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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訥的空閒,遲意乾脆攔住他的脖頸,吻上去。
昨晚做的時候,周寒舟一直哼唧要接吻,似乎很喜歡這種感覺。
可惜遲意沒多少經驗,鮮有幾次接吻都由他主動,不過幸虧她的悟性比較高,周寒舟也配合,兩人互相摸索,很快就得到了其中的樂趣。
遲意背抵住牆壁,身前是密不透風的吻。
她有些缺氧,稍微掙紮下,周寒舟立刻停止。
「時間不早了,快點……」
話沒說完,周寒舟一個使勁把她攬腰抱起,像受到鼓舞般亢奮。
遲意哭笑不得。
她的意思是快點收拾去看醫生啊。
這人怎麼,這麼猴急……
等再次起來,已經是下午過三點。
遲意渾身泛酸,被他從被窩裡撈出來套衣服。
周寒舟看她睡眼惺忪,奶呼呼趴在自己腿上任由擺布的模樣,忍不住笑。
遲意沒休息夠,暈頭轉向的,直到醫院才勉強打起精神。
「你在這兒坐,我去取號。」
「別。」
遲意拉住他,嘀咕:「到底誰是病人啊。」
「我是。」
周寒舟揉揉她的腦袋,不爭。
兩人在外面等了會兒,有護士喊到號碼,遲意跟進去瞧。
具體情況跟周寒舟說的差不多,醫生囑咐了一大堆,遲意仔細記下。
出門之後,跟他講:「今天沒有通告,你回去休息。」
遲意上車,系好安全帶,盤算著要不要抽時間考個駕照,不然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周寒舟開車。
周寒舟問:「那你呢?」
遲意答:「你的嗓子不行,接下來的幾檔綜藝肯定不能再唱歌了,我回公司跟節目組溝通一下。」
「電話溝通?」
「……嗯。」
周寒舟點頭,沒有停車的意思。
遲意眼看周圍的景色變得陌生,納悶:「去哪兒?」
周寒舟沒說話。
到了地方,遲意驚覺是井禾附近的大橋下,連著附近的地鐵站。
這個時間點,橋洞沒有多少人。
周寒舟向她伸手,輕易把人拽到台階上,趴在欄杆往下看川流不息的車流。
遲意納悶:「來這兒幹什麼?」
「就是想帶你來瞧瞧。」
周寒舟撐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她,眼睛被長帽檐擋住,看不清神情,但遲意還是被那股毫不掩飾的喜歡燙的蜷起指尖。
周寒舟淡淡道:「小學那會兒,井禾的星探來學校挖人,三兩句把我哄騙去做試訓生。那時候年紀太小,對偶像沒什麼概念,只覺得唱歌跳舞很有意思,還有志同道合的朋友陪伴,所以通過實訓期之後,跟爸媽商量簽了合約。」
「大概有半年的時間,重慶分部的負責人來成都選孩子參加出道選拔,我跟洛景秀……」
周寒舟頓了下,問:「你知道洛景秀嗎?」
「知道。」
遲意點頭。
他們兩個一起從成都闖出來,是關係很好的兄弟。
周寒舟繼續說:「我們到了重慶,人生地不熟的,有時候想家想的厲害,重慶的孩子們就在訓練結束之後帶我們出去吃飯。就是這兒,以前有賣蒸糕的老爺爺,我們每次回宿舍都要來照顧生意。」
遲意聽著,特別惆悵。
周寒舟剛來重慶就碰上公司內部人事變動,井禾兩大負責人各奔東西,因他是由離職人員簽來的藝人,於是連坐似的被針對。
那時他一直位於上位圈,出道本是板上釘釘的的事情,卻在節目最後一期錄製的前夜,被悄悄遣送回成都分部,由人氣末位的洛景秀代為出道。
這個匆匆組建起來的組合格外短命,僅存活了八個月就因為人氣太低被迫解散。
洛景秀很快退出娛樂圈,徹底失去了消息。
而那個夢一般的成都分部,也在周寒舟出道後不久被關閉。
遲意握住他的手,輕輕摩擦,安慰道:「都過去了。」
周寒舟釋然地笑,確實過去了,各有各的前路。
不過……
他大老遠把人帶到這裡來,可不是為了感慨往事。
周寒舟嗓音低沉,每一句話都格外認真,「離開舞台,我就是個普通人。生活很單調,性格算不上有趣,也不算無趣。私生活很乾淨,不喜歡亂搞男女關係,沒有前女友,熟識的異性只有身邊跟了時間比較長的那幾個工作人員,你都認得。我不會抽菸,酒嘛,稍微喝點,但沒癮。如果你介意,我可以戒掉。」
遲意無措地抿了下唇,「突然說這個幹什麼?」
周寒舟伸了個懶腰,笑津津地,「想讓你的戀愛談的輕鬆一點。」
遲意臉頰燒的厲害,嘟囔:「我又沒答應……」
「不許耍賴,昨晚我問,你明明『嗯』了的。」
遲意瞬間回想起那段旖旎,惱羞成怒地錘了他一下──
她哪裡是答應,明明是被他弄得……
周寒舟挨了一拳,反而樂呵呵地,「行不行嘛?」
夜裡的風有些涼,吹得人頭腦清醒。
遲意壓根找不到糊塗的藉口,兀自鬥爭了一會兒,點頭:「行。」
—
南方雨季過去,七月份的天氣裹挾著熱流,燙的難受。
儘管如此,周寒舟卻完全沒有熱戀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