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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群人賺點錢, 也怪不容易的。
在參加節目之前,葉祈遠還有些嫌棄這檔真人秀耗時太長。像這樣一連持續一個月的全天候節目, 在圈子裡可不算常見。
而在剛和紀堯住在同頂帳篷里時,那段時間對葉祈遠說來更是度日如年。
但隨著節目組的營地逐漸深入這座島嶼,餘下的時間卻逐漸變得輕鬆愉快起來。等到站到島嶼深處那座高度不高,但卻陡峭瑰麗的斷崖邊時,當日夕陽的餘暉伴隨著海水的清新意味鋪面而來, 葉祈遠才陡然意識到,這個月的時間竟然已經迅速的到達尾端。
這座島能作為當地的旅遊資源來開發,景色自然是不錯的。他們從島嶼一側的雨林入島,卻沒想到島嶼的另一側竟然是一片讓人胸開闊的空曠。
在另一半空曠的土地上,當地政府上極其美麗虛幻的藍色花朵。夢幻的湛藍色布滿了整座島嶼,與對面的海平面練成線,在晚風中如同陸地上蕩漾的海洋。
看到這樣的景色,眾人一個月來被節目組「折磨」的怨氣驟然消散,轉而有無語倫比的成就感悄然出現並茁壯成長。
營地里片歡聲笑語,男人們還能忍得住,幾位女嘉賓已經歡呼著撲進花叢中。
隨著那幾位女嘉賓進入花叢,緊接又是一陣驚喜的呼聲響起。點點瑩藍色的光點從花叢里升起,在已經逐漸昏暗的半空中飄蕩飛舞,如同這片花海濺出的水花。
他們這才發現,花叢中竟然棲息著大群的螢火蟲。
這昆蟲在他們之前經過的另外半邊島嶼也時有出現,但是只是偶爾的星星點點,遠遠比不上現在成片成片的出現讓人震驚。
這下連幾個男藝人都忍不住跑進去看看。
葉祈遠沒有過去,他坐在高處的土丘上眺望。
已經走進花叢像猴子樣撲騰的顧哲朝葉祈遠招手,自從那天說了不該說的話被葉祈遠「針對」之後,這傻孩子就在為每天的晚飯,努力的挽救自己和葉祈遠之間「岌岌可危」的友情。
葉祈遠笑婉拒他,坐在那裡做其他的事情。雖然前面一堆俊男美女在花海中撲騰的場面實在太過賞心悅目,但葉祈遠看那幾個撲向螢火蟲的女士們,還是很想煞風景的提醒句,其實螢火蟲這玩意兒要是不亮的話,長得跟蟑螂有些神似。
如果他說了,那麼現在營地里響起的應該就不是笑聲,而是此起彼伏的尖叫。節目組為島嶼宣傳的效果也會大打折扣,說不從此被所有綜藝節目列入黑名單的就不止紀堯,還要再加他個。
這樣一想,原本浪漫的夢幻濾鏡陡然碎裂。
當然,葉祈遠拒絕過去的最直接原並不是螢火蟲長得像蟑螂,而是如果他進去了,等回來的時候可能渾身都會腫上圈。畢竟花叢里藏著的不止有螢火蟲,還有會吸血的大蚊子。
紀堯也沒過去,趁所有人都去玩鬧的時候,他個人在扎帳篷。紮好帳篷後,也沒有過去,而是走到了葉祈遠身邊。
花海里那群人還在鬧著,之前在炒cp的那對異性情侶在花叢中親吻。趁夕陽的餘光和螢火蟲的光暈,兩人逆光交疊的身影顯得異常唯美。
為那邊群人的動作太大,不勝其擾的螢火蟲四處逃竄,甚至飛到了葉祈遠和紀堯這邊,在兩人身邊同樣增添了分唯美浪漫的氣氛。
但是紀影帝顯然跟那些平時看到蟲子尖叫,現在看到螢火蟲卻歡呼的女明星不樣。他如既往的誠實和沒有情趣,抬手非常嫌棄的屈指彈走只落在自己身上的螢火蟲。
見狀,葉祈遠忍不住笑下。
他腳下擺幾條很長的樹枝,左手也拿著根,右手正拿著把小刀仔細的把樹枝外粗糙且藏著髒污的外皮削掉。他的腳邊已經堆積起薄薄層樹皮,隨著他的動作,原本烏黑的樹枝露出白皙乾淨的內里,還散發著樹木特有的清新味道。
青年的態度很悠閒,目光在昏暗的光線下緊盯手中的樹枝,乍看之下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認真還是在單純的打發時間。
男人低頭看會兒,不解的看葉祈遠手上的動作問道:「你在做什麼。」
實際上紀堯在心裡疑惑的是,難道葉祈遠已經吃膩了劇組準備的各食物,準備搞點樹枝來吃嗎?在他的記憶里,好像有多植物的根莖都是可以吃的。
雖然紀堯沒有明說,但葉祈遠卻成功的從他的目光中體會到了這個意思。
翻了個白眼,葉祈遠想自己既不是兔子也不是老鼠,為什麼要啃樹枝?傻了嗎?但是對此葉祈遠卻也沒仔細解釋,只略顯模糊的道句:「閒得找點事做罷了。」
他這話倒也沒錯,紀堯每天把組內的任務一個人都給包攬了,葉祈遠的確閒得有些無聊。這個月以來光吃不干,就算不上稱,他靠手感也能摸出來自己胖。
這人話里明顯有隱藏,但紀堯也沒有多問。
真人秀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的階段,晚上節目組就紮營在了花海旁邊。這群人太過興奮,竟然在直播結束後還鬧騰到了半夜,才放過那群螢火蟲和花朵。
這個睡覺的時間,對這群手機被收走以至於沒有任何娛樂設備的嘉賓來說,已經是破天荒的晚。
看到他們一個個準備扎帳篷休息後,出來洗漱的葉祈遠還聽到導演終於放鬆的舒口氣,跟旁邊人道:「幸虧睡了,否則再讓他們撲騰下去,我怕明天早上拍的時候就只剩下地花瓣,別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