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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與沉吟片刻,只親親她的頭髮:「算了。」
他低聲說:「等過段時間再說,這兩天不行。」
杜明茶不知道沈淮與為什麼執意地要「過兩天」,不過她沒有放在心上,而是愉快地開始了「鄰居生活」。
說是鄰居,其實和同居差不了太多。
整個樓層就三個公寓,沈淮與和顧樂樂住在隔壁,對面住著里昂大叔,兩個人都有這邊公寓的大門鑰匙,隨時都能進來。
杜明茶利用了一切能利用的時間,晨起後哪怕沒課也會去學校,蹭一些其他教授的旁聽課。每次她打著哈欠去衛生間洗漱時,沈淮與已經在廚房中了。
沈淮與為她和樂樂做早餐,雖然是簡單的饅頭、素炒菜和水果沙拉、煎肉、粥等等,這些樸素的中餐熨帖著杜明茶的胃,她一口氣能吃掉一整個饅頭,再加一碗暖融融的粥。
午餐也是沈淮與早上就準備好的盒飯,葷素搭配的小炒,煎成愛心、撒著碧綠小蔥花的蛋,香噴噴的咕咾肉,在發覺她不愛吃米飯後,主食換成了柔軟的饅頭和餅,偶爾也會心血來潮做一些雞蛋煎餅,用細細的蔥絲拼出來一個「杜」字。
水果放在另一個有保溫隔熱功能的小盒子裡,下格放著冰塊,上格是水果。蘋果和梨等削掉皮,切成小塊;西瓜挖成一個個圓圓的小球,橘子瓣甚至連絲絡都挑個乾乾淨淨——
杜明茶說:「我喜歡吃白色的絲絡耶,降火。」
第二天,沈淮與便不挑了。
姜舒華和杜明茶一起上學時,也同樣享受到這個規格的招待——不過並沒有切塊的水果,她的水果是完整的。
姜舒華極力誇讚:「明茶,你這個男朋友真的值了嗚嗚嗚!他好細心哦。」
杜明茶驕傲:「沈淮與什麼都會!」
晚飯是最豐盛的一餐,里昂大叔也會帶著酒過來蹭飯,他對沈淮與沒什麼好臉,但頗為喜愛顧樂樂這個孩子,總喜歡笑眯眯逗他,要他叫自己爺爺。
這麼養了一周,加上吃藥,杜明茶的胃終於不再痛了。
她先前因為焦慮而導致的一些狀況,也逐漸消失。
某周五晚,杜明茶和姜舒華參加學校的活動,家中只剩了沈淮與和里昂兩個人。
里昂照例拎酒上門,一看公寓裡只有沈淮與一人,再一看——
好傢夥,桌上空蕩蕩,廚房燈都沒開。
他轉身要走,想了想,還是回來,瞧著沈淮與:「怎麼?罷工了?」
沈淮與躺在沙發上,將蓋在臉上的書拿開,聲音淡淡:「想吃就自己打電話點。」
「誰說我過來就是為了吃?」里昂冷哼一聲,他將酒拿到冰箱中冷藏,「過來陪你聊聊天。」
沈淮與沒說話。
他在仔細看杜明茶放在家中的專業課本,上面有很多她認真圈出來做的標記,空白處寫的密密麻麻。
偶爾幾頁,沈淮與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名字。
出現了三次。
「月亮」,「夢境」,「願望」。
這三個單詞旁邊,杜明茶在注釋旁,用中文寫下他的名字。
里昂看到冰箱中冷藏的水果的食物,關掉,打開下面,滿滿當當的冰激淋,各種口味,甚至還有最近爆火的荔枝酸奶凍,杜明茶昨天在餐桌上念叨了一次,今天就已經凍好了。
他慢慢關上冰箱。
沈淮與來之後,這個原本空蕩蕩的廚房頓時豐富不少,被塞得滿滿當當。
里昂轉身看他,狐疑:「你真是沈從鶴那老傢伙的種?」
沈淮與說:「請使用尊稱。」
「你這是打通經脈了?」里昂仍舊不敢置信,「牛啊,兄弟,溫水煮青蛙,這招高,實在是高。」
沈淮與沒有理會他,翻開一頁書,杜明茶的成績單飄下來,落在他臉上。
成績單紙很脆,有著淡淡的油墨香。
又翻了兩頁,找到她的試捲紙。
沈淮與放下書,先是看了看成績單上的數字,再去逐行逐句地檢查她的錯誤。
打通經脈了?
倒也未必。
上次,兩人激烈做過之後,杜明茶和他認真地談了許久。關於她所介意的事情,包括沈淮與的過度保護。
她的確不需要來自男人的過度保護,可她需要父母的關愛。
明茶已經沒有父母了。
不需要男友的過度保護,那沈淮與可以提供給她家庭的溫暖。
明茶不需要珠寶,他就為她準備能暖胃的粥;
她不想要包,沈淮與就做營養充足的便當;
她不接受錢財,他可以變著法子滿足她的口腹之慾……
沈淮與翻開試捲紙,看第二面。
有什麼難?
她想要什麼,他就給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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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茶在老師的派對上不小心喝多了。
那些果子酒甜,卻出乎意料地上頭。
她喝了好多之後,才發覺有了醉意,和姜舒華互相攙扶著回家。
乘電梯上樓,到了沈淮與公寓前,杜明茶示意姜舒華先回去:「我去看看沈淮與嗷。」
姜舒華打了個酒嗝:「可是你爺爺不是和你說,嗝,不能和沈淮與過夜嗎?」
「沒事,」杜明茶舌頭有點大了,「我睡完他就回來,就不算過夜嘍?」
姜舒華想了想,認為她說的很有道理,搖搖晃晃地擺手,轉身踉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