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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溫柔問：「他捨得你出去？」
「還行，大一點就好了，幾個月那會兒，確實奶得不行，容易哭，喜歡我抱，我抱著他他就覺得擁有了全世界，會笑。」
葉幸周聽著，也笑了。
肖虞拿出手機，打開相冊，滑到最下面找到一個視頻，點開。
葉幸周看到，視頻里是肖虞坐在家裡一個鞦韆里，抱著小小一團，大概才一歲左右的小溯，他在她懷裡嗚嗚哭著，哭聲可憐又可愛。
這個視頻葉幸周那天看過，在她發來的關於孩子的相冊里，看過這個。
小葉溯一直哭，哇哇地埋在媽媽懷裡，她低頭一直哄，還說：「不要哭啦，抱你了，看看，媽媽在抱你了，小調皮，全世界最調皮又最奶的男孩子，你真是的。」
葉幸周聽著，笑出了聲，可愛爆了，他兒子。
但是月光灑在母子兩身上，美好得讓人覺得，心都靜了。
然後小傢伙的哭聲就漸漸停止了，一會兒就在肖虞懷裡咿咿呀呀地玩。
葉幸周好奇：「他為什麼哭？」
沒想到肖虞真的記得，她邊吃東西邊指了指視頻，說：「大概是在他十個月的時候吧，那會兒還是冬天嘛，非常冷，然後那天洗澡完了，我想給他穿多點衣服，但是他不讓穿，穿個衣服好麻煩，一直爬走，不配合，我就訓他。」
葉幸周滿滿的意外，居然是因為穿衣服。
肖虞：「我訓他說，你再這樣不聽話，不穿衣服，我就不理你了，你自己玩去吧，不抱你了。然後他好像聽懂了，懵懵的看著我。」
葉幸周瞬間心裡也一陣疼。
肖虞：「他一直看著我，然後就哭了，哇哇地哭，後來我都說好了好了，媽媽不給你穿，我們裹著條毯子就行了，但他還哭，然後我就抱著他哄，哄了好一會兒也沒好，就又抱著去坐鞦韆了，繼續哄啊抱啊，我真的是，又後悔又無奈，太奶了，一訓就可憐到爆，明明是他的錯。」
葉幸周失笑，然後忍不住親她一下：「辛苦你了，小魚。」
她彎起眼睛：「還好，後面也算摸清楚了他的性格，在他還懵懵懂懂的時候，基本不太捨得訓他了，因為他會害怕我真的不要他。直到他會走路了，喜歡跑了，很不聽話調皮的時候，我才又開始訓他，那會兒他不會哭了，就抱著我的腿，撒嬌，可憐巴巴喊著媽媽抱，求饒。」
葉幸周笑，然後問：「機靈得不行。他什麼時候會喊人的？你給我發的視頻里，他好像喊過，那是幾個月的？」
肖虞想了想：「六七個月左右吧。」
葉幸周點頭。
肖虞繼續找視頻，找到六七月份的視頻後，點播放。
畫面里的小葉溯才一丁點大，正趴在沙發上看著坐在地毯的肖虞，她撐著臉頰在逗他玩，教他喊媽媽。
然後那隻超可愛超萌的小玩意看著她，玩著玩著就喊出了「mama~mama~」的聲音。
視頻里肖虞也挺驚喜的，湊近了他一些，問：「哇，你喊什麼？再喊一句，媽媽。」
「mama~」
然後她笑著去把他抱起來，誇讚：「好棒好棒，小溯最棒了~不愧是我的崽。」
葉幸周看著這個畫面，安靜回想那個時間他在幹嗎，那是出國後的一年半左右，每天讀書工作來回交替，忙得昏天黑地的——做夢都想不到，國內有個他的小寶貝已經會喊人了。
肖虞無意間看葉幸周一直盯著視頻看，超溫柔超溫柔的，她忽然想起來，發給他的視頻里，沒有一個是她教他喊爸爸的。
肖虞馬上就說：「然後，那個，因為你不在身邊，我也不知道怎麼教他喊爸爸，因為教的時候，那個人在的話會比較好教，他會知道，哦這個人是爸爸，但是你不在，我就沒教了。」
「嗯。」葉幸周回神，「不要教好，教了他也不知道爸爸是什麼樣的存在，而且他找不到爸爸，會茫然的。」
肖虞瞬間心裡一酸，又馬上說：「等到他一歲多，會斷斷續續講一整句的話了，然後又有點調皮，不聽話，然後我就拿了你的照片給他看，他那會兒已經很會學語言了，告訴他這是爸爸，他馬上就會喊了。」
「是嗎？」他一笑，然後忽然看了看身側嬌艷的臉，忍不住說，「你不是想過，一輩子不讓我知道嗎？為什麼還跟他說我。」
「嗯，我……」
肖虞猶疑了幾秒，在男人深深的目光里，釋然一笑：「我也……心裡有百萬分之一的希望啊，我想過我們也許會複合，即使沒有，我也不想告訴他，他沒爸爸。沒有複合的話，我希望我的小溯長大後，在理解什麼叫好聚好散後，仍舊可以拿爸爸當人生的信仰。」
葉幸周深深看著她，隨後忍不住把她抱了過來，親自餵她了。
肖虞笑眯眯地窩在男朋友懷中享受投餵。
甜甜吃完東西，肖虞酒足飯飽，很是饜足地去洗漱，洗好了就繼續窩在沙發看電視。
葉幸周收拾餐具，最後洗了手出去時，揚揚下巴示意她該休息了。
肖虞也不確定他會不會回臥室，就慢悠悠走回去了。
大概回房十分鐘後，聽到外面有關燈的聲音，再然後，就是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進了臥室，闔上門的聲音。
肖虞心跳開始加快，覺得臥室的溫度似乎有些升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