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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清清嗓子,重新開口:「那我們就正式開始上課,考慮到有些同學是剛剛選課的,我們今天還是從一段影片開始。」
投影儀開始播放,一走下講台,周以火速掏出手機,點開備註為「事兒逼」的聊天框。
周以:!
周以:嘿嘿嘿嘿嘿嘿!
周以:現在的小孩真他媽乖!
她一連發了好多條,雙手顫抖著打字,迫不及待分享此刻激動的心情。
等終於停下,周以才注意到每條消息條旁邊都有一個鮮紅的感嘆號,提醒她發送失敗。
這下周以懵了,沒連上網嗎,她退出去,重新刷新微信,顯示功能正常,網絡非常通暢。
周以迷惑了,戳開李至誠的個人主頁,發現並沒有朋友圈那一欄。
恍惚間,她猛地驚醒,恍如可雲附體,在心底重複一萬遍「不可能不可能」。
現實著實令人難以接受。
——她好像被李至誠拉黑了。
周以不信邪,回到聊天框,想再發一遍消息,卻看見一段她並沒有印象的對話。
9月12日,上午10:37,李至誠問她:人呢?
周以回了一條六秒的語音。
周以縮在教室角落,鬼鬼祟祟地從口袋掏出耳機戴上,點開語音條。
「她人在我這兒,我家周以我看著,不勞你費心。」
是周然的聲音,語氣狂拽酷炫,恨不得讓人順著網線揍他一頓。
周以攥緊拳頭,腳趾蜷縮,就差摳出一座體育館獻給J大。
她這傻逼哥哥在幹什麼啊?
兩堂課,一個半小時,學生們認真專注,身為傳道授業者的周以卻魂不守舍,犯了好幾次口誤,實在是連自己都看不下去,她狠狠掐了一把大腿,深呼吸一口氣,逼迫自己清醒。
最後周以匆匆做完結束語就宣布下課,鈴聲還沒停她就提包飛奔離去。
坐上趕往高鐵站的計程車,周以給罪魁禍首撥了個電話。
周然懶洋洋地接起:「喂,幹嘛?」
「周然,我告訴你。」周以眼神兇狠,咬牙切齒道,「我他媽要是因為你老公沒了,我就把你割完包.皮穿裙子的照片映成傳單去大街上發。」
聽筒里傳來周然的咆哮:「你他媽敢!不是,老子幹嘛了啊?」
周以又氣又急:「你自己看看你幹的好事,我讓你打發霍驍,你他媽和李至誠說了什麼屁話啊!」
周然腦袋一轉,終於明白過來,更覺得無語:「媽的,鬼知道你管你男人叫事兒逼啊。」
周以徹底崩潰,眼睛一閉,不管不顧地開始嗷嗷亂叫:「都怪你都怪你啊啊啊啊啊。」
周然凶了聲音:「打住別哭。」
周以立刻噤聲,委屈巴巴道:「那我現在怎麼辦啊?」
周然試著代入了一下自己,沉吟道:「你磕頭謝罪吧。」
周以忍無可忍地飈了句髒話。
周然笑了一聲:「放心,磕出問題我出醫藥費。」
周以:「謝謝您嘞!」
作者有話要說:
追夫火葬場咯,為娘我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
第18章 第十八塊硬幣
聽完周然幸災樂禍的一聲「不客氣~」,周以憤憤掛斷電話。
電話微信微博,李至誠冷血無情,一條龍切段所有聯繫方式。
周以轉而試著聯繫雲峴,卻發現同樣被拉黑了。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李至誠乾的,幼稚不幼稚啊?
周以咬著牙鼓著腮幫子,給自己撫著胸口順氣,這會兒她不占理,不能跟他計較。
在計程車上買完最近一班的高鐵票,周以慶幸今天拿了錢包出門,身份證就帶在身上。
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溪城,下高鐵後路過便利店,周以進去,隨手拿了一堆零食,看見巧克力味的就往籃子裡塞。
她不知道李至誠在溪城的住址,但她知道雲峴的咖啡館就開在他公司樓下。
周以搜索到雲邊咖啡館的地址,出站後捧著購物袋,直接打的飛奔過去。
她未多考慮,一鼓作氣地跑來溪城,看似勇敢果斷,但離目的地越近,周以越忐忑不安,仿佛鍋里即將煮開的牛奶,咕嚕咕嚕冒著躁動不安的泡泡。
阿彌陀佛,她在心中祈禱,千萬別讓她淪落到必須得磕頭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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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時常拉著員工們加班熬夜,更偶有要通宵的情況。
但要是不忙,李至誠一向對他們的遲到早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五點半走出辦公室,外頭的格子間已經空了一半人。
這就有點過分了吧,李至誠拉了下嘴角,敲敲策劃組組長姜迎的辦公桌,質問道:「人呢,都去哪了?」
姜迎抬起頭,朝他快速地眨眨眼睛,不太確定地說:「廁所吧......」
李至誠哼了一聲,垂眸瞥到姜迎抱著背包,面前的電腦也關機了,看樣子是正打算開溜,被自己恰好撞上。
看她視線飄忽,心虛溢於言表,李至誠恨鐵不成鋼般狠狠剜了她一眼:「你看看你帶的什麼風氣。」
姜迎乖乖認錯:「我明天就好好教育大家。」
李至誠嘆了一聲氣,說:「走吧,下班吧。」
姜迎趕忙應:「欸欸。」
等電梯時,姜迎又腆起笑臉問李至誠:「老闆,你今天怎麼出來得這麼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