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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挽上揚的嘴角緩緩繃直,「我不感興趣,謝謝。」
掛了電話,她將紅繩摘了丟到了一邊,然後迅速洗了個澡上床睡覺。
很快就到了周三,一大早,溫挽帶著勺子去了寵物醫院。
她跟徐心悅約好了在寵物醫院門口等,後者早早兒地就到了,一看見溫挽就迫不及待地拉她進門。
徐心悅上午還有事情,半個小時以後就得走。
透明的會議室里坐著四五個醫生正在開晨會,護士招呼著她們先坐一會兒,上了兩杯熱茶。
「哪個啊?」徐心悅將會議室里的人都看了一圈兒,隨後戳了戳溫挽的胳膊。
「沒來呢。」溫挽都不用抬頭看就知道。
她懷裡的貓此刻趴著一動不動,說明邢楚言肯定不在它的嗅覺範圍之內。
「人家都開早會了他怎麼不來?」
溫挽搖頭。
她們喝了幾口茶,裡面的早會散了。
其中一個年紀看上去跟邢楚言相仿的男醫生走出來出來,到溫挽旁邊摸了摸勺子的頭,問道:「它怎麼了?」
「絕育,請問邢醫生還沒來嗎?」
「邢醫生?」男醫生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排班表,「他今天休息。」
「可他說他……」
「喵!」溫挽話還沒說完,懷裡的貓突然蹦到了地上,撒丫子朝門口跑去。
溫挽一回頭,果然是邢楚言到了。
徐心悅直用手指頭戳她的胳膊,「這個?可以啊……」
溫挽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你小點聲。」
「行了,我走了。」徐心悅還忙著去上班,「見到人我就滿足了,你好好把握。」
溫挽目送她離開,隨後看向那隻沒出息的在邢楚言懷裡嚶嚶嚶的貓。
一旁的顧白看看他,又看看溫挽,有些摸不著頭腦,「你不是周三休息雷打不動嗎?」
「換班了。」
「蒙誰呢?誰敢跟你換班,我上次……」
邢楚言眉頭微微蹙起,斜睨他,聲音冷冷的,「你很閒?」
顧白一愣,下意識回答道:「還行,早上沒安排。」
「那就進來幫忙。」邢楚言抱著勺子往裡走,回頭輕聲讓溫挽坐在門口等。
手術室門外有一扇透明玻璃窗,可以看到手術全程。
顧白莫名其妙地跟著邢楚言進了手術室,換衣服、洗手消毒。
手洗了一半,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是,你叫我進來幹嗎?」
「今天李思林休息。」李思林是跟著邢楚言的實習生,邢楚言一個人加班,不忍心叫上他。
「所以呢?我屈尊降貴給你當助手?」顧白回頭瞟了一眼手術室外的溫挽,壓低聲音道,「當助手也行,你得告訴我,你跟她什麼關係。」
「行,手術完告訴你。」邢楚言答應得很爽快,使喚顧白也使喚得很順口,「準備麻醉。」
麻醉前,顧白遠遠兒地跟外面的溫挽打了個招呼,示意她安心。
雖說外面的人隔著窗戶可以看到手術室裡面的情況,但為了不讓手術過程給外面的人造成太大的衝擊,操作台隔得還是挺遠的。
溫挽只能看到麻醉後歪著腦袋吐著舌頭的勺子,其餘的看不真切。
公貓絕育速度很快,麻醉起效後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手術就結束了。
邢楚言摘了手套,示意溫挽可以進來。
「回去以後頸圈不能摘,避免劇烈運動撕扯傷口。」
「好……」溫挽站在操作台旁邊,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看見自家平日耀武揚威的貓安安靜靜地吐著舌頭躺在那兒的時候,還是又心疼又想笑。
「合個影?」顧白指著無菌巾上剛剛切下來的東西問她,「還要嗎?」
溫挽一愣,隨後緩緩睜大眼睛,「什,什麼?」
這玩意怎麼要?
「有些人會帶走,放冰箱凍著什麼的……」
顧白說話的時候手裡還拿著持針器和刀片,帽子口罩也沒摘,無端讓人覺得看起來有些瘮得慌。
溫挽嚇得連連搖頭,她下意識後退,撞到了邢楚言懷裡。
邢楚言將她扶好站穩,隨後看向那個沒正形的人,冷聲問:「你很閒嗎?」
一早上被靈魂拷問兩次,顧白立刻低頭收拾器具,一言不發。
「我去換衣服,一會兒等它醒了,送你們回去。」邢楚言目光停留在勺子大腿側邊的紗布巾上,他指了指,「那個,丟掉還是……」
「丟掉!」溫挽想都沒想,生怕他也說出什麼放冰箱的話來。
邢楚言剛伸出手要去拿,突然發現自己手套摘了,隨即拍了拍顧白的肩膀,「小白,你處理一下。」
「知道了……」顧白嘆了口氣,他遇上邢楚言從來都是打雜的命。
邢楚言:「那我先走了。」
顧白一聽邢楚言要走,猛地抬頭叫住他,「你等會!」
他瞟了一眼溫挽,壓低聲音道:「你還沒說你跟這位溫小姐是什麼關係呢。」
「哦,記得上次跟你說有隻貓纏著我不放嗎?」邢楚言瞟了一眼麻藥還沒醒的勺子,抬手一指,「就它。」
顧白白了他一眼,「別跟我扯……」
溫挽見他們有事情要說,想著先出去等,她跟邢楚言指了指勺子,隨後雙手合十,「邢醫生,麻煩您一會兒幫我抱出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