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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校花,成櫻阿姨說媽媽是校花。」
「……」肖虞點頭,承認自己的顏值在城北大學一直是擔著這個稱號的,「然後我跟他說,他頭像的照片好看,太戳我了。」
「戳是什麼?」他暈了下,茫然。
肖虞溫柔解釋:「就是好心動,好喜歡的意思。」
「哦,媽媽也好戳我。」
「……」
肖虞說不下去了,一把親了他臉頰一口。
小傢伙彎起眼睛,很開懷,然後略不好意思地說:「你繼續。」
肖虞深呼口氣,措辭一下,就繼續講了,「我跟他說完,他沒反應,我就直接攤開了表白,我說喜歡他這個類型的。然後他說,他不喜歡我這個類型的。」
「他喜歡!爸爸喜歡,不然哪有我~」
「……」
肖虞笑得把額頭抵在玻璃上,花枝亂顫:媽呀這個小東西,也真是太戳她心窩了,沒白生,真的沒白生。
她忍不住又親了小可愛一口,感嘆:「他就是騙子啊,後來還不是被我追上了。」
「嗯嗯。」
肖虞目光緩緩落在外面滿天星火上,內心加了句:雖然他現在,是真的不喜歡了。但是沒關係,我有你這個小的就足夠了,無所謂。
聊完了天,估摸外面宴席也差不多要散了,肖虞就帶著孩子回去了。
走到有人的地方,她就鬆開孩子的手,讓他去找外公,她在後面盯著他。
路上小傢伙邊走邊低著頭拆下了手上的手錶。
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長個了,手錶是四月份三歲生日時朗庭叔叔送的,他現在都要三歲半了,所以覺得手錶戴著有些緊,早前在房間就是覺得緊拆下來的,但是剛剛戴上時,又忘記放鬆了。
小傢伙低頭專心致志研究手錶,只是走著走著,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媽媽的一聲低咳。
他馬上回頭往後看。
然後見媽媽朝他揚揚下巴。
他困惑地又把腦袋轉回去,這一回,眼前驀然就出現了一雙筆直長腿,他直接滿滿當當地撞上了那雙大長腿,然後撲通一聲……
小傢伙底盤不穩,直接給撞趴在地上了。
肖虞在三米後悲傷地捂住眼睛,內疚,還不如不提醒他呢。
然後也在心裡暗罵了葉幸周一句:狗親爹,撞倒自己兒子。
…
葉幸周其實挺冤枉的,以他那個身高,此刻又喝了不少酒,在人來人往燈光複雜的婚宴現場,他真的沒辦法注意到腳下什麼時候走來了一個戴著帽子低著頭存在感極低的小不點。
直到撞上的那一刻……他感覺都不大,起初還以為是人多,和別人肢體摩擦了一下呢,誰知道下一秒地上發出一陣悶哼聲。
他緩緩低下頭,就看到腳下趴著一個小孩子。
葉幸周一愣,回過神馬上清醒,蹲下去抱他起來。
小葉溯被撞懵了,還沒緩過神又被一雙寬大的手臂給抱了起來,然後被半攬入懷,坐在男人腿上。
陷入那抹溫熱寬厚的懷抱時,他才恍惚想起來,剛剛餘光見到的是什麼人,他撞到的是什麼人,然後,他暈乎乎的意識到——爸爸抱他了。
葉幸周沒有看到孩子的臉,小傢伙垂著腦袋,他腦袋上蓋著一個黑白色的鴨舌帽,遮住了眉眼,可可愛愛的。
他只顧著闔下眉眼去看孩子的腿,摸了摸,然後溫溫柔柔道:「寶貝,受傷沒有?對不起啊。」
「沒事,沒事。」小葉溯喃喃了一下,然後回神,火速地就從爸爸腿上溜下來,撒腿溜走了。
葉幸周原地屈膝在那兒,看著一溜煙消失在遠處的小身影,愣了愣,隨即失笑:現在的小朋友,都好機靈,可愛。
肖虞在後面走過來,渾身發燙,故作鎮定地問:「葉幸周,你在這幹嘛?」
他回頭抬起眸看了眼她,隨即淡淡搖搖頭。
肖虞默默的,假裝四方無事地就走了。
葉幸周也準備走了,但是臨了了看到地上一塊黑色手錶,有人眼看要踩到,他電光石火之間伸手撿了起來。
是個兒童手錶好像,還挺貴的。
應該是那個小朋友的。
葉幸周站起來,目光巡視了整個宴會場所,但是裡面小孩無數,這要怎麼找?他剛剛臉都沒看到。
走了幾步去轉轉,沒轉到,最後走到主桌附近的時候,喝得半醉的朗庭見了他,問:「哎,幸周,你不是說你要回去?怎麼又回來了。」
葉幸周看了眼他,隨口道:「撞到了個小孩,小東西丟了塊手錶,找不到人。」
朗庭隨意瞥了眼他手中虛握著的那塊表,接著意識如同雲煙散開,清醒了,不由得定定看了看眼前的男人。
果然是父子倆,這與生俱來的緣分,妙不可言。
葉幸周不知道朗庭在看什麼,但是他想起來這是朗庭的婚宴,所以就把東西遞給過去,「你回頭問問親戚里誰丟了吧,反正你請來的客人,肯定是你哪個親戚的孩子。」
朗庭笑了起來,拿過手錶,「不用了,我知道是誰的。」
葉幸周意外,「真的啊?這就知道了?」
朗庭點頭,把表揣入西褲口袋,道:「是我一親戚的孩子沒錯,表還是我買的,幾個月前送小朋友三歲的生日禮物。」
葉幸周更是沒想到,頓時樂了:「這麼巧,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