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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萬一輸了,她還得給那個狼心狗肺的混蛋同事帶上一個月的早餐!!!
導員沉默半晌,她站起來:「有誰願意跟我一塊去見見徐主任嗎?我們再試一試。」
她聲音已經有所妥協:「就算舞衣必須要換,我們也去試著說服一下,不要改動舞步。」
學生們都沉默了。
不過,與重新換舞步比起來,只換舞衣雖然難以接受,但還好一些。
導員說是自願,但所有的同學都選擇了跟她一塊去教導處。
外面下著薄薄的小雪,杜明茶裹著白色的羽絨服,被風吹的鼻尖發紅,忍不住重重打個噴嚏,強自忍耐。
鄧斯玉就走在她旁邊,輕聲嘆氣:「明茶,要不還是算了,徐主任那麼嚴厲,況且這次舞服的確有些暴露——」
「不能算,」杜明茶說話間,呼吸有白白茫茫霧氣,「我們舞蹈很正常,是他們的眼睛和心臟了,為什麼要『算了』?」
鄧斯玉蹙眉:「可是他們不可能同意我們跳這樣的舞,只會批評我們不知羞恥。」
杜明茶說:「我不覺著舞步有問題,舞蹈本來就是展示軀體美感的藝術。」
說到這裡,她看向鄧斯玉,目光平靜:「應該羞恥的是因此聯想到骯髒東西的他們,不是我們。」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下,杜明茶按下音量鍵關掉,和同學們一起敲開教務處的門。
徐主任正在按照書籍的顏色整理書架,回頭看見這一群學生,話還未說,先皺起眉頭:「我已經說過了,你們的衣服過於傷風敗俗。正經的大學生,怎麼能衣著暴露地跳這種舞?」
導員有些尷尬,杜明茶第一個站了出來,溫聲問:「徐主任,我們的舞服是按照俄羅斯知名舞蹈大師阿夫傑·多蘿費·瑪爾加麗托季婭曾斬獲全國冠軍的舞蹈設計,難道您認為備受推崇的大師作品也是傷風敗俗嗎?」
徐主任被繞暈了:「等等,俄羅斯舞蹈大師?叫什麼婭?」
「這個不重要,」杜明茶麵不改色地問,「魯迅先生說,有些人一看到白胳膊就聯想到性|交,難道您眼中也是這樣嗎?」
徐主任不自然地將書放下,他摘下眼睛,按了按,聲音緩和:「我也沒有批評你們舞裙的意思,只是這衣服的確有些出格,影響不好。」
鄧斯玉也柔聲說:「徐老師,我們知道舞裙有問題,會更換掉。這次不讓您為難,只是想要保留原來的舞步,畢竟我們重新排練實在太困難了。」
杜明茶深吸一口氣。
糟,遇上豬隊友了。
她原本打算寸步不讓,實在磨到徐主任受不了了,再提出不換舞步的建議。
這樣,即使舞服爭取不來,也能爭取舞步不變動。
哪裡想到徐主任剛剛流露出一絲猶豫,還未趁熱打鐵,鄧斯玉就先把底牌亮出來了。
她安的什麼心。
果不其然,方才還有些無奈的徐主任,在鄧斯玉一番話後,重新凝了神色:「舞服必須換,舞步也得改,這個沒得商量。」
又強硬了。
幸虧她有準備。
杜明茶低頭,從手機中找出霍為君錄製的舞蹈視頻:「是這樣的,老師,我們仔細看了遍,沒有發現有不恰當的動作。」
將手機遞到他面前,杜明茶問:「希望老師您親自指點下,這舞蹈到底哪裡有問題?」
徐主任不悅,撞見杜明茶清亮的眼睛,不得不暫且妥協,拉著臉過來看。
這視頻是彩排時錄的,霍為君抗了台徠卡過來,拍的無比精細流暢。
比晉江伺服器順滑千百倍。
當女孩子集體彎腰下身,露出腰肢,臀部上翹時,徐主任微微後仰:「這——」
「難道會是這裡嗎?」杜明茶假裝沒聽到,皺眉,「現在都2021年了,應該不會還有人覺著這種動作是性暗示吧?」
徐主任表情一僵。
導員隨聲附和:「不會吧不會吧?還有大清遺老看到這種動作就覺著不堪入目嗎?」
徐主任不自然地開始倒水。
姜舒華補刀:「只要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都不會覺著這種動作傷風敗俗吧?就算是清朝人也只裹腳不裹腦吧?」
徐主任澆熱水的手一抖,燙到手背。
「阿呀呀,」杜明茶關心極了,「老師,您怎麼燙到手了?要不要緊?我們在批評那些滿腦子齷齪想法的人呢,您別在意。您這樣光風霽月的男性,自然不會像那些沒受過良好教育、看到點藝術也往黃色方面想的男人一樣。」
「不要緊,」徐主任從牙縫中迸出幾句話,「繼續吧。」
杜明茶這才繼續播放。
短短五分鐘的舞蹈視頻,但凡徐主任眉頭皺一下,杜明茶就和不同的同學默契地來一套「現在都2021年了」「不會吧不會吧」「紳士認為沒有問題」大禮包。
一直到舞蹈結束,徐主任都沒有再提出異議。
只是臉憋的有些難受。
「徐主任,」杜明茶笑眯眯,「您認為這舞蹈哪裡有問題呢?」
徐主任握住杯子的手微微顫抖。
好久,他才艱難地說:「舞步是沒什麼問題。」
「但是,」徐主任說,「這些衣服必須改!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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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主任最終給出了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