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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男人忍不住了,口氣惡劣:「喲,舔沈少寒的母狗出來護著了?」
「看沈少寒透他老母你羨慕了?」
杜明茶:「牛子小小,說話吊吊」
配了個破產姐妹的表情包。
「話這麼多,其他地方卻那么小.jpg」
一句話激起千層波浪,那個匿名開始瘋了一樣的狂噴,一副被戳中痛處的模樣。
本著不和「一睪人膽大,幾小人狂暴」的傢伙一般見識,杜明茶放好手機,不再理會瘋狗,去食堂買了晚飯。
還需要忌口兩個月,杜明茶盯著旁側的「biangbiang」面、油潑麵、臊子麵看了半天,最終向醫囑屈服:「……一份不加麻不加辣的麻辣燙,將這幾樣放清水裡煮煮,不需要湯料,加點鹽就好,謝謝。」
窗口的阿姨接過杜明茶遞過去的塑料小盆,裡面只有一些娃娃菜、金針菇、蘑菇之類的蔬菜,唯一沾點葷腥的是兩枚鵪鶉蛋。
阿姨看了看杜明茶單薄瘦弱的肩膀,口罩幾乎遮住整張臉,完全不像減肥的模樣。
「就這些?」
「對,麻煩您了。」
阿姨稱了稱重量,才八塊錢。
杜明茶刷了卡。
這個時間點,很多人去上了晚自習。
食堂的人不多,杜明茶等了一會,阿姨將打包好的不麻不辣版麻辣燙遞出來,叮囑她:「小姑娘,上學用腦子,你得多吃點。」
杜明茶看到打包盒中多了好幾枚鵪鶉蛋,鼓鼓囊囊的,或浮或沉,驚住:「阿姨。」
「阿姨送你的,」阿姨手掌像樹皮一樣粗糙,她上了年紀,笑起來眼角皺紋堆積,「不吃飽可沒力氣上課。」
杜明茶慢慢握緊打包袋,真心實意:「謝謝您。」
她沒有拒絕阿姨的好意,拎著打包盒回宿舍。
趙芯見已經被舍友齊心協力接回來了,現在躺在床上——她遵循醫囑,晚飯只喝了些白粥。
瞧見杜明茶進來,趙芯見扒著床邊護欄:「明茶,今天晚上怎麼回事啊?」
「和你們聽到的差不多,」杜明茶說,「不過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你們可別信啊。」
「明白,」姜舒華臉上貼著面膜,一腳踩在凳子上,一手對著杜明茶比了個ok的手勢,「收到啦~」
霍為君埋頭刷手機:「學校表白牆都貼出來了,剛剛才被刪掉。我要是沈少寒,已經開始尷尬的腳趾摳地了——要放到三四月份,說不定連蘇伊士運河都給他摳通了。」
杜明茶放下飯盒,她餓極了,拆開筷子,夾了一枚熱騰騰的鵪鶉蛋。
蛋黃剛剛凝固,入口綿軟,又香又糯。
等會,她還得去給顧樂樂做家教。
早在下午,杜明茶就給淮老師發去消息,小心翼翼地詢問。
「樂樂不喜歡聽我講課,怎麼辦呀」
已經過去三小時四十五分鐘了,淮老師沒有絲毫回復。
杜明茶邊吃邊刷新微信界面,像是這樣做,就能將淮老師的回覆刷出來。
舍友還在討論沈少寒如今處境。
真·社會性死亡了。
宿舍人都知道杜明茶對沈少寒沒什麼意思,也不避諱她。
舍友先前還替杜明茶打抱不平,覺著沈少寒沒眼光,竟然會看上別雲茶。
但現在也覺悟出來了——
他這樣的脾氣,不和杜明茶在一起是天大的好事啊。
姜舒華捏著紙巾,擦面膜上流下的面膜液:「希望沈少寒和別雲茶給我鎖死,別禍害咱們小明茶。」
趙芯見感概:「你說沈少寒一太子爺樣的人物,怎麼審美如此扭曲?」
霍為君笑了:「沈少寒哪裡算得上太子爺?以前,太子爺這個稱呼,那可是專屬於沈二爺的。論輩分,沈少寒算是他孫子;輪家產,在沈少寒這個年紀的時候,人沈二爺的身家已經過百億了。」
趙芯見感嘆:「百億啊,我要想賺百億,估計得從盤古開天闢地就開始工作了。」
姜舒華認真地推論:「我年年過節給祖宗燒紙錢,估計也有一百億了吧,不過都是天地銀行的。不知道地府有沒有通貨膨脹,也不知道祖宗們記不記得給我這個孫女也開個戶,提前理財啥的。還是說,地府開戶必須要本人過去啊……」
杜明茶努力將嘴巴中的飯菜咽下去:「我唯一參加過的百億項目還是並夕夕的百億補貼。」
霍成君沒參與討論,她家裡有錢,資產豐厚,百億對她來說還真不遙遠。
她低頭在手機上劃了半天,找出沈淮與的照片:「我還沒說完呢,論相貌,二爺一點也不比沈少寒差……」
姜舒華和趙芯見都湊上去看,讚嘆不已。
姜舒華詞窮,只擠出兩個字:「絕了!」
趙芯見更是給予了最高評價:「靠,這麼帥,身材這麼好,不去拍三級片真可惜了。」
杜明茶沒看。
時間快不夠用了,她匆匆忙忙吃完飯,和舍友打聲招呼,拎著書包離開。
給顧樂樂做家教的時間快到了。
司機守時地等在門外,杜明茶剛坐上車,手機響了一下。
她終於收到淮老師的回信。
「先培養孩子對法語的興趣」
言簡意駭。
杜明茶到達寬闊書房的時候,房間中只有顧樂樂一人。
書本散落一地,他坐在書桌前,用筆暴躁地敲著桌子:「我一邊學英語一邊學法語,腦子都快炸了好嗎?你們當我是學習機器嗎?餵豬也不帶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