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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人把他們的關係說成這個樣子,丁嘉莉覺得難堪又難過,她忍耐怒意,輕聲說:「我早就見過他了。」
「那麼你們早就和好了?」傅暘又將手中一把頭髮往上拽。
丁嘉莉咬緊牙關,說:「你這樣是想做什麼,就算你做成了,你以為我不敢告你嗎?」
傅暘大笑,「你以為我要做什麼呢,念念。過去我那樣保護你,可是你一點也看不見,而那個人傷害你,你還要投入他的懷抱,他比你大將近十歲啊,差一點就亂輩分了……」
丁嘉莉不寒而慄,難道傅暘到現在還沒有出戲,甚至移情般把李寺遇當成了《繭》中傷害念念的繼父?
「念念,當初我吻你的時候,你明明閉上了眼睛,怎麼現在就不行了?」
丁嘉莉再藏不住恐懼與厭惡,「本來我不覺得那是你的錯,可你不斷重提……你想證明什麼?金馬頒獎典禮那天,我分明喝多了,如果不是程果來找我,你是不是還要做別的?」
「啊……」傅暘輕飄飄地說,眼裡卻充斥執念,「是又怎樣,念念本來就該是我的!」
丁嘉莉從不願意講的話終於在這一刻講了出來,「落生只是一個對現實無能力的懦夫!否則他怎會帶念念離開,又半途將她拋下,他也導致了念念的死!」
傅暘倏地怔住了,入定了一般。
密閉的房間沉寂在悶熱中,片刻後,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第42章 (二更) 鈔能力……
「丁嘉莉在房間裡!」丁嘉莉顧不上來者是敵是友,高喊道。
突如其來受到聲音刺激,傅暘的表情變得猙獰。他蒙住丁嘉莉的嘴,又挪出一隻手去掐她的脖頸。
丁嘉莉終於有機會掙脫系了死結的方巾。手腕勒出道道紅痕,只手擠出來的剎那,她猛地朝傅暘鼻樑打去。
沒有擊碎鼻樑骨,但使傅暘有所鬆懈。丁嘉莉趁機推開傅暘,跌跌撞撞往門口衝去。
嘩地拉開門,看見何露霏,她還舉著方才從地上撿起來的手機,「是你的嗎……」
丁嘉莉拿走手機便往電梯的方向走去。何露霏朝房間裡看了一眼,被褥凌亂,因沒開空調而熱氣騰騰。
男人回身看過來,那陰鷙的眼神將她嚇一跳。不看多看,匆忙跟上丁嘉莉。
她們一齊進了上行的電梯,空氣似乎停滯了。
很快,電梯門打開,何露霏跟著丁嘉莉走出來。後者這才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住樓下嗎?」
何露霏和傅暘住一層樓,經過傅暘房門看見落在地上的手機,隱隱覺得古怪才敲門的。
「你們怎麼回事啊?」何露霏小心翼翼地問。
「傅暘發瘋了。」
從未見丁嘉莉如此不加以掩飾的說話,何露霏心下一驚。
「那你……你有沒有事?」
丁嘉莉走到自己房門口,忽然轉身,讓何露霏嚇得後退半步。
「何露霏,該不會是你告訴了傅暘什麼事吧?」
審視的目光,好像對方說什麼都逃不過她的眼睛。何露霏囁嚅著說:「什麼事啊……」
「我以為那會兒錄完綜藝,我們的關係是親近了一些的,在劇組我如何待你,你捫心自問。」丁嘉莉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就算不念及這些,我們同一個公司,我帶你上綜藝上劇,還分給你不少商務資源,怎麼也算同門吧?我可不是捨己為人、以身飼狼的聖人,你最好小心一些,別被我發現你做了什麼。」
何露霏默了默,見丁嘉莉要進房間了,忙說:「我不是想使壞……我就是,就是想要點兒熱度,我一個邊邊角角的女配角只能這樣啊。」
丁嘉莉拉門的手一頓,回身瞧著何露霏,出聲說:「劇還沒拍完就想著劇播之後的事情了?炒CP和誰炒、怎麼炒,那是劇方和平台也要衡量的事情。」
「可是……可是我只是想把握住機會。」何露霏從沒想過向丁嘉莉袒露內心想法,這會兒卻忽然說了出來,「你別人我在劇組跟一群青年演員打得熱絡,很玩得開的樣子,可大多數人是瞧不起我的,無非覺得我就是睡上來的。今天鍾總多看我兩眼,明天呢?說不準的,我是習慣在夾縫裡討生存了……」
然而丁嘉莉沒被何露霏一時的坦誠所打動。她本來認為之所以會出現「金主」,是因為社會存在性別和階級的剝削,並不想置喙。可想到一個人今天是為了把握機會,明天是否會為了機會去害人,便心有餘悸。
她冷冷說:「你跟席文還真是朋友,就想著從別人身上獲取什麼?——我們被喜愛是因為我們詮釋的角色而非其他。」
轉身進門,何露霏像是被響聲打了一記掌摑,儘管那響聲很輕。
一開始何露霏很生氣,在房間裡摔東西,計劃著把丁嘉莉和傅暘在劇組偷-情的謠言散播出去。冷靜下來知道這麼做,後果得不償失,鬱郁悶氣。
晚上助理來送水果,看見房中情形,小心問了兩句,得知她在丁嘉莉那兒吃了苦頭。比不得丁嘉莉,他們的經紀人還要看大經紀人臉色做事,若丁嘉莉與何露霏始終不合也不是好事。
助理為難,躊躇著勸說:「人前還是得把『小老師』捧好吧?」
「人已經得罪了,你說我該怎麼辦?」何露霏撓撓頭髮,嚷道,「煩死了!早知不跟她說了,就她高貴冷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