開始委屈。
周寒舟手自襯衫下探入,修剪整齊的指甲在肚臍蹭了蹭,遲意克制不住抖了下,立馬要逃。
周寒舟鉗住她的細腰,一聲不吭的把她的衣服整理好。
這幅做小伏低的模樣把遲意折磨的死去活來,恨不得直接摁倒他,大喊:「你來吧!趕緊發泄出來!不要這麼讓人心疼!」
但她沒有。
把神拉下神壇,是件不可為的事情。
她不能害了周寒舟。
簽約之後兩個小時不到,遲意就把自己藝人惹毛了。
周寒舟離開的時候,臉色陰沉的可怕,程英彥默默瞧她一眼,欲言又止,倒讓遲意更加內疚。
「唉。」
姜漫側臉,看她,「小意姐,你有心事嗎?」
「沒。」
「但你站在這兒不到五分鐘,已經嘆了很多口氣了。」
「……」
遲意尷尬:「工作太多,有點頭疼。」
姜漫感同身受:「負責流量這麼高的藝人,確實很辛苦。」
姜漫拍拍她的肩,安慰:「你加油。我先走啦,淮哥還等著呢。」
「哎,拜拜。」
遲意將資料裝訂成冊,一頁頁翻著,順便思考跟井禾負責人談判時的措辭。
拼命在內心告誡自己:不能太激動,否則一聯想到那些人曾經對待周寒舟的方式,恐怕會動手。
井禾的代表人架子擺的很大,遲意約了很多次,對方才同意見面,且只給了半個小時。
起先,遲意不同意周寒舟到場,一是怕被拍到節外生枝,二是不想在他面前展現那些齷齪的手段。
但周寒舟執意跟隨,況且兩人現在還處在尷尬期,如果她的態度太生硬,只會讓關係更加緊張。
遲意無奈,囑咐他到場後不用表態,一切有她。
周寒舟把帽子一叩,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
這是遲意第一次來井禾。
矮小破舊的辦公樓承載了她少女時代的夢,可惜造化弄人,沒想有一天,她會以敵對者的身份進入。
接待的人態度惡劣,拍掉遲意伸過來示好的手。
周寒舟火氣噌的竄上,卻被她攔住。
遲意拿了沓資料遞上前,接待人看完,臉色煞白,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遲意慢條斯理地說:「做生意講究規矩,尤其這行,分寸感很重要。貴公司為了威脅周寒舟,不惜下藥、跟拍等,簡直無所不用其極。我特意學習了一下,將貴公司旗下幾位藝人的私生活整理成一份資料。如何?驚喜嗎?」
「……」
接待人抬頭,重新審視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文弱的女人。
遲意直面,毫無懼色:「您可以通過任何手段毀了周寒舟,但我也有手段毀了貴公司辛辛苦苦樹立起來的『養成系』招牌。抽菸喝酒這些小打小鬧姑且不計,未成年逛夜店、早戀、跟站姐私聯,足夠震驚飯圈了。」
正要幫腔的周寒舟重新坐回去,目光探究地打量遲意,越來越覺得自己撿到大便宜。
「如果您不想鬧的兩敗俱傷,咱們就私了,往後井水不犯河水。」
接待人嗤笑:「一個小小的經紀人,有什麼資格跟井禾談條件。」
遲意寸步不讓:「周寒舟現在是悅星的藝人,而我是悅星的經紀人,所以這次見面,代表的是悅星和井禾。當然,我完全尊重貴公司的意見,如果還要起訴,那我也就不得不把這些內容先發給媒體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