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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換這雙鞋,新的。」
她許久沒動作,周嘉樹抬眸,見她盯著拖鞋不說話似在發呆,瞭然道,「我剛回國,房子物件這些都是助理置辦的。」
「前兩天她打電話問我,想著你們以後會過來,就讓她準備了一雙女士的鞋子。」
雖然有些奇怪他這特地的解釋,但有那麼一剎那,趙思沅也不知道自己那突然升起的酸澀感是怎麼回事,好像從小到大一直護著她的人突然間就被別人占去了,恍惚間還真有些傷感。
「發什麼呆,趙思沅,過來處理傷口。」
醫藥箱就在客廳的桌子下面,他像之前在酒吧門口那樣,半蹲下去,從醫藥箱裡拿出一瓶液體。
「先消消毒,可能會有點疼,忍著點。」
趙思沅本就是吃不了任何疼的,被他這一說,加上心理作用,棉簽剛沾上一點,她就叫著要收回腳。
幸好周嘉樹有先見之明,提前握緊了她腳腕。
等把傷口處理好,再貼上創可貼,周嘉樹的額頭已經出了層薄汗。
而屋內的空調口正對著兩人。
周嘉樹抬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收起醫藥箱:「趙思沅,你還真是外強中乾。」
她癟著嘴,淚水還在眼底打轉:「本來就是疼。」
「你看,皮都破了上面還有血絲呢。」
蹲在她面前的周嘉樹拿著醫藥箱正要起身,被趙思沅這猛一低頭的動作打得猝不及防,兩人一撞,幾乎是額頭相貼,呼吸相近。
周嘉樹額頭上的薄汗還未完全擦淨,趙思沅還能看到那點點濕潤,他的五官本就立體深邃,這麼近距離的接觸,線條更是漂亮流暢,如潭的眼眸先是閃過一絲意外,又很快,映出了她此刻的愣怔。
剛流了眼淚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又嬌又媚,惹人心疼,小鼻尖因為疼痛泛著粉色,長長的睫毛又濕又密,上面的水珠似乎只要再一眨就能落下來。
因為緊張,趙思沅那逐漸加深的呼吸在安靜的屋內顯得尤為清晰。
曖、昧在兩人狹小的縫隙中蔓延。
周嘉樹率先扭過頭,輕咳了一聲:「我去給你倒杯水。」
他一走開,趙思沅才敢大口的呼吸,有那麼一瞬間,她是真的鬼迷心竅以為周嘉樹要吻她了。簡直太憋氣了,憋得她整張臉,整個脖子都紅的滴血。
捏著衣服的手指鬆了又攥,她咬了咬唇,想起周嘉樹剛剛離開時的那一絲慌亂,不知道今天這腳磕的到底是悲還是驚。
再回來的時候周嘉樹的神情已經恢復如初了,剛剛給趙思沅處理傷口時他挽起了袖子,此刻在沙發上隨意坐下,斂著眉眼嘴角咬著一根煙的樣子禁慾又性感。
趙思沅心不在焉的喝了口水,強硬的轉開話題:「陽台上那是什麼花?好像有香味。」
進門陽颱風吹進來的時候她就聞到了那濃郁的清香味,很好聞,甜而不膩。
剛剛離的近時,她也在周嘉樹身上聞到了這種別致的清新,就是她在車上聞到卻又想不起來的那道尾調香味。
不似玫瑰的柔軟嬌嫩,也不似牡丹的高貴馥郁,那種混合了他身上的純粹清淺,多一分則膩,少一分則淡。
「使君子。」周嘉樹拿下煙正要點燃,忽然想起什麼,又扔回桌子上,「現在還小,等到之後再長長,它會攀滿整個陽台。」
趙思沅注意到他剛才的動作,狀似不經意的說:「你想吸菸可以抽,我對煙味不反感。」
邵絡景也經常抽,游渙偶爾也會抽個一兩根,她早就習慣了。
聽見她這麼說,周嘉樹挑挑眉:「你不是說吸菸不好?最近是在克制,但可能,還要一點時間。」
有些習慣總不能一下斷的乾淨。
趙思沅一愣,想起那天晚上她的勸誡:「你在戒菸?」
「不然呢?」
這真讓她驚訝了,她以為那天晚上周嘉樹說的「不吸了」就是隨便說說。
第12章 後面還極可愛的跟了個貓……
趙思沅抱著水杯又喝了一口,視線只盯著花盆再次佯裝鎮定的轉移話題:「它花朵好像也挺漂亮,一片綠叢中幾點白色點綴。」
「你看到的是白色。」周嘉樹過去把角落裡那盆紅色的端過來,「這盆開的是紅色,有的還會有粉色。」
這一看趙思沅還真歡喜了,這花很耐看,越是近看越覺得花瓣漂亮。
周嘉樹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拿手機拍照:「你喜歡?」
「喜歡就送你。」
趙思沅剛要驚喜的應下,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拒絕:「算了吧,你讓我養,估計沒兩天就廢了。」
她從小到大對這些花草樹木就沒研究,即便遇到什麼感興趣的搬回家不超過一個星期,就要落到垃圾桶里。
周嘉樹笑了:「不過今天送你還真的挺合適。」
他視線移向那貼了創可貼的腳腕:「使君子的花語是身體健康,早日康復。」
趙思沅黑了臉,扔下手機:「我身體很健康。」
「很健康?」
「周嘉樹!」
「哦,忘了告訴你,」周嘉樹偏著頭,笑意越發加深,「這花還有平復暴躁情緒的作用。」
「周嘉樹!」
見再逗下去就炸毛了,周嘉樹收了明晃晃的笑容,低聲道:「沒騙你,這花真有這作用。」