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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敢情好,我們這兒正要找個指導,您不妨看看本子?」
邊上高管小聲道:「跟歸遲有點那什麼。」
「哦……這……」
李寺遇說:「我有興趣。」
散場後人人一聲酒氣,李寺遇仰頭靠在副駕駛座上等代駕過來。
想起微信一直收到消息,摸出手機來看。
莉莉:不接電話?
三十分鐘後發來一條:我是不是做錯了啊。
似乎想撤回但錯過了時間,又說:沒什麼,錄製結束有點兒矯情了。上飛機了,不說了。
*
保姆車穿街過巷,丁嘉莉說太晚了,讓助理們別送了,自己提著沉甸甸的行李箱爬樓梯。每每這時,她就有點兒後悔住老房子了。
樓梯間燈泡閃爍,上到她住的一層樓,燈泡叫也教不亮,完全壞了。
邊拖行李走到門口,邊在愛馬仕包里摸鑰匙串。忽覺不明氣息接近,她猛地轉頭。
砰一聲,她整個人被壓在防盜門上。
男人呼吸沉悶,緩緩找到她的鬢髮與耳朵。
「嗯,你什麼錯了?」
第30章 他們啊
好似忽然掉進了一個瓶子,悶熱,充斥酒氣。她緊繃的神經鬆弛些許,蹙眉咕噥:「幹什麼呀,你嚇著我了。」
「莉莉。」他若有似無地掠過她臉頰,惹得她也發燙。
她攥住了他的衣衫,緊張而無措地說:「你喝多了。」
李寺遇聽了,低低笑起來,唇剛好落在她額眉,「是嗎?」
「你......」丁嘉莉只覺思緒凌亂,說不出什么正經的話。
「問你話,你什麼錯了?」他似乎站累了,說話之間有輕微的嘆息聲。
「啊......就是。」丁嘉莉不想提令人不快的事,「我們進屋裡去,萬一一會兒有人看見了......」
「那又怎麼?」他起了捉弄之意,倒不覺得累了似的,勾身瞧她的眼眸。月光將窗欞印在走廊地板上,她的美融於夜色中,是那麼令人心醉而不可捉摸。
「丁嘉莉。」
「你別說話了,讓我開門好嗎?」
「丁嘉莉。」他的語氣聽起來莫名有些正經。
丁嘉莉正艱難轉身去開門,手卻被他握住。他奪去了鑰匙,胡亂地把鑰匙貫進鎖孔,扭轉,拉開了門。
丁嘉莉被身後的重力推進室內,腳步踉蹌,又因手臂被他挾持著而沒有摔跤。門在巨響下關攏,行李、包、鑰匙落在地上發出稀里嘩啦的聲音。
陽台的窗簾是遮嚴實了的,只有廚房露台透進些許光亮,屋子裡仍黑黢黢的。她幾乎看不清,只感覺到他高大的身軀攏著她往後退。
膝蓋窩觸抵柔軟的水牛皮沙發,她直愣愣地仰倒了下去。
「丁嘉莉。」他念了第三遍她的名字,一如最初。
「我要吻你了。」
然後陰影落了下來,她額邊的發被撥開,眉鼻和臉的輪廓在他手中描摹。他的嘴唇因醉酒而乾燥,帶著下巴些許胡茬找到她的唇。
會有人不喜歡他的吻嗎?丁嘉莉在深邃而狂亂的交融中錯過了拒絕的時機。她不由自主勾住他的脖頸,於是他俯身貼得更緊。
她的體恤寬鬆,因幾番動作攏了上去。其實也沒心思去看,只是感覺到了,像是給貓順毛般輕柔的撫摸,漸漸滑向後腰,鑽進去。她舒服地縮起肩膀,「寺遇......你喝醉了嗎?」
「也許。」李寺遇早已想偏離她的唇,可她纏得緊。趁說話的罅隙,去挨她的脖頸。
「你去哪裡喝酒了?為什麼,為什麼身上這麼濃的香水味。」謝天謝地她找回了些許理智,半撐起身問。
李寺遇見狀也坐了下來,背靠抱枕。而後將丁嘉莉一把拉入懷中,繼續順毛似的撓過她的下巴。
「你還沒回答我,倒問起我來了。」他笑。有些邪氣,像他有時候在床上那樣。她心下警鈴大作卻又想繼續耽溺在這樣的觸摸中。
「我就是想說,對席文是不是太殘忍了?」
將將探進體恤領口的手頓住了,他道:「是你說不要提這個人了。」
「哦......」周身還留有餘韻,過了好一會兒丁嘉莉才回神。倏地起身,推了他一把,「你去哪裡喝酒了?」
接著又勾身去沙發一角打開了落地檯燈。
李寺遇眯了眯眼睛適應光線,一眼掃過去,不由得笑。即便是單位樓老房子,室內卻一應是昂貴家具與智能電器。灰藍色調,顯出主人生冷的一面。
「我就說家裡太太對氣味敏感得很。」
丁嘉莉回身,蹙眉瞧著他,「你說什麼胡話?」
李寺遇長呼出一口氣,「水。」
丁嘉莉沒好氣地乜了他一眼,去廚房拿來一瓶冰水。他喝了好幾口,手撐額角,說:「莉莉,你為什麼總是不把話說完,上回打電話你問我會不會什麼?」
丁嘉莉慌張地錯開相對的視線,「有嗎?」
「過來。」
「幹嘛?」
他只招手,不語。
丁嘉莉慢吞吞挪過去,「大半夜找過來,你欺負也欺負了,還要訓我嗎?」
李寺遇笑出聲,「我怎麼欺負你了?」
丁嘉莉咬了咬唇,「哪有這樣的,喝醉了來找我,我是工具嗎?」
李寺遇凝視她片刻,說:「你不是很有感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