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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上課吧。」
季司棠「嗯」了一聲。
像是要確認什麼,季司棠上前一把挽住蕭煜澤的手臂,準備趁其不備撩開他的袖子看看傷勢。
然而,在他挽住蕭煜澤手臂的那一刻,他的手卻一把被蕭煜澤抓住了。
只見蕭煜澤抓過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在了一起。
第33章
季司棠就這麼一路被蕭煜澤牽著走到了教室。
在昨日蕭煜澤的自曝下,他們兩個交往的事情已在班級里傳遍,而顧放他們一群小弟又將季司棠為蕭煜澤扮女裝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通,當下每個人對他們牽手上課一事也已是見怪不怪,連經濟學的專業課教授都對此有所耳聞,甚至還邀請蕭煜澤帶著季司棠來坐前排的空位。
上這種枯燥乏味的課,前排無人是既定的事實,季司棠自然也對教授的話左耳進右耳出,準備帶著蕭煜澤直接去坐後排。
走到一半,卻走不動了。
蕭煜澤拽著他的身子,伸手示意了下前排的位子,
「就坐這裡吧?」
季司棠瞥了他一眼,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這種睡覺的課,怎麼能坐第一排?」
蕭煜澤:「第一排這麼多空座,你躺著睡豈不是更舒服?」
說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腿,「我的腿可以給你當枕頭。」
季司棠:「……」你這特麼是準備讓他在教授眼皮底下睡覺?
縱然季司棠臉皮再厚,這種事情自然也是做不出來。
不過,就像蕭煜澤說的那般,他們來得晚了,後面的確也是沒幾個空位了,還都是插縫就坐的,擠得慌。
經過一番權衡,季司棠只能照著蕭煜澤的話,與他一同坐在了第一排。
坐的位置有一種莫名的怪相,坐在後排時,就算昨晚睡得很好,也會不由自主地犯困。
但當坐在第一排時,精神也會不自覺的集中起來。
雖然季司棠昨晚就睡了個零頭就被蕭煜澤叫了起來,但竟然也沒有覺得困。
只不過,或許是因為他前兩年划水劃得太厲害,老師說的內容他一大半都沒搞懂,許多知識點就像是在聽天書一般。
季司棠忍不住轉頭瞥了一眼身旁的蕭煜澤。
隨後,將目光放在了他跟前那記得密密麻麻的筆記上。
他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你一個法學系的,聽經濟學聽的這麼認真做什麼?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只見蕭煜澤將那本記得滿滿的筆記遞給了季司棠,
「我結合老師上課講的內容,根據我自己的理解整理了一份筆記,應該能通俗易懂許多。」
季司棠將信將疑地接過了筆記,伸手翻了翻。
果然,蕭煜澤整理的筆記條理和脈絡很是清晰,一目了然,比老師的講課好理解了許多。
季司棠忍不住一臉疑惑地望向他,
「你以前學過經濟學嗎?」
蕭煜澤搖了搖頭,「今天第一次接觸,教授說的挺有意思的,以後可以來多聽幾節課。」
季司棠轉頭望向後面睡倒的那一大片……
特麼究竟是哪裡有意思了?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季司棠忍不住將筆跡往書裡面一塞,滿不在乎道,
「你不用這麼費心來幫我整理筆跡,反正校長都幫我打過招呼了,考試閉著眼睛都能讓我過,混個畢業證不成問題,等畢業後我也是接替我爸爸公司,也不用這麼努力去學。」
蕭煜澤轉頭望向他,臉色微微陰沉了下來。
正當季司棠思量著剛才那番話是否太過凡爾賽時,只聽蕭煜澤再次開了口,
「學習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考試和找工作。」
心靈雞湯?
季司棠忍不住搖了搖頭,
「難不成,你想說,是什麼為了人生抱負,為了中華之崛起?可惜,我季司棠從小到大都沒什麼理想和志願,從來都是隨性而為……」
「是為了給你治病。」
蕭煜澤再次打斷了他的話。
季司棠頓時愣住了。
只見蕭煜澤凝視他的眼眸,神色很是認真,
「你難道不想讓你的病情痊癒嗎?」
季司棠不由安靜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學這個能讓我的精神恢復正常?」
這枯燥乏味的課程,難道不應該讓他更瘋一些嗎?
蕭煜澤:「精神疾病的本質是大腦某部分的神經細胞受了損,或是先天性基因的影響,也有可能是因為藥物、情緒波動等後天因素,既然得了這個病,就要有長期與之抗爭的準備,而戰勝精神疾病最好的方法,不是靠藥物,也不是靠外界,而是靠你自身。」
說著,只見蕭煜澤再次拿起了那本經濟學書本,「所以,重要的不是學什麼,而是讓你有一個目標,有一件事情去做,從而最大化的降低神經受損對你造成的影響。現在你有一個目標,就是通過考試,拿到畢業證,既然你選擇了這個專業,就努力去發掘其中的樂趣,靠你的意志力去戰勝精神疾病,恢復健康。」
蕭煜澤的這番話,如同當頭棒喝。
季司棠再次拿出了蕭煜澤給他記得那份筆記。
原本枯燥乏味的經濟學,不知為什麼,此刻卻也變得有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