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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和里昂聊更多,做完一系列需空腹才能做的檢查外,匆匆吃完沈淮與準備好的早餐。
又從隨身攜帶的包里翻出來電車卡,掏出手機查公司地址。
今天她們這一批學生要進行實踐報導,時間安排在十點和十一點之間。
現在才八點,完全來得及。
杜明茶吃的很快,一個包子幾口就吞下去,又去拿水往下順。
拿杯子喝了幾口水,杜明茶還在仔細看路線,沈淮與俯身,垂眼看著她手機上的信息:「正好順路,我送你一塊過去?」
杜明茶:「嗯?」
「我來這裡不是為了陪你讀書,」沈淮與拍了拍她小腦袋,笑,「我也有工作要處理,所以你不用總感覺自己欠我多少人情……走吧,小茶花。」
這還是第一個人給她取外號叫小茶花。
杜明茶點評:「你起的外號真俗。」
沈淮與含笑:「抱歉,我就是一俗人。」
「不過俗氣也有俗氣的好,」杜明茶站起來,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外套,「我還挺喜歡。」
里昂大叔乘電車去了學校,走之前,他順便還批評沈淮與:「正是有你們這種富人在無節制地浪費資源購置豪車,才導致經濟如此不平衡。」
沈淮與淡淡:「你怎麼不說全球暖化、經濟危機、土地荒漠化也是因為我?」
里昂說:「有種咱們換法語吵。」
沈淮與沒有換法語,他看了眼腕錶,提醒:「您再不離開,就要遲到了。」
一句話戳中命門,里昂立刻帶著公文包去趕電車。
杜明茶換好自己衣服,出來時已經看不到里昂。
她好奇地問:「里昂叔叔呢?」
沈淮與說:「一心上班,去追電車。」
杜明茶肅然起敬:「叔叔真的好敬業哦。」
沈淮與沒有戳破里昂的敬業人設,拎過杜明茶手中的包,替她握在掌中。
「對了,」沈淮與說,「今天下午樂樂也會過來,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樂樂?」杜明茶又驚又喜,「他怎麼過來了?」
「在家裡拘束久了,悶,」沈淮與打開車門,看著杜明茶彎腰上車,他仍舊擋在身後,「出來玩幾天再回去。」
杜明茶點頭。
顧迤邐雖然不經常回家,但在培養孩子這件事上絲毫沒有放鬆。那培養方針制定的一五一十,不清楚的人還以為顧迤邐是按照培養總統的架勢來教養孩子。
杜明茶還是挺開心顧樂樂能過來,畢竟教了大半年的孩子,這麼長時間不見,她也很想念。
昨晚做體檢抽了些血,杜明茶原本就有些輕微貧血,現在手也涼。她不好意思拿涼手去碰沈淮與的身體,只默默地用手按在臉上貼貼,用力哈了哈熱氣——對方卻主動把她手拿過去,握在掌中,自然地握著,與她暖手。
「說說看,最近在學校里學了些什麼?」沈淮與問她,「最近論文寫完了嗎?教授開的書單都買齊了?」
杜明茶:「嗯,差不多齊了。」
「買回來後也多看看,」沈淮與說,「課後別想著打工或者兼職,錢不夠了用我給你的卡。不需要有心理負擔,就當欠著,以後再慢慢還,我不收你利息。」
杜明茶:「好。」
沈淮與問:「最近成績單出來了嗎?」
「等等,」杜明茶出聲打斷他,「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沈淮與側身:「什麼不對勁?」
「剛剛你說的話,」杜明茶慢慢地說,「語氣怎麼這麼像我爸?」
沈淮與調整了下坐姿:「好歹被你叫過一聲乾爹,總得盡些乾爹的義務。」
「乾爹應盡的義務,昨天你沒盡,」杜明茶糾正他,「爹前面最重要的那個字你漏掉了。」
沈淮與:「小孩子別說髒話。」
杜明茶:「哼。」
說到這裡,她側臉看他:「那你答應我爺爺的話,真的要說到做到了?」
「嗯,」沈淮與垂眼,「不過兩三年而已。」
人並非受欲|望掌控的生物,他清楚明白自己對她多渴望,也能理解鄧老先生的意思。
他老人家封建迂腐,但也有自己考量,唯恐沈淮與步他父親後塵,用受孕來綁住杜明茶遠飛的翅膀。
沈淮與不會。
他唯獨上次失控,也在杜明茶的安撫下及時回歸理智。
先前沈淮與總噩夢,夢到自己最終將明茶囚禁於暗室,如養玩偶鳥雀般嬌養著她……但如今,這個噩夢越來越少。
沈淮與不是沈從鶴。
杜明茶不是白靜吟。
沈淮與側臉看杜明茶,她正在給朋友發消息,手指按的飛快,雖然臉頰消瘦,但眼睛裡滿是希冀的亮光。
她始終都是太陽。
哪怕被他強行奪取也會閃閃放光,不會屈從任何人之下。
跨越半個街區,終於到達目的地,杜明茶說了聲謝謝,推開車門下來,冷不丁看到沈淮與也下了車。
杜明茶不解:「你該不會想送我上去吧?」
「不是,」沈淮與說,「我工作的地方也在這裡。」
杜明茶恍然大悟:「那可真巧啊!」
很快。
她就不這麼認為了。
她跟著沈淮與上了同一個電梯,到了同一個樓層,進了同一個玻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