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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是只大金毛,毛髮順滑油亮,但走近了,才發現它有隻眼睛是空蕩蕩的。
杜明茶嚇了一跳。
金毛瞎了一隻眼,只有另一隻眼是好的,正看著她。似乎意識到嚇到她,金毛沒再靠近,蹲下了,用那種完好的眼睛安靜注視。
杜明茶想起來了。
顧樂樂曾經告訴過她,沈淮與救助過許多流浪的貓狗。
這隻金毛應該就是其中之一。
她試探著伸手,狗狗順從地把嘴筒子擱在她手心,任由她撓。
玄鳳飛來飛去,呼呼啦啦,嘰嘰喳喳:「明茶!明茶來了!」
鳥兒落在金毛頭上,怡然自得地梳理著羽毛。
杜明茶沒能看到貓咪翻跟頭,就被沈淮與帶到書房,打開電腦,給她看儲存在電腦中的照片。
果然有好多!
「和你同學也商量商量,」沈淮與說,「慢慢挑,看上那件告訴我。」
他沒有離開,就坐在另一側單人沙發中,長腿隨意放置,正看書。
杜明茶道謝,一張一張地往下翻。
她還是想找與之前那套風格相仿的舞蹈服,翻到第37張時,終於找到眼前一亮的衣服。
不是熱烈火辣的正紅,而是柔美典雅的青色,配上金色的配飾,有股令人不可褻瀆感。
雖然仍舊是露臍設計,但腰部上緊密但流蘇遮擋住大部分肌膚,只露出一部分,反而引導著人愈發想要撥開、一探究竟。
裙擺散開,不再是直白地露出大腿,而是隨著走動若隱若現,只露出一丁點。
欲而不露,多想一分都是褻瀆。
又純又欲。
杜明茶抓緊時間將照片給導員發過去,導員隨後轉發到臨時組建的群里。
幾乎獲得全票通過。
滿屏都是「啊啊啊啊啊也太美了吧」「awsl」「救命sos」。
但在衣服尺碼選擇上,是件難事。
她們一共有十八人參加舞蹈,雖然除了鄧斯玉外其他身高相仿,但身材和胖瘦上仍舊有著小小差異,杜明茶轉身,問沈淮與:「這些衣服都是均碼嗎?」
「不是,」沈淮與放下書,走過來,「選好了?把三圍身高統計一下。我發給朋友,讓他調備。」
似是看出杜明茶心中所想,他說,「放心,不會耽誤你的演出,明天下午就送過去。」
杜明茶這才鬆口氣,她問:「那租賃費用——」
這話說的有些遲疑,她害怕價格高昂,會承擔不起。
「費用啊,」沈淮與微微側臉,「不急。」
他去桌子上取方才疊好的毛巾,不疾不徐:「晚會好好參加,如果能取得前三名,我朋友不收取租賃費,只要你們比賽的視頻做宣傳。」
杜明茶眼前一亮:「您朋友是菩薩嗎?」
「比起來菩薩,用閻王形容他更好,」沈淮與將乾淨毛巾遞給她,「好了,去洗澡吧。」
「好……等等,洗澡?」
杜明茶呆住。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夜色旖旎,男人讓女人去洗澡。
洗……洗澡後呢?
會發生什麼?
沈淮與領著她看了她今晚的房間,就在主臥旁側,有漂亮的飄窗,飄窗上也墊著柔軟的墊子。
床上的被子已經鋪好,是淡淡的奶油色。
有獨立的衛生間。
「好好休息,」沈淮與說,「早點睡,明天還有正事。」
杜明茶從他手中接過毛巾,看著沈淮與轉身離開。
他淡然地關上臥室的門。
看上去,對她似乎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想法。
杜明茶這個澡洗的並不安穩。
她很怕沈淮與會突然過來,特意關小了水流,以便自己能夠聽到他的腳步聲。
雖然次臥門關著,但沈淮與是這個家裡的主人——他有鑰匙。
這樣洗一陣就忍不住關掉水、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不過,一直到她洗乾淨、換上睡衣,沈淮與都沒有過來。
杜明茶如釋重負。
同時,也有一絲微妙的失落。
她慢慢地擦乾自己的頭髮,忽然覺著自己大概想太多了。
淮老師邀請她過來住,可能真的只是單純幫忙?
畢竟他收留了那麼多無家可歸的小動物,如今不過暫時收留一個沒地方去的人……也在情理之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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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與並沒有食言。
次日下午兩點,衣服就被送過來,還貼心地在每一套裙子的上面都貼上標籤,標註了名字。
還有一些臂環、手環等配飾,比起來先前定製的那一套,新的這些顯然更加細緻,每一套上的配飾都有著微妙的區別。
已經錯過了最後一場彩排,但徐主任在得知他們失去舞服後,並沒有對新舞服作出什麼嚴格限制。
他只是捧著杯子,皺眉看著正在做賽前最後一次彩排的女孩們,說:「勉強可以。」
導員笑盈盈:「徐老師,孩子們嘛,朝氣蓬勃。」
徐主任說:「可不是所有孩子都朝氣蓬勃,有些……」
他一頓,手指點了點杯子,問:「你怎麼處理舉報者?」
導員看向舞台上盈盈而立的鄧斯玉:「還沒想好。」
「為人師表,不能因為這件事害了一個孩子,」導員苦笑,「但她做的這些事的確不對,只能加強道德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