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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茶:「啊?」
「不過他真不草粉,」姜舒華碎碎念,「我還以為真會有什麼言情劇情結果真是抽了一根煙……還真他媽的難抽……」
杜明茶:「啊?」
今天姜舒華說的話,她怎麼完全聽不懂?
更聽不懂的還在後面。
舞蹈教練在接下來的兩天內,又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去除掉兩名舞團成員。
迄今為止,杜明茶所在的舞蹈團隊,18個人,只有10個是法學院原成員。
剩下的全被替換成C大大學生藝術團的人。
「……是藝術團一些人想要能上鏡的機會,賄賂了你們現在的那個教練,」霍為君隱晦提醒,「這種事情也算是潛規則,畢竟出了校門就是社會,不可能跟學校一樣,這也沒辦法找導員主持公道……」
杜明茶沉默不言。
「我前些天聽人說鄧斯玉今年也要上節目,已經堅持減了半個月的肥,」霍為君悄聲說,「我托人打聽了下,鄧言深給你們舞蹈老師送了好幾次禮,準備再換一個人下來,你小心。」
杜明茶說:「我知道了,謝謝你。」
她明白霍為君的意思。
平常的市春晚算不上什麼,偏偏這是帝都。
能在帝都市春晚上露面,哪怕是個伴舞,也不一般。
有些人家,手段伸不到春晚舞台,就把主意打到市春晚上。單獨出節目自然是天方夜譚,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往其他節目裡塞人。
譬如伴舞,那麼多人,塞幾個進去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眾人心裡清清楚楚,時至今日,如果再有人被換下,杜明茶勢必首當其衝。
畢竟她是學院內公認的貧困生,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好拿捏。
下午練舞時,舞蹈老師果真頻頻看向杜明茶。
她收了鄧言深的一份大禮,要把鄧斯玉塞進來。
禮物還是鄧言深和沈少寒一起送過來的,舞蹈老師對鄧言深印象不深,但清楚地知道沈少寒背後的靠山——沈淮與沈二爺。
這次舞團的所有訓練費用和舞蹈費用都由沈淮與名下的公司贊助,說他是整支舞蹈的金主也不為過。
如今金主的孫子朋友要塞人進來,舞蹈老師哪裡敢不讓進?
雖然對方沒有說要換掉誰,但已經有人在老師耳側吹風,提醒:「杜明茶沒什麼後台,換掉她也沒影響。」
杜明茶美則美,但這支舞跳的的確有些情緒不對,沒有展現出那種欲望。前些天還好,這些天又差了點意思。
而鄧斯玉雖然相貌身材不如她,動作也僵硬,但她眼神中能看到欲望。
杜明茶沒有。
兩相權衡,舞蹈老師決定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也想給自己低頭找一個不那麼難看的理由。
舞蹈練習到一半,舞蹈老師將杜明茶叫出來,嚴厲地指責她:「……不是說了讓你要充滿感情跳麼?你的欲望呢?激情呢?」
批評一陣後,舞蹈老師看了看表,才說:「你自己在練舞房好好琢磨一下,一小時後,我過來驗收成果。要是還不行……我這邊也只能換人了。」
如今酒店正值旺季,客流量大。練舞的場地並不在酒店,轉移到另一處剛建成不久的藝術廳中。
這藝術廳暫時未對外開放,東西也沒運進來,也是沈二爺暫時租借給她們使用。
杜明茶未嘗過男女之情,就連親吻,也是在心慌意亂頭髮昏的狀態下失掉,在持續幾天後,她仍舊會偷偷回憶親吻時的細節,反覆重溫。上次那種悸動、不安和渴望,如果能夠再度嘗試,說不定能跳出令老師滿意的欲望之舞。
杜明茶忍不住想到一個人。
淮老師。
如果他今天也在的話——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剛剛滑過,隔著玻璃窗,杜明茶看到一樓遊廊上,站了一個男人,長身玉立,一身濃黑西裝,正朝她揮手。
赫然是沈淮與。
她愣了兩秒,有些難以置信地推門出去。
「您怎麼在這兒?」杜明茶訝然不已地跑過去,隨著呼吸呼出白霧,「這裡應該還沒對外開放吧?」
「約了客戶過來看房子,」沈淮與含笑看她,「聽說這邊有人在練舞,想著可能有你,就過來看看。」
兩人有幾天沒見,杜明茶心跳砰砰:「也沒有什麼好看的。」
「嗯?」
「今天可能是來我來這裡的最後一天了,」杜明茶與他沿著石頭小路,在月色下並行,故作輕鬆,「老師說我跳舞跳不出欲望的感覺。」
她在沈淮與面前展露出失落,想要刻意引起他同情,垂眼:「也怪我,開竅遲,上次好不容易懂了點,現在又忘掉那種感覺……」
杜明茶絞盡腦汁想要引他入局,竭盡全力用著生澀的手段:「……現在好想再體驗一下呀,可惜您這樣傳統保守,還要精神損失費,我也不好意思再找您幫忙,只能找——」
剛剛走到假山中,沈淮與忽然轉身,按住她的肩膀,打斷她的話,眼神微眯:「找什麼?」
後背觸碰到冰涼的石頭,透過衣服傳遞過來。
被按到假山上的杜明茶毫不懷疑。
如果她膽敢說出「找其他男人」這種話,沈淮與能將她肩膀捏碎。
杜明茶小聲說:「那您又不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