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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挽說話時有些顫,「水。」
邢楚言慢慢放開她,走向吧檯,「不要喝冰的。」
他倒了一杯常溫的水遞過去,回頭發現溫挽沒穿鞋。
大理石地面太涼,她的腳踩在上面,白得驚人。
邢楚言走到她旁邊,伸手將她抱起來,放到了凳子上。
溫挽沒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她是怎麼被他像拎小雞一樣拎到了凳子上?
邢楚言將她面前的水拿回頭,他改變了主意,給溫挽加了半杯熱的進去。
「喝水。」他靜靜地站在旁邊,看著她喝完半杯水,又續了半杯熱的給她。
「不喝了。」溫挽將杯子推遠了一點兒。
邢楚言進屋把她的拖鞋拿了出來,然後捧著玻璃杯,送她回房間。
「早點睡。」他把水杯放到床頭,怕她夜裡渴。
「你也是,晚安。」
邢楚言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笑,「我睡不著。」
「怎麼了?」溫挽印象中他作息極其規律,每天早上天一亮就起來跑步,偶爾加班睡不夠的時候,是要對顧白黑臉的。
邢楚言沉吟片刻,半開玩笑半正經,「第一次被女孩子吻了,有些……」
他微微側頭,神色不太自然,「有些激動。」
從親他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溫挽看著眼前這個後知後覺的男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睡吧。」邢楚言抬手在她頭頂拍了兩下,「別忘了把下周末空出來……」
「去哪兒?旅遊嗎?」溫挽想問他可不可以帶上勺子,還有剛失業的徐心悅。
邢楚言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接著道:「就我們兩個人。」
「嗯。」溫挽點點頭,「就我們倆,我下周一要回去給爺爺過生日,周五回來。」
本想留到周一,但她實在是拒絕不了邢楚言的邀約,只能下次再找時間回去陪爺爺奶奶。
這晚,溫挽有些認床,一直到天蒙蒙亮才睡去。
一牆之隔的另一間房,邢楚言則是直接睜眼到天亮。
早起出去跑步,買早餐,去6012給勺子清理貓砂盆,添糧添水。
回到7012的時候,他給溫挽留了紙條,然後洗澡上班。
溫挽醒的時候早餐已經涼透了,她將包子熱了一下,然後折騰了一會兒邢楚言家裡的咖啡機。
意式機器,溫挽只見到咖啡店的人用過。
她端詳了一會兒,然後試著操作,無果。
最終,溫挽發現了邢楚言放在冰箱裡的半瓶冷萃,倒了一杯出來配包子吃。
吃完了早午飯,她把家裡稍微收拾了一下,估摸著徐心悅也該醒了,出門買了晚上的食材回了6012。
開門後,她正巧和蹲在家門口的勺子打了個照面兒。
「等我呢?」溫挽問它。
「喵,喵……」勺子一邊叫喚,一邊往陽台走。
它對著陽台放零食的柜子扒拉了兩下,然後端坐在溫挽跟前,眼巴巴地看著她。
溫挽看了一眼它的貓碗,裡面還有半碗乾糧。
她給開了一個主食罐,又抓了一點點凍干進去。
伺候好了貓,她又進屋去看人。
徐心悅還睡著,這會兒已經下午一點半了。
「你起不起?」她站在床邊,輕聲問她。
「不起。」
「好。」
溫挽關上門出去,將貓抱去了樓上,陪自己一起工作。
邢楚言是天快黑的時候回來的,他進屋的時候溫挽正在切菜,長發挽在後面,用的是一根一次性的木頭筷子。
他走到溫挽身後,饒有興趣地看著那根一次性筷子,用手撥了撥。
邢楚言家裡都是不鏽鋼的筷子,太滑。溫挽找了許久才找到一雙一次性的,用之前還特意刮過上面的毛刺。
「我皮筋找不到了,又懶得下樓。」她見邢楚言對那根筷子很感興趣,隨口解釋道,「上學的時候都用黑筆,不好進你書房拿,只能用這個了。」
「書房可以進,除了我衣帽間最裡面一層的抽屜,家裡其餘的地方你都可以看。」
聽她這麼說,溫挽反而對那個抽屜感興趣了。
「怎麼?裝著你的青蔥歲月?」她回頭朝他笑。
邢楚言摸了摸鼻尖,「裝著我的內褲。」
溫挽沒忍住白了他一眼,察覺到邢楚言還在觀察自己的髮髻,她往旁邊讓了讓,「別摸散了,切菜不方便。」
「我來。」邢楚言去洗了手,擦淨後回來,直接將溫挽的髮髻散開。
髮絲垂落到肩膀下面,初初散開的那一瞬間極美。
溫挽放下了刀,坐在一旁看著他。
「你今天是在實驗室還是寵物醫院?」
「實驗室,這周五他們答辯,有一些事情要忙。」邢楚言拍了兩瓣蒜粒,切碎放到旁邊。
他要去拿香菜的時候,停了一下,問道:「徐心悅有沒有忌口?」
「沒有,只要好吃,她什麼都吃。」
邢楚言接著去切香菜,「周五晚上我不在家吃飯,你們自己解決一下。」
「跟學弟學妹們聚餐嗎?」他方才提到周五這屆研三的答辯。
「嗯,應該會很晚,他們幾個很能鬧騰。」
這屆的幾個人都是人來瘋的性子,每每吃完了飯,還得轉場去酒吧或者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