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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看來他的意思就是不給她喝酒了。
「幸好我沒道德感,」沈淮與忽而笑了下,將她頭上翹起的呆毛壓下去,「走,沒道德的成年男性想陪你喝一杯。」
人太多了,杜明茶拽著沈淮與的西裝外套。
為了防止和其他人碰到,杜明茶不得不努力貼近他,近到能感知到沈淮與身上的溫度。耳側的嘈雜在此刻仿佛全部離開,杜明茶只聽見他漫不經心地問:「你喜歡什麼口味?蜂蜜?還是牛奶?」
杜明茶說:「牛奶。」
沈淮與告訴調酒師:「一杯Light White Russian,謝謝。」
他選擇的是杜明茶方才一直在看的金髮碧眼調酒師,對方姿態優雅地為杜明茶調酒,手法如行雲流水,但杜明茶如今心思並不在調酒師身上了。
沈淮與坐在高腳椅上,這裡的吧檯設置偏高,杜明茶坐上去後,兩隻腳幾乎離了地。
低頭看,沈淮與還需要微微屈膝,狹窄的空間似乎容納不下他的腿。
這難道就是身高的差距嗎!
沈淮與的腿筆挺,修長,在西裝褲的包裹下,有種隱隱壓抑的禁慾美感。
好好看。
他的臀部也好翹好翹哦。
身體曲線怎麼會如此好看!
如果旁人是「orz」的話,那沈淮與就是「or2」了!
杜明茶目不轉睛地盯著,直到調酒師微笑著將酒杯遞到面前:「請慢用。」
她這才如夢初醒,下意識雙手去觸碰杯子:「謝謝。」
沈淮與為她選的酒濃度很低,甜酒配牛奶,後者的比例遠遠大於前者。
杜明茶小小的嘗了口,濃郁的奶味兒四溢。
好喝耶。
還未來得及發表第一次在酒吧喝酒的感想,就聽見羅布生的聲音:「師妹,你們倆怎麼還在吧檯?卡座都開好了,找你們好一陣。」
他顯然找了一陣子人,滿頭大汗,不由分說,上來就要拉杜明茶的手。
啪。
沈淮與拿著吧檯上的宣傳冊,打在羅布生的手背上。
羅布生疼的迅速縮手,手背上方,赫然一道紅色的痕跡。
沈淮與淡聲說:「規矩點。」
羅布生訥訥不敢言,他越發猜不透沈淮與的身份,揉著手背:「……卡座那邊人少,你們過去也清靜點。」
他心裡納罕。
艹啊,今天真他媽的見鬼了。
怎麼這個男人比他老子還恐怖?
好在沈淮與沒有再度拒絕,他一手端著杜明茶未喝完的酒,一手牽著她,去了開好的卡座旁。
羅布生叫了兩個男性朋友過來,一見到杜明茶,個個就像餓狼見到小嫩雞崽似的,幾雙眼裡都要放光,一口一個「明茶妹妹」。
他這兩個朋友也怪,一個是禿頭,嗓子又粗又尖,像剛淨了身入宮的小公公;另一個臉色青白,嗓子細細,像剛出土的老太監。
羅布生更是一口氣開了五瓶軒詩尼XO,每人面前都擺了一瓶,摩拳擦掌:「咱們玩點什麼?骰子?」
說這話的時候,羅布生偷瞟沈淮與。
「你們玩,」沈淮與姿態懶散,坐在沙發上,把玩著杯子,「我不會。」
杜明茶訝然看他。
這世界上還有他不會的東西?
羅布生鬆了口氣,他極力邀請沈淮與:「來試試唄,就當玩,咱們也不賭什麼,就喝個酒。」
再三勸說下,沈淮與終於勉強點了頭。
穿著兔女郎服飾的侍應生端骰盅過來,半跪著放在桌子上。
骰盅是陶瓷質地,觸感冰涼,一人三個骰子。
沈淮與掂了掂手感:「挺沉。」
羅布生暗笑他不懂道,不知道這骰盅被偷偷動過手腳。
沈淮與拿的那個有問題,再怎麼搖都搖不出大的點數。
開始玩了兩把,果不其然,沈淮與輸的一塌糊塗,不得不喝了兩杯酒。
羅布生搖著骰盅,看向杜明茶,微微挑眉:「師妹,來玩玩?」
杜明茶皺眉。
她父親鄧扶林年輕時候研究過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包括不僅僅限於搖骰子的技巧。後來他閒的無事,將這個手藝傳授給杜明茶。在經過一段時間訓練後,杜明茶也能成功地搖出自己想要的點數。
她忍不住去看沈淮與,後者手指正搭在胃部,輕輕皺眉。
杜明茶想起昨晚醉酒的他。
淮老師胃不好,喝不了太多酒。
心裡疼了一下,驟然瀉出嘩嘩啦啦的憐惜。
杜明茶乾脆應下:「行。」
羅布生笑起來:「師妹真豪爽。」
他朝旁側人使個眼色,對方忙不迭地往杜明茶麵前的杯子裡倒滿酒。
滿到溢出來,順著杯壁往外淌了些,流到黑色木桌上,像一汪毒藥。
羅布生斥責:「你看看你,就算師妹痛快,你也別倒這麼多啊。萬一師妹輸了,這不就成了我們欺負人?」
杜明茶打斷他:「行了,別扯這些沒用的,要玩就玩。」
她又不傻,一眼看出來羅布生和他朋友這是一個打一個捧。
一個唱白臉欺負,另一個□□臉捧著,和pua似的。
泡妞的技巧這麼老套,完全唬不住閱盡言情小說的杜明茶。
杜明茶拿過骰盅,這瓷質的東西上面還殘存著沈淮與的體溫,她忍不住抬頭看眼沈淮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