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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一分鐘,杜明茶聽見腳步聲,慢慢地上樓。
門開了。
沈淮與說:「言深說你有事情——」
話沒說完,杜明茶拍了拍床:「上來說。」
她太累了,腰現在還有些疼,不想站著和他聊天。
不得不說,手機憋久了,威力真的堪比炸彈。杜明茶昨天被炸了個頭暈眼花腳抽筋兒,這兩天全憑藉自己的意志力支撐下來。
沈淮與坐在她旁邊。
樓下就是鄧老先生和鄧言深,因窗戶都開著,隱約能聽到鄧老先生罵鄧言深的聲音。
聽起來熱火朝天的。
杜明茶先盯著他的眼睛:「昨天晚上沒來得及問你,你怎麼知道我在家樂福兼職?你怎麼知道我……我差點被人跟蹤?」
「我有一分公司在這裡,從一開始,這業務就是由我親自打理,」沈淮與平靜地說,「巴黎我很熟,熟悉到也知道他們政府也存在著一些可以用金錢來打理的部門。」
杜明茶心中稍稍一沉。
「這裡治安不如國內,我並非要傷害你,」沈淮與垂眼看她,「明茶,你所拒絕的那些金錢並不是什麼壞事,至少他們能讓警局來同意我的請求,多聘些人手,加強你住處附近街區的巡邏。」
「為什麼對它這樣抗拒呢?」沈淮與耐心地問,仿佛又成為她所傾慕的那個淮老師,「它能保證你的人身安全,能夠讓我了解並確認,你處於安全範圍內,這樣不好嗎?」
杜明茶沒有說話。
她忍不住想起前些天被黑人跟蹤時候的恐懼,她那天撐傘的手在顫,握緊防狼指套的手指也在抖。
她險些要被沈淮與說服了。
不對。
杜明茶意識到自己的籌碼被沈淮與輕鬆取走一枚。
他很擅長談判,至少杜明茶覺著此刻的自己像是被他說服了——但不行,不是這樣。
杜明茶內心的聲音提醒她。
正如杜明茶試圖說服沈淮與一般,對方也在嘗試說服她。
「我承認,我……」沈淮與雙手交握,又說,「昨天我有些過激。」
「不是過激,」杜明茶認真提醒,「您差點就犯罪了。」
不過她覺著還好。
有點小刺激。
後面玩起來的感覺也不賴。
沈淮與無師自通,技巧高超到讓杜明茶對那個玩具屋也不再是充滿畏懼。
如果可以的話,杜明茶很想用鏈條將沈淮與捆綁起來試試。
一定很漂亮。
沈淮與淡淡瞧她:「我看險些成為受害者的某個人也很快樂。」
「因為受害者偶爾也會想做一次加害者,」杜明茶將雙腿壓在他腿上,給他看自己膝蓋上的痕跡,「幫我捏捏膝蓋好嗎?昨天磨的疼。」
全因昨晚被鄧老先生私下裡批評在別人家做客不能穿的像睡衣,杜明茶今日穿了條海泡石色的連衣裙。
沈淮與掀開裙擺,瞧見她膝蓋。
上次磨破皮的位置已經好了,一點兒痕跡也沒留下。她小時候淘氣,膝蓋上還有些細小疤痕,現如今疤痕上方的皮膚被磨的的確有些變色。
大掌蓋上去,沈淮與低頭揉了兩下,笑:「你打算怎麼加害我?」
「我要去玩具屋裡選一些手銬啦、鐐銬啦,把你綁起來,」杜明茶認真地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沒有意識到話題已經被帶跑偏了,「然後你什麼都不能動,只能聽我的,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
「嗯?幹什麼?」沈淮與手掌心熨貼著她的膝蓋,「我聽不懂。」
他仍舊穿著熨燙好的白襯衫,潔淨平整,身上有著杜明茶所喜歡的檸檬味道。
不過沒有系領帶,手腕處的袖口微微鬆散,露出手腕。
沒有戴腕錶,能清晰地看到手腕上凸起的圓骨。
倘如人的美各有異,那沈淮與的美一定是極其具有侵略性和攻擊性的那種。
杜明茶趁其不備,將他推倒,騎跨在他身上,兩隻手按住他肩膀,模仿他先前對待自己,想要去按住他的手腕。
不行,手掌大小和手腕粗細差別大,他骨架大,杜明茶一手控制不住,只能分開用力按住他的手腕。
沈淮與很配合,在她身下順從仰倒,好整以暇地看她。
杜明茶得意洋洋:「就像現在這樣,困住你的手腕。」
「嗯?這樣嗎?」沈淮與任由她擺弄,「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會反抗?」
杜明茶愣了一下:「啊?」
下一瞬,天旋地轉。
她所按住的兩隻手腕微微用力,腰部也在發力,沈淮與輕而易舉地坐起來,在杜明茶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輕鬆控制住她的手腕、腰部,徑直調轉方向。
一轉攻勢。
正在壓制沈淮與的杜明茶被他輕鬆按在身下。
兩隻手腕都被他握在掌中,杜明茶雙腿被壓住,用力掙扎,仍舊不可撼動。
他太重了,不是她那點力氣能撼動的。
沈淮與低頭看她:「明茶,這才是標準壓制姿勢,學會了嗎?」
杜明茶:「哼。」
她轉過臉,氣呼呼。
「好了,」沈淮與用空餘的手觸碰她臉頰,逗她,「叫一聲淮與哥聽聽,叫了以後,下次我就不反抗,乖乖讓你玩,行不行?」
杜明茶說:「都一大把年紀了讓人叫你淮與哥,你也不嫌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